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敗屢戰，“戰斗不止”

吳陽煜

“我是噪音與憤怒、騷動與爆裂。”在2010 年時，左翼政治家梅朗雄曾在演講中，說出這樣極富感染力的句子。

這位哲學系出身的前中學教師，對法語的運用能力和演講能力突出。從十年前至今，在三次參與的法國總統競選中，他信手拈來各種法蘭西歷史、文化典故，用復雜華麗的長句搭配精妙的時態表達，又間雜著直白的口語化短句，來充分調動起選民聽眾的情緒和感受。

想在法國當總統，口才好有多重要？從過去到現在，電視辯論都是全國關注的重要事件。如1974 年，德斯坦在與密特朗的面對面辯論中，說的那句“您沒有定義心（良知）好壞的壟斷權”，幾十年間被不斷重播回味，成為一處極精彩的論斷。

但這恐怕是最后一次，法國人能在電視里，看到梅朗雄如此富有感染力的演講。4 月10 日晚上，2022 年法國大選第一輪結果出爐，梅朗雄取得了自己參選史上的最好成績：21.95% 的得票率，卻依然以不到2% 的微弱差距，不敵第二名的勒龐。

據報道，在當時法國電視臺的直播中，梅朗雄和勒龐的票數相差最小的時候，甚至不到1%。

這位70歲的左翼老將，似乎遠未到退隱江湖的時候。

“生命不息，戰斗不止！”在謝幕的敗選演說中，梅朗雄一如既往，憑借著高昂的熱情和憤怒，感染著臺下的支持者們。“不要投票給勒龐！”他重復了三遍，將貫徹到底的進攻風格，留在了法蘭西第五共和國的政治記憶中。

但這位70 歲的左翼老將，似乎遠未到退隱江湖的時候。第一輪選舉結果出爐后不久，在年輕群體里更受喜愛的梅朗雄，就著手籌備左翼同盟，瞄準了一個多月后的立法選舉，準備向國民議會多數席位發起進攻。

在當代，法國左翼思潮沒落的趨勢逐漸顯現。三次競選總統的梅朗雄，始終在兩輪投票制中未能突破到次輪，卻正如其創建的政黨名字“不屈法國”一樣，依舊如此“不屈不撓”。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根據法國的選舉規則，在競選賬戶得到憲法委員會認證的情況下，總統大選中得票率超過5% 的候選人，有權獲得高達其競選費用47.5% 的報銷，報銷金額最高可達800 萬歐元。

對于屢屢高票敗選的梅朗雄來說，競選過程除了在大學生群體中累積名望外，財務方面的壓力并不會帶給他太大的困擾。

無獨有偶，另一位俄羅斯的政壇元老久加諾夫，從1996 年以來，4 次參加總統選舉，可以說是俄政壇跑得最久的“陪跑運動員”。這位多年老二，基本盤都在中老年人群體中，不知道在將來，還有沒有希望再見到他現身競選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