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被冰討厭
2022-06-01 18:16:23兩色風景
課堂內外(初中版) 2022年5期
兩色風景
1
天氣越發熱了，我們最近習慣每天吃一根冰棍。我說：小時候很向往滑冰，看到冰棍掉在了地上，我都會幻想踩著它滑行。
小強：你真浪漫，我只會想著撿起來沖一下繼續吃。節儉還是你節儉。
2
某天小強興致勃勃地宣布，他發現了一家室內溜冰場，里面全都是真冰哦，不是旱冰！我們都很感興趣。
豆丫：是那種鑿開就能釣魚的真冰嗎？
小強：......應該也不是那種程度的真。
3
我們相約去滑冰，正好天氣逐漸熱起來，滑冰可是非常降溫的。
小強：是的，如果還覺得熱，彎下腰舔舔地面就能解暑了。
嚴田：別做那種事！小強：開玩笑的啦。
嚴田：那就好，不然舌頭會被粘住的。
別做的原因是這個嗎？！
4
踏進溜冰場，我們就感到了陣陣寒氣，真是消暑的好去處。我蹲下來撫摸了一下地面，感嘆：真冰真冰呢。
小強：不要這樣說話，惡心惡心呢。
5
溜這種冰必須先穿上冰刀，冰刀連著鞋子，又大又重。穿上之后整個人被墊高了起碼十厘米，感覺自己鶴立雞群。
在換鞋的過程中，就已經有很多人摔成一片了。
6
豆丫端詳著鞋子的刃面說：我每次看到這種鞋，就會忍不住幻想我仰面摔倒，然后腳往上一踢，剛好擊中我前面那個人的畫面。
......請從正常一點的角度來享受滑冰的樂趣吧！
7
我玩過旱冰，所以對在冰上保持平衡和前進還是有些心得，雖然滾軸跟冰刀不同，但原理大同小異，盡管是第一次體驗，還是迅速就上手，不，上腳了。
而除了我之外的三個人居然上來就都摔了。
人生第一次感受到體育成績出眾的滋味，當時我的腦海里就奏響了國歌......
8
小強嘗試著爬起來卻屢屢摔倒，終于郁悶地坐在地上，冷冷地對我說：你可別忘了，你跑步、籃球那些運動都輸給我。這人的勝負欲好強！
9
嚴田每次滑倒都會發出一聲響亮而嬌滴滴的“哎呀”，惹來許多男生的目光，然后一看是個強壯的胖妞，又紛紛把頭轉了回去。
我：這些人好沒禮貌。
嚴田：就是！我：待會兒你摔重一點，把他們都給震翻！
嚴田：......你可真有禮貌！
10
嚴田感嘆應該喊橡皮一起來的，這樣她站立不穩時就可以往橡皮那邊一倒......
豆丫：你們的矛盾已經深到必須這樣折磨他了嗎？
嚴田：喂喂喂！
11
沒想到橡皮還真的來了，他穿了一身花花綠綠非常鮮亮的衣服，滑起來的時候分外惹眼，我覺得下次這人會披著一身流蘇，把自己往花樣滑冰選手的氣氛上整。
但不得不說，他還是有出風頭的本錢的，因為他滑得很不錯，能夠自如地前進后退轉彎爬坡，做作的動作博得了許多目光。
豆丫對嚴田說：等會兒他經過我們身邊，我就伸出腳把他絆個“狗吃屎”。
嚴田：不是，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啊？！
12
嚴田原本做著讓橡皮手拉手指點自己的夢，然而橡皮展示完本領后，立刻就有女孩向他求教，而他帶徒弟也帶得非常開心。
嚴田沉下臉說：蛋黃，你來教我吧。我絕對要把她們都給比下去！
我：這是什么冬奧征戰宣言啊喂？
13
我教嚴田的第一課就是保持平衡。
可惜我不是好教練，這種經驗也只可意會。我告訴她：反正不能只是扶著墻壁或者人，必須學會自己獨立行走。
于是嚴田宛如懸空一般放棄了支撐，身子前仰后合，雙手亂甩......用非常復雜的方式維持住了平衡。
豆丫：嚴田做到了！小強：好像并沒有吧？
14
小強和豆丫也陸續學會了平衡站立，不過下一步就不行了，一前進就摔倒，但小強實在太渴望滑動了，就跟我說：你推我一下！
我如他所愿。
只見小強維持著一個僵直的站姿——哧溜，朝前滑去，不會拐彎抹角，一路橫沖直撞，仿佛一個剛剛進入社會的耿直青年......
