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治理與盈余管理

高雨欣 張春梅

基金項目：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混合所有制改革中的陜西國有企業公司治理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019S021）;2021年西安財經大學研究生創新基金項目（項目編號：21YC016）

摘 要：越來越多投資者為了維護自身利益，會將注意力轉移到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的盈余質量，而上市公司通過盈余管理獲取私利的同時危害了許多利益相關者的權益。因此，阻止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機會主義行為，對于國家和個人都有極其重要的意義。選擇中國A股上市公司2005年-2019年的平衡面板數據，參考Roychowdhury模型得到真實盈余管理水平，將其與大股東治理、董事會監督和管理層持股三個方面的有關指標進行相關性檢驗。依照研究結論，提出抑制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為的建議。

關鍵詞：公司治理;盈余管理

一、引言

近年來，我國證券市場得到了高速發展，隨之而來上市公司利用盈余管理舞弊利益相關者的現象越來越多，受到人們高度關注。不管在國內還是國外，普遍存在盈余管理現象，比如康美藥業、安然公司、世通公司等一系列財務舞弊的丑聞，使得許多投資者的利益受到損害。因此，如何抑制上市公司違規進行盈余管理，提高會計信息質量，已經成為一個亟待解決的難題。

許多國內外學者通過以下幾個方面對盈余管理與公司治理的關系進行了研究：董事會規模（毛紅光（2019）、姚宏，賈娓等（2018））;獨立董事比例（肖婕（2020））;董事會議次數;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合一（于曉紅，胡榮等（2016））等。

1.董事會與盈余管理的關系分析

董事會作為公司治理機制方法之一，其目的就是監督管理層可能的自利機會主義行為。現有學者證明董事會的規模及其架構對于企業的盈余質量以及財務報表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影響，董事會規模對于企業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目前尚未有統一的結論。 謝絢麗， 趙勝利（2011）與陸宏如（2015）認為董事會規模越大，董事會成員職能背景更加多元化，董事會中更多不同的聲音使得管理層的決策會變得更加有效客觀。Dechow等人（1995）研究發現董事會規模越大的公司盈余管理動機會更強。

董事會由兩個部分構成，一是董事會獨立性的比例;二是董事長與CEO兩職兼任情況。Van-Ness等人（2010）研究認為，獨立董事比例與企業績效呈負相關關系。吳冬梅和莊新田（2010）研究發現當董事長兼任CEO時，CEO控制權收入明顯增多，換句話說，兩職合一會增強管理層盈余管理的動機。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董事會規模與盈余管理水平存在非線性關系。

H2：獨立董事比例與盈余管理水平負相關。

H3：董事長和總經理（CEO）兩職合一與盈余管理水平正相關。

2.管理層持股與盈余管理的關系分析

鄧蘭琪（2022）通過研究認為管理層持股可以有效減少因投資者關注導致的盈余質量的降低。李凌宇，吳清（2022）研究得出相同的結論，他們認為適當延長股權激勵時間會顯著抑制高管進行盈余管理。然而趙純祥，朱佳佳（2017）研究發現管理層持股比例越高，企業盈余管理程度越高。只有適當的持股比例才會降低企業盈余管理水平。吳虹雁，劉鋒（2019）研究發現高管工資與真實盈余管理之間呈負相關關系，即當管理層當前工資水平較低時，很有可能會通過盈余管理提高自身薪酬水平。根據分析，可提出如下假設：

H4：管理層持股比例與盈余管理水平存在非線性關系。

H5：高管薪酬與盈余管理水平正相關

3.大股東治理與盈余管理的關系分析

股東持股比例越高，為了維護自身利益，其監督管理層的動機就越強，從而也會降低管理層進行盈余管理行為的概率。然而當大股東持股比例過高時，因為沒有有效的外部制約結構，導致大股東可能會與管理層合謀參與企業盈余管理。所以，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提出如下假設：

H6：大股東持股比例與盈余管理水平存在非線性關系

二、研究設計

1.樣本選擇和數據來源

為了驗證研究假設以及樣本需要，文章選取了2005-2019年中國A股上市公司的財務年報作為初始數據，樣本數據均來源于國泰安數據庫，并且為了減少異常值對于研究結論的影響，本文對所有連續變量上下0.5%分位數進行縮尾調整并且剔除缺失值以及ST企業之后保留了3705個樣本數據。

2.模型選擇與變量說明

結合上文對于理論的分析，我們構建了以下回歸模型進行檢驗。

absREM=α0+β0 Board+β1 Board2+β2 Indep+β3 Indep2+

β4 Dual+β5 lnglccgsl+β6 lnglccgs2+β7 PAY+β8 PAY1+β9 Top1+

β10 Top2+β11 SIZE+β12 ROE+β13 Lev+β14 CFO+ε

其中，α0為截距項，β1-β14為回歸系數，ε為隨機誤差項。模型中各變量定義如下：

（1） 被解釋變量：真實盈余管理

參考Roychowdhury（2006），采用異常生產成本、異常活動現金流和異常酌量費用來作為真實盈余管理的衡量指標。并且對下列模型（1）、（2）和（3）分別進行回歸。并且利用殘差項來計算真實盈余管理水平。

