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楓
David Gelles自2013年開始擔任《紐約時報》記者,撰寫關于并購、媒體、技術等方面的文章。在加入《紐約時報》之前,他曾擔任英國《金融時報》駐紐約和舊金山記者。
商業圓桌會議(Business Roundtable)在2019年發表了一份聲明,稱企業不應再一味重視股東的利益。這份聲明對于美國商界而言意義重大,持這種觀點的人不在少數,甚至包括思科董事局主席兼CEO羅卓克(ChuckRobbins)。
57歲的羅卓克,3年前還成為福特基金會的董事會成員,該基金會專注于解決各種形式的不平等問題。羅卓克兒時在美國喬治亞州的純樸鄉間長大,祖父是位牧師,并通過經營農場來維持生計。
G 1997年你加入思科后不久,這家公司因為互聯網泡沫破碎遭受了沉重的打擊。你當時是否想過這家公司根本就靠不住?
R 那場危機是公司此前從未經歷過的。我們的客戶不復存在,我們的生意因此一落千丈。但我認為,我們所做的事情具有可持續性。那是我們真正意義上的首次裁員。那種感覺真的很糟糕。那是一段極其黑暗的時期。
G 你如何學會領導更加龐大的團隊?
R每次得到職務提升,都必須認真思考,工作中成功的要素究竟是什么,然后問自己:“需要放棄什么,需要保留什么,然后,現在需要做什么改變?”我一直相信,身為領導者,必須將組織結構倒置:注視著組織結構圖,很容易認為圖中的員工都是為我效力的。但必須認清的是,連你都是為公司效力的。你的任務就是消除障礙,幫助員工實現你希望他們達成的目標。
G 做高管后,你做了哪些與以往不同的事?
R我必須學習如何做好高管。有些人過分強調高管的風度,而不是在做高管與做人之間尋求平衡。有些人做什么都事先排練得當,沉默寡言,根本展現不出人性化的一面。這種管理策略過于機械。
G 你何時開始考慮利用自己商業領袖的角色來推動社會變革?
R有一年,佛羅里達飽受颶風的摧殘,我們在那里召開了一次全體高管會議。規劃議程時,我們將某個周三下午定為團建時間,于是,我們去了一個差點被颶風摧毀的基督教青年會,花了5個小時粉刷和清理。當晚,我們返程時,大家都說這是他們經歷過的最棒的團建活動。
之后,我晉升為CEO,我回首過去,說出了這樣的話:“好吧,一個來自喬治亞州鄉村的孩子,是怎樣成為一家大型技術公司的CEO的?”我剛剛意識到,除了必須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我們需要充分利用被賦予的權力。
2019年商業圓桌會議的聲明,反映了我們大多數人的經營和思考方式。我想大家都已經意識到,必須為我們的社區作出更多的貢獻,但這不是從無到有。從某種程度來講,該聲明是一次真正的落地,是對問責制所做的公開聲 明。
G 那些公司口口聲聲稱自己關心世界,可它們是否甘愿少一點索取,可能的話再多交一些稅呢?
R這是種平衡,但我真的認為這是需要探討的問題。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如何給出答案。在我看來,我們必須在現有體系內竭盡全力,然后與公共部門緊密協作,探討將來的體系會是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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