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桂戰爭靠“偷”密碼取勝

破解密碼成勝利關鍵

1929年3月，桂系與蔣介石產生矛盾，爆發了蔣桂戰爭。戰前，蔣介石即著手布置解決桂系，派其侍從副官鄭介民潛入桂系活動。鄭介民因與李宗仁之弟李宗義是旅蘇的同學，遂偽裝窮困潦倒，借李宗義關系得以入住桂系的司令部，并尋找機會把李宗仁與各方聯絡的密碼本偷偷拍照。蔣介石方面從而掌握了桂系電信聯系情況，加之蔣介石又使出分化瓦解之計，桂系的反蔣行動很快即告失敗。

當時，蔣介石甚至毫不隱瞞地表明能夠破譯桂系密電的秘密。比如為了證明自己軟禁李濟深是因其參加桂系方面“叛亂”，1929年3月26日，蔣介石方面在發出討伐桂系的通電中如是說：“查獲李宗仁自上海致廣州黃紹雄等19日電稱……蔣某甘冒不韙，破壞統一，必須調動大軍，加以討伐”，以此來為己方軟禁李濟深開脫。在胡宗南部下負責電信業務的王微說：

民國十八年（1929）李宗仁叛變時，李濟深尚未行動，即為中央扣押。李濟深不斷向中央表示效忠，索糧索餉中央都照發，他卻暗中響應李、白，他的電報被偵破后，蔣主席先發制人把他押到湯山去，廣東于是免于淪入李、白手中。李濟深送到湯山后，陳銘樞便不敢行動了，即刻向中央表示歸順，李宗仁因此很快地失敗。

花式“偷密碼”

為蔣介石創建密碼破譯機構做出重要貢獻的溫毓慶，一般均認為他是從破譯國民黨新軍閥密碼電報開始破譯生涯的。據王微敘述，溫毓慶創建密碼破譯工作之初，在上海抄收了很多桂系的電報，因為缺少破譯技術，無法譯出。這時有一個看了他們在報上招聘報務員啟事而來應聘的年輕人，恰好就是從桂系駐滬電臺辭職出來的，他一聽到截收電碼的電臺就知道是自己原來服務過的，于是他“跑回李、白辦事處去找舊同事要密碼本，那些人不知利害所在就給了他，‘明天你一定要拿回來還啊！他拿去，一夜工夫把密碼全翻出來”。

1933年11月，蔡廷鍇、蔣光鼐等率領第十九路軍發動反蔣的“福建事變”。蔣介石方面準備充分、布置周詳，派出多路人馬對第十九路軍進行分化瓦解，在這一過程中，蔣介石的內應、擔任第十九路軍上校參謀的黃埔畢業生黎庶望發揮了重要作用。黎庶望拉攏了同是黃埔畢業的第十九路軍副參謀長兼參謀處長范漢杰，收買機要科長李道生，把第十九路軍的密碼本抄送蔣介石方面，使得第十九路軍方面電信為敵所掌握。

也有密碼本“主動”送上門來的。中原大戰時期，陳立夫手下的干將蔡孟堅奉命潛入馮玉祥軍中任應岐部，任應岐明知道蔡孟堅是蔣介石方面派來的，雖避不見面，卻也沒下逐客令，反倒是讓蔡孟堅每天在其參謀處閑坐，結果被蔡孟堅順手牽羊弄走了密碼本。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

當然，不只是蔣介石方面偷別人的密碼，他的密碼本也有人偷。1932年11月，《北平晚報》登載了一則題為《蔣介石重編新密碼》的消息，“蔣委員長湘鄂往還，風塵鞅掌，軍書旁午，書信居多，國內外各要人以至軍師旅，靡不有編發密電，最重要者且注明親譯，是則此項電本慎重可知矣。不謂自湘返漢以后，所有各種密碼電本，多至數十冊，悉為妙手空空兒竊去”。蔣介石這個時候正是在兩湖地區布置“剿共”，竟然遇到這等怪事，“赫然震怒”。

（摘自《文史博覽》2022年第6期 金志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