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永存 豐碑不朽

王欣慰

2022年8月，恰逢焦裕祿誕辰百年。值此特殊時間，再看電影《我的父親焦裕祿》，更感焦裕祿精神如同永不熄滅的燈塔，一直輝映歷史的天空，為我們指引著前進的方向。

電影《我的父親焦裕祿》改編自焦裕祿二女兒焦守云的口述，圍繞著焦裕祿的工作軌跡，分別從“洛礦建初功”“蘭考戰三害”“博山生死別”三個時期回顧了焦裕祿短暫而光輝的一生。

影片以其特有的影像表達為時代楷模立像，將焦守云的個體記憶與新時代語境緊密聯系在一起，將根植于歷史與現實土壤之中又迎向未來的焦裕祿精神再度呈現，不僅消弭了歷史人物與當下年輕人之間的距離，也更新了中國社會關于焦裕祿精神的集體記憶，賦予焦裕祿精神以新的時代價值。

一個平凡的好人

《我的父親焦裕祿》從一開始，便以焦裕祿女兒的口吻講述父親的行動、思想和言詞，通過孩子記憶中的父親形象，塑造出有關焦裕祿的細膩而豐富的意象。這種私人化的講述方式，透過家庭成員的視角，更能夠呈現出一種對生活細節的精準捕捉，對人生縮影的傾情關注，對精神內涵的溫暖感知。影片也因此增加了較多的情感分量，通過穿插三代人之間的生活片段，不僅重現了焦裕祿所經歷的歲月，也讓觀者了解到焦裕祿行為模式的源頭所在。他一生都在踐行母親的那句叮囑——“做人，要做個好人”，也在身體力行地為孩子樹立榜樣，教育孩子保持正直善良的品質，讓“做個好人”成為代代相傳的優良家風。

早期的主旋律人物傳記片，因過于強調高尚品質，有時容易將人物塑造成一個純粹的、無堅不摧的黨員和人民公仆形象，缺乏對人物性格的個性化展示，以至于存在片面化和單一化的傾向。為了避免過度神化，電影《我的父親焦裕祿》選擇從至親的全新視角，為焦裕祿原本的英模形象加入了家庭和個人的維度，也沒有刻意規避焦裕祿作為普通人在工作生活中出現的一些“軟肋”，并借助這些“軟肋”的存在，成功地塑造出一個更加溫暖立體、飽滿真實、貼近歷史的英模形象。透過影片，我們首先看到焦裕祿是一個平凡的人，只因其高尚的人格力量使得他能夠從蕓蕓眾生中凸顯出來。

一個高尚的形象

在《我的父親焦裕祿》中，焦守云的個體記憶通過社會框架內的口頭交流得以保存，并借助文本和影像等更為永久的物質形式進行傳播，完成了從個體記憶到集體記憶的轉變。這種記憶的共享屬于個人的情感寄托，也是整個民族對焦裕祿的懷念與追憶。或者說，影片中所追憶的人物，既是焦守云的父親，也是一個早已在人們腦海中留下印象的形象。焦裕祿已經從一個人名演化為一種精神價值符號，聯結著不同年代、不同人群共同的集體記憶與集體情感。

對于現在的少年兒童和青年人而言，焦裕祿的事跡更像是祖輩相傳的故事。想要讓他們更加深刻地把握和理解焦裕祿的精神情操、行為模式、價值觀念，就需要進行現代化的重構。這種重構意味著順應時代的變化，對文本意義進行與時俱進的闡釋，使其能夠超越故事發生的時代背景，成為當下人們構建集體記憶的新元素。

電影深挖了中國傳統文化與中國共產黨人紅色基因的內在聯系，將焦裕祿對國家和人民的大愛，凝結為漫漫黃沙下砥礪前行的身影。在蘭考面臨著“三害”侵襲的時刻，焦裕祿拖著病體常年奔波于百姓、農田、村莊中，帶領大家同自然災害進行斗爭。他的行動體現了中華文化心理中改造自然的實踐理性和“明知不可而為之”的主觀能動精神。風沙最大時，他第一個帶頭去勘查;雨下最大時，他不顧個人安危涉水觀察，立志要尋找到蘭考縣的“病根”，改變蘭考的現狀。為了讓百姓不再忍饑挨餓，他一力承擔違反糧食統購政策的責任。“身可危也，而志不可奪也;雖危起居，竟信其志，猶將不忘百姓之病也。”即使在生命最后一刻，焦裕祿仍念念不忘自己的心愿。

影片用諸多細節，生動講述了焦裕祿為百姓鞠躬盡瘁、嘔心瀝血卻患肝癌溘然長逝的事跡，催人淚下的同時，傳達出一位共產黨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理想信念，弘揚了“親民愛民、艱苦奮斗、科學求實、迎難而上、無私奉獻”的焦裕祿精神，也重新喚醒與構建了大眾的集體記憶。

一種不朽的精神

在歲月的長河中，焦裕祿精神一再被敘述、解讀和重構。一方面通過經常性的紀念，保留住民族共同的符號，保證記憶的延續;另一方面，通過“現實化”的重構，將所重復的內容開掘出新的理解，使后代能夠有機會了解他的生平經歷，感悟他的內心世界，學習他的人生經驗，明白其中的意義，促進這段記憶隨時代發展。正如法國社會學家哈布瓦赫所說：“過去不是被保留下來的，而是在現在的基礎上被重新建構的。”

無論是對人物形象的重構還是對人物精神的跨時空表達，《我的父親焦裕祿》強調的是人物的真實性和故事的現實意義，塑造的是符合當下新時代的氣質、內涵、特質的一個新的焦裕祿形象。它是記錄，是回憶，也是一種重構、表達與呈現，將“焦裕祿精神”呈現在當代人面前，希望這種精神能成為當下生活的一部分，為新時代的發展賦能，在新的歷史時期繼續激勵人們前行。昔日的風沙鹽堿地上，正是因為有了許多像焦裕祿這樣的人，才有了影片最后高樓鱗次櫛比、環境優美、生態宜居、人民生活幸福的蘭考。

時代在一刻不停地向前發展，人們對焦裕祿的集體記憶也隨之發生著一定的改變，但焦裕祿精神的實質內涵一直未變。焦裕祿身上所體現的“敢教日月換新天”“革命者要在困難面前逞英雄”的奮斗精神，以及“心系百姓、悲天憫人”的情懷，依然熠熠生輝。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焦裕祿精神仍然是我們現在需要弘揚、需要秉承的一種精神，因為它體現了共產黨人的精神，體現了我們黨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