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路（外一首）

在十月路上

濃厚的葎草味從洞口中冉冉升起

車廂里的玻璃叮當(dāng)作響，人們開過車

將烤架直接鋪在光滑的柏油上

頹然仰著彌漫這條路的

落葉，仿佛情書中的省略號

在十月路上

老人蹙著眉頭，神采眺望大揚(yáng)琴

并且沉浸于巴西涂鴉師們

留下的黑白混淆

青春，被惆悵的氖燈照耀，

在此地?zé)o奈地向黑暗屈服

在十月路上

喜鵲擅自從陽臺一躍而下

不是為了尋短見，而是為了變成瓔珞

此處的微風(fēng)攥你的手并令你心癢

磚頭般的蘋果在瓶蓋中間尋覓著空座

而灰與冰雹不期而遇

小夜曲

盯著公交門窗上的污漬

雙眸抹不掉

惋惜

那時，你也不撫愛我

就像視野之外

缺了幾個爐眼

一樣

而你，立在路邊施粥

從容的、晶瑩的

舉著旖旎于空中的

小旗

過來，徘徊良久的風(fēng)

交換我熬的粥

和你的靈氣

那時，一顆殘余的

心向灰燼里滑落

似乎是一群流竄的

帶著雪板的

小孩

只有久別重逢的星辰

尚能壓低枕頭中間的

警鐘之聲

白哲翔，1998年生于白俄羅斯奧爾沙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