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為人民軍隊立規矩

曹春榮

今年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95周年。95年來，人民軍隊從小到大、從弱到強，始終保持了聽黨指揮、忠于人民、艱苦奮斗、不怕犧牲等光榮傳統，成為一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威武之師。此中原因，除了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人民群眾的衷心擁戴，廣大官兵的積極努力，還離不開毛澤東堅持不斷、審時度勢為之立下規矩，使這支軍隊從上到下，從思想到行動，都有法則可依、標準可參，久而久之遂養成人民軍隊的光榮傳統與作風。

井岡山上樹形象

1927年9月，時任臨時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湘贛邊秋收起義前敵委員會書記的毛澤東，領導湘贛邊界秋收起義，后率部進軍井岡山，創建中共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其時，部隊雖然已經改稱工農革命軍，打著五角星加鐮刀斧頭的紅旗，但部隊服裝跟舊軍隊沒有明顯的區別。舊軍隊留給老百姓的印象，是亂抓伕、派差給他們挑東西、拿人東西不給錢，還動不動就打人罵人。老百姓見到“丘八”（即士兵）就躲得遠遠的，對軍隊既恨又怕。工農革命軍剛由舊軍隊改編過來，其主體一為農民（主要是破產農民），二為雇傭兵（內中不乏游民無產者），政治覺悟不高，不免帶有舊軍隊的種種陋習，侵犯群眾利益的事情時有發生。這種情況嚴重妨礙到工農革命軍爭取群眾、發動群眾，甚至影響到工農革命軍的生存。

為改變這種狀況，毛澤東一面要求部隊擔負武裝宣傳隊任務，向群眾宣傳工農革命軍（后改稱工農紅軍）是代表工農大眾利益，反抗地主資產階級統治的革命軍隊，與舊軍隊截然不同;一面不停地教育部隊官兵尊重群眾，說話要和氣，買賣要公平，不拉伕，不打人、罵人，使群眾愿意接近我們。這些努力見效后，毛澤東進行了總結，并先后向部隊宣布了三大紀律、六項注意，作為全體官兵都必須遵守的規矩。三大紀律是：第一，行動聽指揮;第二，打土豪籌款子要歸公;第三，不拿老百姓一個紅薯。六項注意是：一、上門板;二、捆鋪草;三、說話要和氣;四、買賣要公平;五、借東西要還;六、損壞東西要賠。后來三大紀律條文的文字略有修改，六項注意的條文也增加了“洗澡避女人”“不搜俘虜腰包”兩項，但這些規矩的基本精神沒有變。

擬定、宣布三大紀律、六項注意，是毛澤東第一次為人民軍隊立的重要規矩。這個規矩一立，紅軍就在群眾觀點和軍民關系上根本區別于舊軍隊。人民軍隊從此以新的精神風貌、新的形象展現在世人面前。紅軍和人民群眾的關系也日益親密起來，形同魚水。

1928 年紅軍戰士寫在包袱上的“六項注意”

為建設一支新型的人民軍隊，毛澤東還為部隊立下了支部建在連上和軍隊內實行民主主義的規矩。連級建制是部隊管理和軍事訓練、軍事行動的基本單位，連隊官兵素質和狀態如何，直接影響部隊的存在與活力。連有黨支部，班有黨小組，連隊就能落實黨的政治領導、思想指引及黨員的模范帶頭作用。軍隊內實行民主主義，官長不打士兵，官兵待遇平等，士兵開會有說話的自由，廢除煩瑣的禮節，經濟公開，士兵管理伙食。這些辦法，士兵很滿意，尤其是新來的俘虜兵，感覺國民黨軍隊和紅軍是兩個世界。他們感覺紅軍的物質待遇雖然不如國民黨軍，但是精神得到了解放。因此，即便戰斗相當頻繁，這兩項規矩的實行，還是保證了紅軍艱難奮戰而不潰散。毛澤東在題為《井岡山的斗爭》的報告中所述及的變化，有力說明了這兩條規矩對于消除舊軍隊影響，建設新型人民軍隊的重要性。

