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子

兩年前, 我開始散文詩的寫作, 寫著寫著, 慢慢地, 便發現散文詩更容易將我思緒的碎片, 變成筆下靈性的文字。 這些文字,就像草原上的牛羊, 而我敲打鍵盤的手指, 就是一根根牧鞭, 趕著它們在水草的起伏中, 回歸詩歌這個家園。
毋庸置疑, 我們寫詩, 是因為它是我們庸常生活的一部分。詩歌既是對精神世界的一種呈現, 同時也是一種剝離。
新媒體時代, 出現了許許多多快餐式的事物。 詩歌也不例外,我們看到太多急功近利的假大空作品。 那么, 新時期散文詩的方向在哪里? 詩歌是人類發聲的方式之一, “詩的成因是自省, 也就是審視反思自己, 詩不是譴責這個社會, 是感到了原罪, 內心時時的不安。 詩的意旨依然是在犀利和沉痛的背后, 是詩人的拯救精神和救贖意識”, 李犁老師的詩評, 我讀得特別多, 他對詩歌寫作的論評常常是見解獨到, 一針見血。 李犁老師所說的拯救和救贖, 是否也指詩人首先要自我拯救和救贖呢?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現實社會里, 詩人是否還保持著原有的干凈和高尚? 這需要我們捫心自問。 是的, 我們的寫作定是富有一定的使命的, 時代需要一部分詩人, 時代也在摒棄一部分詩人。而對于我個人而言, 我深知自己是留不下什么的, 但留下詩人的一世清白就足夠了。
說贊歌不是詩歌, 但也絕非是要我們去寫盡世態的悲涼與滄桑。 為賦新詞強說愁, 總是有故意做作的痕跡。 希梅內斯說: 由于詩 “存在”于它自身, 所以, 它是虛無, 也是一切, 是過去, 也是未來; 是行為, 是動詞, 是創造, 因而是詩歌、 美和一切其他的事物。
我從小在鄉村長大, 有著根深蒂固的鄉土情節。 我的散文詩作品中, 關于鄉村和草原的題材就更多些。 其實, 有時候哪種題材適合自己, 我覺得這完全取決于你骨子里、 靈魂里一輩子都無法剔除的故鄉的召喚, 她將永遠伴隨你, 從小徑到大路, 從平原到高山之巔。 總在不知不覺中, 這一類凝結著血液成分的精神內核會在你的作品里悄悄出現, 從而進入心靈和自然。
因為生命里曾經出現過的田野, 莊稼, 土坯房, 以及鄉間土得近乎神圣的人和事, 無法忘懷, 便有那么一束光經常在靈感里閃現。 所有靈魂深處的東西, 所有我所熱愛、 我所相依為命的黑土地與河流, 每每我一寫起來, 就是那么的流暢、 深情、 自然……我的父母都是地道的農民, 所以, 我的血液里一直流淌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質樸天性, 我的職業是一名醫務工作者, 作為醫院的一名中層骨干, 我全程參加了扶貧攻堅工作, 是一名負責4戶貧困戶的幫扶人。 從2020 年年初, 我又一直奮戰在防疫抗疫的前線。 我深深感悟到, 有感而發, 觸景生情, “真”, 是詩歌的必然性。 從內心, 從現實, 從現實而生發出來的想象, 凡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作品, 必定既冷靜, 又意境深遠; 既觸動讀者的心靈,又令我們的心靈升華如詩, 被自己所認可與接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