劉洋洋 紀壽文 邵銀星 祝 杰
(中國北京100045 中國地震臺網中心)
太陽和月亮的引潮力作用使海水質量重新分布,地表荷載隨之發生變化,引起固體地球產生形變,進而對地表的GNSS 測站位置產生影響,且影響程度與測站所處位置有關(孫和平等,2002;周江存等,2005)。Baker 等(1995)、Vey 等(2002)、King 等(2005)研究表明,海潮負荷對GNSS 基準站基線解算有幾個毫米精度的影響,沿海區域的海潮負荷對測站垂向位移的影響則可達到厘米級。自從Schwiderski 于20 世紀80 年代構制第一個全球海潮模型以來,隨著衛星測高等新技術的發展和應用,如NAO99.b、CSR4.0、FES2004 等高精度、高分辨率的區域及全球海潮模型層出不窮。例如:FES2004 海潮模型是根據動力模型、T/P衛星測高數據、ERS 衛星測高數據、T/G 潮高數據計算獲得,該模型覆蓋全球范圍,格網分辨率為0.125°×0.125°。趙紅等(2012)研究了不同海潮模型對單個不同位置的GPS 測站定位的不同影響;張杰等(2013)分析了不同海潮模型對基線解的影響;雷錦韜等(2015)分析了海潮負荷對南極沿海地區基線解算帶來的影響;劉洋洋等(2019)分析了海潮負荷對不同地區GPS 測站的解算影響;翟麗娜等(2021)分析了海潮負荷對重力固體潮產生的影響。但上述文獻大多圍繞海潮模型對不同GNSS 站點數據解算的影響展開分析,而未分析不同海潮模型的在中國范圍內的不同影響,缺少對中國大陸構造環境監測網絡(以下簡稱陸態網絡)GNSS 站點海潮模型的影響分析;同時,上述研究并未綜合分析海潮負荷在整個GNSS 基準站數據解算中的影響,選取指標僅包含基線或坐標結果。
本文選取2018 年陸態網絡GNSS 基準站部分均勻分布站點,選用不同海潮模型分別參與數據解算,以基線解、坐標結果、站點時間序列等為指標,分析其所帶來的不同影響,為選取海潮模型解算陸態網絡GNSS 數據提供參考。
選取2018 年陸態網絡GNSS 基準站及中國周邊IGS 站共48 個測站數據,采用GAMIT/GLOBK 軟件,分別采用CSR4、FES2004、GOT00、NAO99b 海潮模型,對所選站點GNSS數據進行解算,分別得到基線、定位、時間序列結果,以分析不同海潮模型對GNSS 解算所帶來的不同影響。所選站點分布見圖1(圖中標注各站點代碼),解算參數設置見表1。

表1 解算參數設置Table 1 Main parameter settings of solution

圖1 所選測站分布示意Fig.1 Distribution of selected stations
利用GAMIT/GLOBK 軟件,解算得到4 種海潮模型影響下的基線、定位、時間序列結果,以單天解NRMS、基線相對精度、各基準站N、E、U 精度、站點時間序列為指標,分析不同海潮模型對GNSS 解算帶來的不同影響。
標準化的均方根殘差(normalized root mean square,NRMS)表示單時段基線解算值與其加權平均值的偏離程度。NRMS 值是衡量基線解算質量的重要指標之一,計算公式為

式中:N為測站數,Yi、Y分別代表基線解算值及其加權平均值,δi2即單位權中誤差。一般認為NRMS 值應小于0.3,但數值約0.25 即可認為解算成功,且NRMS 值越小,基線解算精度越高。若NRMS 值>0.5,則表明基線解算出現問題,需檢查原因重新處理,可能原因是大周跳未去除、某解算參數設置有問題、解算模型設定有誤等。
(1)NRMS 值解算。由于解算結果是以天為單位的文件,故NRMS 值存在于解算結果天文件中。利用CSR4、FES2004、GOT00、NAO99b 四種海潮模型,繪制解算出的基準站單天解NRMS 值變化圖,提取每個結果文件NRMS 值為縱坐標,年紀日為橫坐標,繪制結果見圖2。由圖2 可見,基于4 種海潮模型解算的單天解NRMS 值波動均較大,后期剔除不合格天數,各均值未超限定值。解算得到4 種海潮模型的年均值,對應的單天解NRMS 值分別為0.41、0.40、0.4、0.4,數值相差不大,表明基線解算合格。

