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世界

吳奕錦

關鍵詞：舊飛機、紙條、大雨

告白氣球：畢業時的喜怒哀樂匯集成人生的點滴。

瞳孔是光線進入眼睛的通道，每一抹陽光、每一幅畫面，在世間不停地流轉，但只有一部分，會成為我的所見。有些僅片刻停留，仿佛稍縱即逝的光影;有些留在了遙遠的過去，仿佛回憶不起的泛黃照片;而有些帶著強烈的悲喜情緒，化為千百種思緒中獨特的記憶。

舊飛機

高中時我喜歡遠望操場的舊飛機，聽說那是學校為空飛班教學配備的退役飛機。其實飛機本身并沒有魔力，但伴著星辰，踏著朝暮的上學路上，它像個被我單方面邀約的朋友，填補了我未能成為飛行員的遺憾。畢業時，我最后一次以高中生的身份站在了飛機前，那份欣喜，傾瀉在被陽光包圍的機身上。這架飛機，也許曾是無數人遠征的載體，卻也慷慨地給予了我這個小小學生愉快的高中旅程。

紙條

領畢業照的間隙，我找到了自己的課桌。桌上放著我剛剛抽出的紙條，是高考倒數100天時我寫完藏起來的。你學會物理了嗎？紙條上激勵我學習的句子，此時看著卻印滿了嘲諷與悲憤。我當然沒有學會，這大概會是我無法扭轉的遺憾吧。于是我選擇化憤怒為力量，將紙條扔進了垃圾箱。

大雨

大學的畢業和高中是極為不同的。那時，雨是模糊的。它打在行李箱上、學士服上，讓我甚至無法在離校前最后看一遍校園，我不禁細想剛讀大學時幾個人嘻嘻哈哈擠在中原樓的傘下避雨的場景，大概是疫情改變了雨的形狀吧，也可能是朋友們不會再見的失落麻痹了我的視覺，我在塵封的悲傷中記起，這一年的畢業季，是沒有告別的。

回首兩次畢業，有些人像朦朧煙霧里的背影，若隱若現，卻追趕不上;有些事不再如舊，像落灰的留聲機，不再發出聲響。世界如同滴答的時鐘，我無法感知的每一個細小變化，最終都在我猛然回首時成為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想來想去，這些畢業時的喜怒哀樂充斥著記憶，也見證著成長，像前進途中的路標，匯集成人生的點滴。無論散布著何種情緒，這些所見都帶著濃厚的感情，讓我能站在更高之處觀更遠的地方。好吧，那就繼續前進吧，我總會在人生百態中成長的，我想。

嘿，我想對你說

嗨！

十幾歲時的那場化學周測，你不出意料地提前做完題目。坐在我前桌的你回過頭，趴在我的桌子前看著我寫卷子。我感覺心跳漏了一拍，你真的好像一只聽話的大狗狗。這一刻我一直記得。如果還有機會，我肯定會打扮得像現在一樣漂亮，然后為自己勇敢一次。

——陳大

那時的自己：

下次，在想清楚以后要干什么之前，先讓自己有充分的選擇。

——小B

我偷偷喜歡著的你：

你的出現，讓我平淡的高中生活多了一絲色彩，讓我體驗到了什么是心動和喜歡。你給我打開了另一扇窗，讓我看到原來高中生活也可以那么生動有趣！都說暗戀是卑微的，但是這個過程中的美好回憶，是我想要珍藏的。再見，祝你前程似錦！

——史少女

小吃店的阿姨：

我好想再嘗嘗您做的炸串兒。

——小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