①異常活動現金流

首先，利用企業營業收入、以及總資產的賬面價值等構建了現金流量模型。并且分年、分行業對如下方程進行估計：

（1）

方程中下標i表示不同的公司，t表示不同的年份，CFO表示經營活動現金流;SALE表示企業的營業收入總額;其次，計算正常的經營性活動現金流NCFO，方程如下：

（2）

最后，異常經營性現金流ABCFO為方程（1） 回歸后的殘差項，算式如下：

（3）

②異常生產成本

首先，在同一行業和年份里估計如下的方程：

（4）

其中，PROD是企業的生產成本。其次，計算正常的生產成本NPROD：

（5）

最后，計算非正常的生產成本ABPROD：

（6）

③異常酌量費用

首先，在相同行業和相同年份里估計如下的方程：

（7）

其中，DISX表示可自由支配支出。其次，計算正常的可自由支配支出NDISX：

（8）

最后，計算非正常的可自由支配支出ABDISX：

（9）

參考Roychowdhury（2006）和劉啟亮等（2011）的研究，采用ABPROD、（-1）× （ABNCFO）、（-1）× （ABNDISX）以上三項之和的絕對值為真實盈余管理的衡量變量（absRem）。

（2）解釋變量：

Board和Board2分別為董事會規模及其平方;Indep和Indep2分別為獨立董事比例及其平方;Dual反映CEO與董事長兩職分離情況的虛擬變量。當CEO與董事長兩職合一時取1，否則取0;lnglccgsl與lnglccgs2分別表示管理層持股比例及其平方。PAY與PAY1分別為高管薪酬及其平方。Top1與Top2分別表示大股東持股比例及其平方。

（3）控制變量

根據上文論述，本文采用以下控制變量：經營活動現金流量（CFO）;公司規模（SIZE）;資產負債率（Lev）;凈資產報酬率（ROE）;具體變量定義見表1。根據上文論述，本文采用以下控制變量：經營活動現金流量（CFO）;公司規模（SIZE）;資產負債率（Lev）;凈資產報酬率（ROE）。

四、實證結果及分析

1.描述性統計分析

根據描述性統計的結果，Indep平均值為0.367，接近于1/3，達到了相關法律法規的基本要求。管理層持股比例的最小值為3.045，最大值接近20.74，而平均值只有12.54。由于管理層持股的最值之間差距過大，且平均值接近最小值，說明其高管持股比例分布不均勻。Dual的平均值接近0，說明大多數公司還是實行董事長與總經理兩職分離的。前五大股東持股比例最大值為75.8%，平均值為34%，可以看出前五大股東持股比例一般都超過30%的界限。對于企業規模來說，最大值與最小值之間差距較大，說明不同行業的企業規模之間差距比較顯著。|absREM3|的最小值為1.8，其均值與最小值之間差距較小，說明多數企業或多或少都會有盈余管理行為。

2.相關性分析

表2中，每一欄數字上面為相關系數，下面數字代表顯著性水平，雖然不少兩兩相關系數顯著性水平較高，但總體來說，每兩個變量之間相關系數都小于0.5，表明不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可以繼續進行討論。

3.回歸分析

從表3部分可知，模型的調整R方比較高，達到0.0574。同時，整體F值為13.07，其P值遠小于1%。采用的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的指標還是合理的，模型自身的擬合度也比較好。Board系數為顯著負相關，而Board2在10%水平上顯著正相關，Indep呈不顯著負相關，其設置形同擺設，Dual系數顯著正相關，管理層持股比例與盈余管理不顯著。高管薪酬與盈余管理呈不顯著負相關。資產負債率越高，企業基于對債權人的負責，可能會為了使得財務報表看起來更有說服力而進行盈余管理。企業規模與盈余管理呈負相關關系。

五、穩健性檢驗

為了降低不同的控制變量對于解釋變量和被解釋變量的影響，將控制變量中的ROE用 ROA 代替;LEV用流動比率 Current 代替。解釋變量相關系數的正負與前面所做的結果類似。綜上所述，實證結果較為穩健。

六、研究結論與建議

公司內部治理機制越完善，對于管理層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就越明顯，所以，高效的公司治理機制能夠有效抑制管理層的盈余管理問題，通過上述理論分析，利用我國2005年至2019年上市公司財務報表數據，采用非正常生產成本、非正常現金流以及異常酌量費用估計的真實盈余管理的絕對值作為因變量，整體研究了董事會治理、管理層持股和大股東監督等治理機制與抑制盈余管理程度之間的關系。

實證結果表明董事會規模與公司盈余管理顯著負相關，但取平方以后顯著性為正相關，總體呈現非線性相關關系。獨立董事、高管薪酬、管理層持股與公司盈余管理顯著不相關，大股東持股比例與盈余管理之間的相關系數并不顯著，兩職合一與公司盈余管理顯著正相關。結合本文實證結果可知我國上市公司治理機制普遍缺乏有效性，如果公司內部治理機制不能得到及時有效的改進，抑制企業管理層進行盈余管理的目標就很難實現。所以，針對上文研究我們提出以下幾點建議：第一，優化董事會治理結構，加大董事會改革制度。第二，完善獨立董事選聘制度，使獨立董事達到真“獨“真“懂”。第三，加強管理層激勵機制的改革，降低管理層盈余管理的動機。第四，適當降低股權集中度，引入機構投資者持股。第五，提高會計披露信息質量，完善會計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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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高雨欣（1999-），女，漢族，陜西延安人，西安財經大學商學院，在讀會計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公司治理、工商管理;張春梅（1982-），女，漢族，山東菏澤人，博士，西安財經大學商學院，講師，研究方向：公司治理、工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