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之“蠶神馬頭娘”

民文

中國是最早發明種桑養蠶的國家，因蠶桑文化的發展，使得中華文明的紡織業領先世界數千年，所以才形成了中國人峨冠博帶、寬袍大袖的服飾習俗。歷史悠久的蠶桑文化，造就了古絲綢之國，有栽桑養蠶、春蠶吐絲，才有了絲綢的華貴與美麗。

說起蠶桑文化、桑蠶的起源，在民間流傳著很多美麗的傳說，有的傳說其源頭就在《山海經》中。蠶神在中國古代有蠶女、馬頭娘、蠶花娘娘等多種稱呼，是民間信奉的掌管蠶桑之神。在男耕女織的農業社會，民間對蠶神有著很高的敬意。為了向蠶神表示敬仰，并表達蠶農對來年豐收的美好希冀，都要虔誠地對蠶神進行祭祀。

馬頭娘是中國神話中的蠶神，相傳是馬首人身的少女。《山海經海外北經》載：“歐絲之野大踵東，一女子跪據樹歐絲。”是說歐絲之野的位置在大踵的東面，在這里有一名神奇的女子，跪坐在樹旁歐絲！歐絲就是吐絲。

蠶神一開始為女身，但尚未把蠶和馬聯系到一起，那么，蠶神為何會被描述為一個馬頭少女的樣子？有人說，蠶的頭昂起時，姿態像馬，蠶吃桑葉的動作也像馬在吃草料。

干寶《搜神記女化蠶》記載了一個神話故事：相傳在遠古時代，有個姑娘的父親外出遠征，家里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匹白馬。父親走了后，這匹馬便由女兒來飼養。女兒一人在家，時間長了十分思念父親。一天，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馬開玩笑說：“如果你能把我父親接回來，我就以身相許，嫁給你。”白馬聽了這話，當即跳了起來，掙脫韁繩，飛奔而去。跑了幾天，馬終于找到了女兒的父親，父親見白馬飛奔而來，以為家里出了什么事，來不及多想趕緊上馬，趕回家中。回到家后，見到女兒，女兒說她太想念父親了。父親覺得家中這匹馬有靈性通人情，于是就拿出上等飼料喂它，可是，馬卻不肯吃，且情緒很低落。可是一見到姑娘來了，立馬又叫又跳，興奮異常。父親不止一次看到這一幕，父親覺得很奇怪，便悄悄問女兒是怎么回事。女兒便把之前她與馬開玩笑的話跟父親說了。人和馬怎能結親？父親聽了不由大怒。為了女兒，就用弓箭射殺了白馬，還把馬皮剝下來晾在院子里。一天，父親出去了，女兒和鄰居的孩子在院里玩耍，她用腳狠狠地踢馬皮，嘴里罵道：“你是畜生，怎么能讓我做你的妻子呢？現在被剝了皮，豈不是自找苦吃嗎？”話音剛落，馬皮突然從地上踴起，卷著女兒飛出院子，漸漸消失在半空中。鄰居的孩子趕緊跑去找到女兒的父親告知此事。

幾個月后，人們發現，女兒和馬皮懸在一棵大桑樹上，此時的女兒身裹馬皮，化為了蠶，嘴里還吐著一條條金光閃閃的絲，并把絲纏繞在樹枝上，馬皮變成了繭，永生永世伴隨著她。鄰婦把蠶拿回去飼養，從此開始養蠶的歷史。此后，人們把身披馬皮的姑娘奉為蠶神，因為蠶頭像馬，所以又叫作“馬頭娘”。從《山海經》中女子和歐絲，再到《搜神記》中的神話故事，蠶神的內容越來越豐富，故事也越來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