古田會議鑄軍魂

1929年1月中旬，紅四軍3600余人離開井岡山，向贛南閩西游擊，開啟了創建中央蘇區之壯舉。行軍途中艱苦的生存環境，對前途的迷茫，舊軍隊留下的壞習氣，領導層意見不一，使部隊產生種種在前進中出現的問題。雖經會議討論、決議，問題不但沒有得到很好解決，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紅四軍七大后不久，時為前委書記的陳毅受派前往上海，參加中央政治局召開的軍事會議，匯報紅四軍情況。陳毅如實報告了紅四軍的歷史及現狀，多次與周恩來、李立三討論，受托起草《中共中央給紅軍第四軍前委的指示信》（即“中央九月來信”）。返回中央蘇區后，又和朱德等一道將毛澤東請回了前委，從而為召開紅四軍黨的九大，全面、系統、集中解決紅四軍所面臨的急待解決的問題鋪平了道路。

12月28日，在毛澤東、朱德、陳毅主持下，紅四軍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在上杭古田曙光小學順利召開。由于會前一個月對部隊進行了政治、軍事整訓，召開了各級黨組織負責人聯席會議以及個別交心通氣，尤其是毛澤東根據中央九月來信的精神，對紅四軍實際情況的深入調研，起草了長達三萬字的紅四軍第九次黨代會八個決議案，大會開得很成功。

紅四軍黨的九大一致通過的那八個決議案，總稱《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簡稱“古田會議決議”。主要內容包括：（1）規定紅軍的性質和任務。（2）肯定黨對紅軍的領導原則。（3）明確軍事和政治的關系。（4）強調進行馬克思主義和黨的正確路線教育。（5）確立紅軍處理軍內、軍民關系和瓦解敵軍的原則。（6）規定紅軍宣傳工作的任務。（7）論述紅軍政治工作的作風與方法。其中的行所當行、止所當止、揚所當揚、禁所當禁，闡釋、規定得一清二楚，這是毛澤東在紅軍的建軍思想、建軍原則上，為紅軍（及此后的八路軍、新四軍、解放軍）立下的極為重要的規矩。

1944年1月刊印的《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

古田會議決議開篇指出，紅四軍黨內存在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這對于執行黨的正確路線妨礙極大。這些不正確思想的來源，除了黨的組織基礎的最大部分是由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出身的成分所構成外，還由于黨的領導機關對于這些不正確的思想缺乏一致的堅決斗爭，缺乏對黨員作正確路線的教育。大會根據中央九月來信精神，指出四軍黨內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的表現、來源及其糾正的方法，號召同志們起來徹底地加以肅清。

決議指出的非無產階級思想主要有：單純軍事觀點、極端民主化、非組織觀點、絕對平均主義、主觀主義、個人主義、流寇思想及盲動主義殘余等。其中尤以單純軍事觀點和極端民主化，對部隊建設危害大。因為它們在紅軍權力應當集中和權力應當集中于政治領導兩個基本問題上，導致部隊思想混亂、號令不一。為從根本上糾正這些錯誤思想，決議明確指出：中國的紅軍是一個執行革命的政治任務的武裝集團。紅軍的打仗，不單純是為了打仗而打仗，而是為了宣傳群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并幫助群眾建設革命政權才去打仗的。離開對群眾的宣傳、組織、武裝和建設革命政權等目標，就失去了打仗的意義，也就失去了紅軍存在的意義。為了保證紅軍順利執行革命的政治任務，應當加強黨的建設，加強黨對軍隊的領導（不然，“黨與軍事分離，有成為黨不能領導軍事的危險”。這個警告成了黨指揮槍的原則之先聲）。堅持實行民主集中制，反對極端民主化，而在組織上厲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生活。這在黨史軍史上第一次鮮明地提出了思想建黨、政治建軍的正確的建黨、建軍路線。

