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
在擴張領土和勢力范圍、成為全球霸主的過程中,美國不斷宣揚所謂的“天定命運論”“美國例外論”,但這絲毫不能掩蓋其侵略性和掠奪性。
美國歷史學家、馬薩諸塞大學波士頓分校高級講師保羅·阿特伍德在《戰爭與帝國:美國的生活方式》一書中寫道:美國的歷史是一個充滿戰爭和擴張的歷史……戰爭是美國人的生活方式。這種“好戰”因子自美國建國之初就已經顯露苗頭,并逐漸壯大。
1776年7月4日,北美13個殖民地宣布脫離英國獨立。此時,美國領土只有大西洋沿岸13個州的面積,約80萬平方公里。如今,美國國土面積是當年的10余倍,位列世界前四,而且,通過控制全球海洋版圖上的多處戰略要地和建立軍事存在,美國擁有了全球霸權。
在擴張領土和勢力范圍、成為全球霸主的過程中,美國不斷宣揚所謂的“天定命運論”“美國例外論”,但這絲毫不能掩蓋其侵略性和掠奪性。
“昭昭天命”的殘酷
美國領土的迅速擴張,對美國經濟發展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為美國迅速走上超級強國的發展道路和稱霸世界奠定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19世紀百年間,美國領土從大西洋沿岸擴張至太平洋沿岸。”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研究員龔婷說,“1803年,美國從法國手中購入路易斯安那。1819年,美國從西班牙手中獲得了佛羅里達。19世紀四五十年代,美國通過美墨戰爭獲得了德克薩斯、新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亞,在這期間美國又從英國手中獲得俄勒岡。1867年,美國從沙俄手中購入阿拉斯加。1898年,美國吞并夏威夷。”
正如浙江外國語學院美國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王鵬指出的:“美國的領土擴張過程中,不乏找借口發動戰爭、強行‘購買、武裝強占等手段。”其中,美墨戰爭尤其值得研究。“美墨戰爭是在西進運動和領土擴張中,美國對墨西哥發動的一場侵略戰爭。這場戰爭不僅使美國先后獲得了約230萬平方公里的領土,還大大擴展了美國工業化進程中所需要的市場。而這對墨西哥而言卻是一場災難,不僅剝奪了其超過一半的領土面積,還大大遲滯了其現代化進程。”龔婷說。
美墨戰爭期間,馬克思作為旁觀者,在《北美內戰》一文中如此評價美墨戰爭的本質:“美國南部為了確保它在參議院中的勢力、并且通過參議院來確保它對美國的領導權,就需要不斷成立新的蓄奴州。”
在美墨戰爭中,美國付出的代價之低、獲得的戰利品之多、對獨立國家墨西哥的傷害之大,令人嘆為觀止。更令人瞠目的是,美國為自己的侵略行為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1845年,一位名叫約翰·奧沙利文的美國撰稿人在其創辦的雜志《民主評論》上,發表了一篇臭名昭著的題為《兼并》的文章,以“上帝”為名,為美國在美洲大陸上的侵略與擴張尋找合理性。奧沙利文將擴張行為稱為“實現在上帝賦予的這片大陸上為每年增加的數百萬人口自由發展而擴張的天定命運”,美國領土擴張不僅不是非道德的侵略,反而是為了實現“自由”的光榮任務。
“天定命運論”19世紀在美國大行其道,支持者認為美國必須擴大領土與勢力范圍,并傳播其價值觀。
龔婷說:“‘昭昭天命這種觀念長期而深刻地影響了美國的對外行為,從根本上來說為美國的擴張主義披上了‘合法性外衣。”
印第安人的血淚
建國后近百年時間里,美國通過西進運動等政策,或威逼利誘原住民簽署條件不平等的土地轉讓協議,或發布行政令強迫原住民遷徙,或直接動用武力屠殺、驅趕。通過種種不光彩的手段,美國政府從原住民手中奪去了約60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約占美國國土面積的2/3。
在白人殖民者到來之前,印第安人幾乎分布于全美各處,如今卻在東西海岸主要大城市難覓蹤跡。時至今日,在廣袤的美國國土上,原本屬于原住民的家園已經無跡可尋,只剩零星的“保留地”見證著他們遭受歧視、被邊緣化的悲慘遭遇。可以說,美國的領土擴張史也是美國原住民印第安人的血淚史。
1830年,時任美國總統安德魯·杰克遜簽署《印第安人搬遷法》,授權聯邦政府將印第安人從密西西比河以東遷移至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印第安領地”。印第安部落不得不退縮到美國政府規定的“保留地”。這些偏遠的“保留地”,貧困率高,住房和衛生條件差,普遍缺水缺電。更嚴重的是,印第安人“保留地”還被用作傾倒有毒垃圾或核廢料的場所,由此引發的環境和健康問題折磨著一代又一代印第安人。
“美國政府對印第安人發動的戰爭,對于美國印第安人來說,是種族滅絕戰爭。”美國俄勒岡大學歷史學教授杰弗里·奧斯特勒認為,“早期美國人對‘自由的定義建立在奪取原住民土地和生命的基礎上。美國領導人所謂保衛‘文明的敘事,成了他們殺死印第安人的理由。”
“美國例外論”的傲慢
“19世紀末,美國基本完成陸地領土擴張,形成橫跨大西洋和太平洋兩大洋的幅員。20世紀后,美國主要通過海上擴張來走向世界,通過重視海權拓展影響力,最終成了世界霸主。”龔婷說。
在美國擴張領土以及勢力范圍的過程中,“門羅主義”尤為顯眼。“‘門羅主義即‘美洲事務即美洲人的事務,它事實上是美國奉行擴張主義并尋求控制拉丁美洲的外交宣言。”龔婷指出,“在‘門羅主義提出后,美國與英、法、西等歐洲大國進一步加大在美洲地區的爭奪,后又贏得美墨戰爭、美西戰爭,不僅實現了領土擴張和開發,而且基本把西班牙等‘宗主國勢力趕出拉美。長期以來,美國將拉美視作自己的‘后院和‘勢力范圍,頻頻訴諸軍事入侵、政治干涉、經濟封鎖和控制、文化滲透等方式,擴大對該地區的控制,確保其在美洲的勢力范圍。”
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國力越發強大,這一時期的美國不僅鞏固了在美洲的霸權地位,也已經有實力進行全球擴張。面對帝國主義紛紛在世界各地擴大自己的勢力范圍,美國這一新興強國也開始躍躍欲試。美國先是在古巴擊敗西班牙,隨后占領菲律賓,彰顯爭奪太平洋的決心,同時在中國推行門戶開放,發揮自己在商業方面的優勢,規避與其他列強發生摩擦,讓自己在華利益實現最大化。
美國動武成癮還同輸出價值觀有關。美國一直自詡為“山巔之城”,信奉“美國例外論”,長期癡迷于鼓吹自己定義的所謂“普世價值”,并以此為借口公然對價值觀不合的國家實施干涉。對于不屈服于美國淫威的國家,美國常常找借口動武,還拉上盟友“群毆”,并恬不知恥地把自己描述成“正義之師”。正如美國北佛羅里達大學歷史學教授戴維·考特萊特所說,暴力是美國歷史最根本的問題,也是美國自由和富裕的“陰暗背面”。
摘編自《人民日報·海外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