圖2 基于不同海潮模型的單天解NRMS 值Fig.2 Single day baseline NRMS values calculated by different ocean tide models
均方根誤差(Root Mean Square,RMS)表明了觀測值的精度,數值越小,精度越高。以云南施甸基準站(YNSD)與浙江溫州基準站(ZJWZ)組成的基線YNSD-ZJWZ 為例,提取單天結果文件中的基線N、E、U 向RMS 值精度,得到三方向年精度序列圖及年均值,結果見圖3、表2。

表2 YNSD-ZJWZ 基線三方向解算精度年均值Table 2 Annual mean of YNSD-ZJWZ baseline three directions
由表2 可見,4 種海潮模型的基線解精度基本一致,水平方向相差不大于1 mm,垂向相差不大于3 mm,其中CSR4 模型三方向結果最佳,其余3 種模型精度基本一致。綜合年精度序列圖(圖3)可知:4 種海潮模型的基線精度解基本一致,CSR4 模型的解算效果更佳。

圖3 YNSD-ZJWZ 基線N、E、U 向精度年序列Fig.3 Annual sequence diagram of N,E,U accuracy of YNSD-ZJWZ baseline
(2)基線精度與長度的關系。由于GAMIT 軟件對長基線的解算效果相對較好,為了在同一指標下對比海潮模型對不同長度基線解算結果的影響,挑選基線參與解算,并對比基線精度和相對精度,結果見圖4,圖中橫軸、縱軸分別表示基線長度、基線解算精度和相對精度。基線相對精度計算公式如下


圖4 基線精度及相對精度與長度變化序列Fig.4 Sequence diagram of baseline accuracy and length change
由圖4 可見:①4 種模型的基線精度均值分別為6.3 mm、6.4 mm、6.4 mm、6.4 mm,變化趨勢基本一致,表現為距測站越遠,基線解算精度越差;②在長度4 000 km 以上,精度開始發生突變(組成4 000 km 以上長度的基線兩端測站為陸態網絡站與IGS 站),相對精度達10-9,滿足高精度解算要求,且4 種海潮模型基線相對精度差別不大。
聯合全球IGS 站,利用GLOBK 軟件對GAMIT 軟件解算的H 文件進行網平差計算,坐標框架選擇itrf2008 參考框架,得到基于相同框架下不同海潮模型改正的基站三維位置坐標及精度,各測站三方向定位精度均值見見表3。以云南耿馬站(YNGM)坐標為基準,計算并繪制在4 種海潮模型下,各測站N、E、U 向位置解算精度,見圖5。

表3 N、E、U 向各測站精度均值Table 3 Mean value of accuracy of each station in N,E,U directions

圖5 不同海潮模型影響下站點定位精度Fig.5 Station positioning accuracy under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sea tide models
結合表3、圖5 可知,各測站位置標準差均在1 mm 以下,且相差不大,其中FES2004 模型解算精度值更小,在通用范圍內,可選擇該模型進行測站位置解算。
選用同一參考框架,分析各站點位置時間序列解算結果。文中以云南耿馬站(YNGM)位置原始數據(未經濾波)為例,分析該站點時間序列變化,結果見圖6。由圖6 可見,在4 種模型下,時間序列變化較為一致,在趨勢變化背景下,呈不同程度的跳躍,表明受同一因素影響較大,但站點運動趨勢較為一致;CSR4 模型的E 向誤差較大,FES2004 模型的各向偏差趨勢波動較其他模型弱,表明該模型年序列圖更連續、穩定。

圖6 不同海潮模型影響下云南耿馬站(YNGM)時間序列(a)CSR4 模型;(b)FES2004 模型;(c)GOT00 模型;(d)NAO99b 模型Fig.6 Time series of YNGM under the influence of different ocean tide model s
采用CSR4、FES2004、GOT00、NAO99 四種海潮模型,對部分陸態網絡站點位置進行實例解算分析,由基線、定位、時間序列結果可知:在所選陸態網絡站點范圍內,4 種海潮模型均滿足高精度定位解算要求,定位結果相差不大。利用不同海潮模型解算基線精度,水平方向相差不大于1 mm,垂向相差不大于3 mm,各測站位置標準差均在1 mm 以下。簡言之,在CSR4 模型下,對基線的解算效果較好;在FES2004 模型下,對站點位置和時間序列的解算結果均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