何孔德：《古田會議》（油畫）

加強紅軍的領導與政策的執行，關鍵在于切實解決黨員質量不高和組織松懈的問題。為此，決議提出了黨員發展的路線，以戰斗兵為主要對象，并堅持入黨條件：（1）政治觀念沒有錯誤的（包括階級覺悟）。（2）忠實。（3）有犧牲精神，能積極工作。（4）沒有發洋財的觀念。（5）不吃鴉片，不賭博。決議重申：每連建設一個支部，每班建設一個小組，是紅軍中黨組織的重要原則之一。肯定紅軍原有的小組編制法，即干部分子與一般分子，知識分子與勞動分子的混合編制法，是很對的，應予堅持，并須加強混編的計劃性。

古田會議決議對紅四軍黨內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的表現、來源的分析，對之糾正的方法的規定，使紅軍得以肅清舊式軍隊的影響，完全建立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礎上。這個決議不但在紅四軍得到貫徹，而且隨后在其他各部分紅軍中也逐步得到實行。紅軍中黨的工作和政治工作的基本路線，也一直延續下來，成為人民軍隊的光榮傳統之一。

延安時期強體魄

延安時期，通常指1935年10月中央紅軍長征到達陜北，至1948年3月中共中央離開陜北這13個年頭。這個時間段橫跨土地革命后期、抗日戰爭及解放戰爭大部分時期，是人民軍隊成長壯大的極其重要的時期。在既要打仗消滅敵人，又要生產供養自己，既要擴大鞏固農村革命根據地，又要學習占領城市、管理城市的新的斗爭環境下，還有內部編制、分工、待遇的調整，各部隊間的協同配合、相互支援，等等，人民軍隊面臨許多不斷變化的新情況新問題。為了保持人民軍隊的政治本色，不斷提高、增強人民軍隊的軍政素質和整體力量，以適應新的斗爭環境，完成新的革命的政治任務。身為黨的領袖、全軍統帥，毛澤東一如既往地為人民軍隊立下了許多規矩，使之頭腦清醒、體格健壯、精力充沛、無往不勝。

一、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人民軍隊的唯一宗旨。

1944年9月5日，中共中央警備團戰士張思德（一個1933年參加紅軍，走過長征、負過傷的共產黨員）在陜北安塞縣山中燒炭，不幸因炭窯崩塌而犧牲。9月8日，中央警備團為他舉行追悼會。毛澤東出席追悼會，并發表著名的《為人民服務》講話。講話開宗明義：“我們的共產黨和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是革命的隊伍。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這就確立了人民軍隊的宗旨，即主要目的和意圖。毛澤東說，張思德同志是我們這個隊伍中的一個同志，他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死得比泰山還重，我們就要為他送葬、開追悼會。這樣的做法，要及于我們隊伍里的任何一個人，不管是炊事員，是戰士，只要他做過一些有益的工作，死后都要照此辦理，借以寄托我們的哀思，使整個人民團結起來。

1945年4月24日，毛澤東在中共七大上提交題為《論聯合政府》的書面政治報告，更加鮮明地指出：“緊緊地和中國人民站在一起，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就是這個軍隊的唯一的宗旨。”堅持這個宗旨，人民軍隊就有力量，就能一往無前;就有很好的內部和外部的團結，正確的爭取敵軍長官和處理俘虜的政策;就能形成為人民戰爭所必需的一系列的戰略、戰術和政治工作;就能在游擊戰爭條件下，利用戰斗和訓練間隙，從事糧食和日用必需品的生產，達到軍隊自給、半自給或部分自給之目的，而改善軍隊生活和減輕人民負擔，堅持革命戰爭。

毛澤東在七大上所作的《論聯合政府》的政治報告

二、必須在軍民、軍政、軍黨、官兵、軍事工作和政治工作及干部相互間的關系上，遵守正確的原則，決不可犯軍閥主義的毛病。

這是1943年11月29日，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招待陜甘寧邊區勞動英雄大會上，作《組織起來》的講話時所強調的。毛澤東立足人民史觀，告誡共產黨員、革命軍人應該走到群眾中間去，向群眾學習，給群眾辦事，才能密切聯系群眾，得到群眾的擁護、支持，而不會像國民黨軍隊那樣脫離群眾。為此，軍隊就要打掉驕氣，克服軍閥主義作風和官僚習氣。官長必須愛護士兵，軍隊必須愛護人民，尊重政府尊重黨，不能鬧獨立性。事實證明這樣做了，人民軍隊的戰斗力就得到明顯增強。

