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老人與海》的悲劇美

郭強

海明威是二十世紀美國著名的小說家。由于早期悲慘的家庭經歷和后來的戰爭經歷，他逐漸發展成為一位具有強烈悲劇意識的作家。雖然海明威的人生觀是悲觀的，但他并不是一個完全的悲觀主義者。他認為，人們應該奮起反抗不可避免的悲劇命運，盡管這種反抗可能是徒勞的。《老人與海》講述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漁夫與大自然搏斗的故事。雖然他拼盡全力，但還是沒逃過命運的玩笑，最終只帶著一副魚骨上岸。他回家躺在床上，只能在夢中追尋美好的歲月，以忘卻殘酷的現實。讀者在閱讀完后，心中難免會有悲傷的情緒，但更會感受到人類力量的震撼之美。

作者海明威可以被看作小說主人公—圣地亞哥的原型。他們都是年老的、孤獨的，同樣也都是不屈于命運的“硬漢”，寧可被毀滅，絕不可被擊敗。

孤獨和失敗總是圍繞著圣地亞哥，但他總是以樂觀態度面對生活。圣地亞哥的不幸包括三個方面：一是生理狀態不佳，二是孤獨的心理狀態，三是面對殘酷的自然。大多數漁民會接受變老的事實，但圣地亞哥對自己日益惡化的生理狀況表示樂觀。在他的一生中，他只有一個朋友—小男孩兒馬諾林。大多數漁民都會帶上一個孩子一起出海，一是當個幫手，二是打發無聊的時光，但他獨自出海，與孤獨作伴。圣地亞哥帶著自信和勇氣進入危險的深海區，他的結局注定失敗，但他對自己經歷的一切都很樂觀、積極。

圣地亞哥是一個失敗者，他作為一個漁夫并沒有捕到魚，而他也是一個贏家，因為他克服了自己的弱點。他忘記了自己的年齡，忽視了惡劣的天氣，殘忍的鳥和鯊魚也嚇不倒他，不屈不撓的精神是“硬漢”性格的基礎。由于圣地亞哥的堅持，他釣到了一條大馬林魚。經過戰斗，他終于殺死了大馬林魚，獲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然而，不幸的魔咒如影隨形，在回程中，成群的鯊魚被大馬林魚的氣味所吸引。這位老人保持著永不屈服的精神與之戰斗，最后留給老人的只有一具骨架。這場戰斗與其說是老人與大自然的抗爭，不如說是老人對自己的尊嚴的絕望斗爭。

小說的情節簡單，一個老人、一片海、一條大馬林魚和一群鯊魚，如此便構成了整個故事。但在簡單的情節中，更能體現圣地亞哥在重壓之下不屈不撓斗爭的精神，這是對人類尊嚴的捍衛，展現了生命的崇高之美。

當圣地亞哥與自然力量作戰時，小說中出現了許多轉折，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常常使讀者的心七上八下。人類與不可預測的現實之間的斗爭賦予了小說崇高的美學價值。圣地亞哥總是抱著希望和信心。一個老人選擇去充滿神秘與危險的深海捕魚，最終發現了一條大馬林魚。他和魚搏斗了兩天兩夜，最后，他沒有辜負讀者的期望，大獲全勝。但現實更殘酷，他沒來得及品嘗幸福的喜悅，另一場戰斗開始了，鯊魚群被大魚的氣味吸引來，圣地亞哥最終只得到一堆魚骨。老人的旅途充滿挑戰，讀者跟隨故事情節在希望和失望中起伏，但看完無不折服于老人的偉大。

作者賦予小說各種形象以豐富的象征意義。圣地亞哥背后代表的是人類永恒存在的價值：自信、自尊和自強，他象征著永恒的人類精神。大海是故事發生的場所，大海是善良的，支撐著老人活下去，但也是殘酷的，一不小心便會葬身于此，它象征著人類競爭的大舞臺。老人三次夢見獅子，獅子是勇敢和力量的象征，表明老人具有強大的精神力量，但他虛弱、衰老的身體無法承受那樣的力量。大馬林魚象征著人類的追求，而鯊魚則代表遇到的挫折和磨難……這些象征為讀者提供了一個徹底思考故事的機會，讀者可以享受一場美的盛宴。雖然圣地亞哥的理想被摧毀，但他激勵人們奮力抗爭，使人們獲得了一種力量與勇氣較量的雄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