然后，撞上了南墻。這是一次帶著寓言性質的嘗試。
15
但勇敢小強不怕困難，每當感覺自己快要摔倒了，就會盡全力剎住，在他的努力之下，每一次的摔倒都被“扭虧為盈”，變成仰面朝天躺平。
真是巨大的進步。
16
這么摔了幾次后，小強的屁股遭到了巨大的折磨，他對我們撅起臀部說：我覺得它都摔腫了，你們看看有沒有？
嚴田：小強你今年本命年？
小強：啥？然后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牛仔褲居然給繃裂了！泄露了其中的奧妙！
小強趕緊掩蓋住屁股，懊惱道：早知道我就穿那條奧特曼的了。
我們：？？？
17
褲襠的崩壞讓小強一身抱負無從施展，非常郁悶。
豆丫提議：有些人會把外套脫下來綁在腰間，就可以遮住屁股。
小強指指自己上半身唯一穿著的T恤，提醒她這個建議有多么不現實。
我們想象了一下小強腰間綁個T恤然后打著赤膊溜冰的情景。
豆丫：是不妥，摔倒了很冷的。
小強：只是很冷而已嗎？！
18
嚴田：問問工作人員，也許能借到針線什么的給你縫補一下。
我：一般不可能提供針線吧，頂多是一些藥水，摔傷了可以擦。
豆丫：那不然借一些紅藥水，把小強的褲子染成紅色，這樣紅褲衩就不顯眼了。2916FE3F-3231-44EE-B915-6F7B2B8A54DA
小強：這個提議非常好，下次不要提了。
19
我：就算有針線，咱們誰會縫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嚴田：有一段時間我一看到針，就會想起容嬤嬤......
小強：夠了。
20
我：也不知道這么說能不能安慰你——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在長大后仍穿開襠褲的。
小強：這種回憶童年的機會送給你，你要不要啊！
21
我：你如果這么介意紅褲褲被看到，不如去衛生間脫了。
小強：你再多說一句我就逼你跟我換褲子穿。
我：我的腿比你短很多，你穿不上的。
嚴田：需要擔心的是這個嗎？
22
小強既怕丟臉又想繼續玩，于是繞到冰場相對僻靜的角落，邁著比較謹慎的步伐進行探索，看上去特別扭捏和謹慎......
但也因為這樣，他很快掌握了保持平衡的奧義，并且能夠用比較小的動作前進了。
小強：我太有天賦了，我覺得我可以當一個溜冰教練！我：然后第一課就是教學生穿開襠褲滑冰？
23
橡皮帶著一個女孩繞場滑行，迎面遇上了笨拙的小強，
雖然小強剛掌握了一點兒要領，但一看要上演“車禍”現場，還是手忙腳亂。關鍵時刻，橡皮舍身忘我地把妹子一推，自己跟小強撞了個滿懷，然后妹子也在地上摔了個披頭散發。
有人喊：那邊怎么啦？
我代為解釋：他們只是在決斗而已。
24
嚴田也逐漸熟練起來，這時橡皮輕巧優美地滑到她身邊說：你也會滑啦？嚴田用非常夸張的姿勢踉蹌倒地，柔柔地伸手求救說：不會......
橡皮扭頭說：我什么都沒看見。
然后飛快遁走。
也不是說沒良心啦，在這人自以為是的紳士精神里，女生出丑的時候是要裝沒看見的。
25
摔倒的嚴田后來被豆丫牽住了手。豆丫說：女孩子幫助女孩子。
嚴田感動。
但嚴田太重了，反而把豆丫拉趴下了。
嚴田后怕地說：橡皮沒拉我也是對的。
26
據我觀察，橡皮就算摔倒了，也會盡量裝模作樣。
比如他會做出躺得很舒服的樣子，甚至蹺起腿，雙手枕在腦后，表現出不是摔了而是累了想要休息的姿態。
......就讓人超想碾軋過去。
27
冰場上有一部分人，游刃有余流暢自如，他們會各種搞活兒，比如一個抓住另一個的腰，逐漸接續成一條長龍，然后浩浩蕩蕩地在整個冰場里穿梭。
豆丫點評：好像超市要關門的時候拼在一起的購物車啊。
小強：只要我們絆倒最前面的那個，整列火車就會脫軌。
28
后來我們四個人把手牽了起來，共同進退，雖然個別人
還是容易前仰后合，但在左右兩邊的維持下，愣是沒有倒。
我們像籬笆一樣前進，橡皮迎面而來，眼看要撞到，橡皮雙手揮舞做著一個開門的姿勢，意思是讓我們松開手，原地解體讓他通過，但我們沒能領悟，眼看橡皮要撞進我們任意一個的懷里......只見他忽然身子一矮，從小強兩腿形成的隧道中利落通過。
我們情不自禁松開手鼓起掌來，然后紛紛摔倒。
29
這么玩了兩個小時，大家都盡興了，卸下裝備準備回家。其中小強因為已經滑得有點兒模樣了，手舞足蹈，還約著下周再來。
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褲子是破的。
我們走在他的身后，不得不被提醒，但想想事已至此，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于是我們一路都對這件事保持沉默，甚至引誘小強做一些活潑的大動作。反正，破都破了嘛......2916FE3F-3231-44EE-B915-6F7B2B8A54D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