三、必須提高紀律性，堅決執行命令，執行政策，執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不允許任何破壞紀律的現象存在。

這是1947年10月10日公布的，毛澤東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起草的政治宣言（通稱“雙十宣言”）中提出的，全軍指戰員必須時刻牢記的規矩，并以此達到軍民一致、軍政一致、官兵一致、全軍一致，實現祖國由黑暗轉入光明，人民得以解放與民主。其時正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在粉碎蔣介石的進攻之后，轉入大舉反攻之時，統一紀律、服從命令、上下一心，顯得尤為重要。誠如他在次年冬給林（彪）羅（榮桓）劉（伯承）譚（震林）的一封電報中所說：“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為此，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還于同日重新頒布毛澤東等在土地革命時期為工農紅軍制定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實踐證明，這些紀律作為人民軍隊政治工作的重要內容，對于軍隊建設，對于正確處理軍隊內部關系、團結人民群眾、確立人民軍隊對待俘虜的正確政策，都起了重大的作用。

四、發揚三八作風和一往無前的革命精神等人民軍隊的優良傳統與作風。

1937年10月，毛澤東為延安抗日軍政大學（簡稱“抗大”）制定“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校訓。1938年4月9日，又在抗大四期第三大隊開學典禮上作《在抗大應當學習什么？》的講話中指出：抗大學員要學到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艱苦奮斗的工作作風，加上靈活的戰略戰術。有了這三樣東西，我們便能夠最后戰勝敵人。一年后，毛澤東撰文紀念抗大三周年，將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艱苦奮斗的工作作風、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確立為抗大的教育方針，并指出這三者是造成一個抗日的革命軍人所不可缺一的。后來，有關方面把上述三句話八個字，合稱為“三八作風”。

三八作風關乎軍隊及其成員的立身、訓練、養成、擔當，以及形象、氣質、智慧、力量。有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指戰員就懂得為誰當兵、為什么打仗，怎樣才能當好兵、打好仗，就能激發艱苦奮斗的工作作風。有了艱苦奮斗的工作作風，才能執行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保持革命軍人的政治本色。團結是力量的聚合劑，緊張才能打敗慵懶渙散，嚴肅是紀律的保證，而活潑則是個性、民主的一種反映。三八作風加上一往無前的革命精神、英雄氣概，人民軍隊就能不斷發展壯大，無往而不勝。一個顯見的事實，人民軍隊從最初的幾千幾萬人，發展到解放戰爭后期的400萬人，能夠消滅蔣介石800萬軍隊。

毛澤東在《論聯合政府》一文中指出：“這個軍隊具有一往無前的精神，它要壓倒一切敵人，而決不被敵人所屈服。不論在任何艱難困苦的場合，只要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要繼續戰斗下去。”在《解放戰爭第二年的戰略方針》中又強調：“必須發揚勇敢戰斗、不怕犧牲、不怕疲勞和連續作戰（即短期內接連打幾仗）的優良作風。”只有這樣，我軍才可能在武器裝備給養等物質條件劣勢情況下，憑著沸騰的熱血、犧牲的決心、頑強的斗志，去戰勝敵人。

和平年代居安思危

遼沈、淮海、平津三大戰役以后，解放戰爭取得了決定性勝利，和平在望。毛澤東一方面告誡人民解放軍的全體指揮員、戰斗員絕不可以稍微松懈自己的戰斗意志，任何松懈戰斗意志的思想和輕敵的思想都是錯誤的。一方面及時地警告全黨，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將成為共產黨人的主要危險。有鑒于此，毛澤東在和平年代一再立下軍隊要居安思危、永不變質的規矩。

新中國成立之初，毛澤東就強調指出，必須教導人民解放軍的指戰員不要驕傲自滿，不要以功臣自居，不要看不起起義部隊和地方部隊，而要謙虛謹慎，耐勞耐苦，對敵人很勇敢，對同志對人民則很和氣，借以團結全軍全民完成自己光榮偉大的任務。這顯然是毛澤東汲取歷史上許多勝利了就驕傲、就腐化轉而失敗的教訓，又聽到見到一些現實問題，而作出的告誡。

1953年8月，毛澤東先在全國財經工作會議上講話指出，要提倡謙虛、學習和堅忍的精神。還以抗美援朝為例，說明堅忍之下，我們以劣勢條件打痛打怕美帝國主義，我們的軍隊受到了鍛煉，進一步錘煉了不怕犧牲，不干則已，一干就干到底的革命精神。稍后，又在《給軍事工程學院的訓詞》中囑咐，要學院和全軍一樣，保持和發揚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光榮傳統，特別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和自我犧牲的英雄氣概，這是“必須充分領會和一刻也不可忘記的”。

此外，毛澤東還一再強調指出，軍隊里頭要經常進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的教育。“只要你空幾個月不搞，就松松散散了。”對新兵要教育，“就是老兵、老干部，只要你不整風，他的思想也要起變化。”毛澤東希望用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教育戰士，教育干部，發揚長期浴血奮戰形成的光榮傳統，保持革命戰爭年代那么一種精神、那么一股勁，將革命進行到底。

和平年代，軍隊面臨的任務、要求都有許多不同于過去的地方。原來熟悉的過時了，原來不熟悉的逼著指戰員盡快熟悉。否則，就要誤事，甚至失敗。因此，毛澤東還一再提醒要加強部隊的軍政教育，提高部隊的軍事和政治素質。“練武還要練文，注意學文化。”

和平年代，軍隊建設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是如何拒腐防變。對此，毛澤東也給軍隊立下了規矩。一方面防患于未然，著重對部隊進行艱苦奮斗教育，并且申明禁止事項。如新中國成立伊始，毛澤東就告誡軍隊干部：“根據過去的經驗，軍隊的生產運動，必須嚴格禁止開商店從事商業行為。干部中如有企圖以走私、囤積、投機希望暴利的思想，或發現此種行為，必須迅速予以糾正和制止。因為這些不僅違背正確的生產方針，攪亂經濟秩序，而且勢必發生貪污腐化，毀壞自己同志，為法令所不容許。”另一方面，對部隊出現的貪腐現象零容忍，絕不姑息。1952年2月5日，毛澤東在中央軍委給華東軍區黨委的復電上特意加寫了一段話：“我全軍對于貪污腐化犯法亂紀情節嚴重的分子，必須一律予以懲辦，不得姑寬。”正是雙管齊下，保證了人民軍隊長期健康成長、順利發展。

1963年2月20日，毛澤東為《中國青年》學習雷鋒專輯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圖為雷鋒在修理汽車零件

為弘揚正氣，加強軍隊建設，毛澤東還從正面教育入手，號召部隊指戰員學習英雄模范先進人物，把他們當作標兵、榜樣，向他們看齊。1963年2月20日，毛澤東應《中國青年》雜志社要求，為該刊當年的學習雷鋒專輯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并且指出，學雷鋒不是學他哪一兩件先進事跡，也不只是學他的某一方面的優點，而是要學他的好思想、好作風、好品德;學習他長期一貫地做好事，而不做壞事;學習他一切從人民的利益出發，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精神。8月1日，毛澤東又和周恩來、陳毅等一同觀看中國人民解放軍沈陽部隊抗敵話劇團演出的話劇《雷鋒》，并和演員合影。贊成、弘揚雷鋒精神之意不言而喻。同日，毛澤東還作《雜言詩·八連頌》，歌頌1949年5月起進駐上海南京路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部八連。該連勤儉節約，克己奉公，熱愛人民，助人為樂，被國防部批準授予“南京路上好八連”光榮稱號。毛澤東在詩中號召：“解放軍，要學習。”8月1日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軍節，毛澤東此時作詩歌頌好八連，要全軍學習他們，就是要全軍賡續紅色血脈，發揚光榮傳統，永不變質，永遠立于不敗之地，不斷地為人民立新功。

（責任編輯 崔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