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譜上鳥鳴多么美好

張少恩

三月，喜鵲在林中穿梭，兩翼如輪。它們叫聲喳喳，簡約得明亮，充滿陽光的味道。

它們在林中飛梭，是紡織姑娘，把冬天織出飄飛的大雪，織出斑馬線的樹影，也織出暮云晚霞。

一個人并不是一個孤獨的存在，也包括他的周圍的一切。在林中漫步，想把自己織入寂靜的林子，織入清新的空氣。

一株高大的白楊樹，枝頭有兩只喜鵲翹著尾巴吟唱。我停下腳步，掏出手機，正想拍照，它卻撲棱一下飛了。

我不知道鳥怎么看人類？！肯定不是善和友好的，而是“惡”，是危險的。對鳥兒來說，別說弓箭聲、槍聲、腳步聲，連人類的說話聲和笑聲也都會讓它們驚恐不安，如臨大敵。

我喜歡鳥，骨子里都想和鳥兒親近。鳥兒才是真正的天使，假如我們生活中沒有了鳥兒，天空會多么蒼白。

我愛在綠蔭下或僻靜處聽鳥兒啼，愿意看鳥兒梳理自己的羽毛或抖動翅膀。見到鳥兒飛，我總是情不自禁地鼓掌，喝彩，夢想有一天能像鳥兒那樣熟練地使用遼闊的天空。

許多時候，我把自己的身子放得很低，以示友好，想取得鳥兒的信任。我向鳥兒虔誠地說——鳥兒呀，你看我兩手空空，沒帶任何器具，不會傷害你的，請允許我靠近你，摸摸你的羽毛。但鳥兒可不信，還是驚惶地飛了。

鳥兒不敢和人類靠得太近，甚至離得越遠越好。也奇怪，越是離人類遠，荒野和僻靜之地，鳥兒長得就越漂亮，叫聲也越動聽。正所謂“高山出俊鳥”。

在眾多的鳥中，麻雀、家燕、喜鵲等離人類較近一些，但也是若即若離，它們好像商定了與人類應保持的一種尺度，并相互提醒。

人類給鳥兒心靈上投下了重重陰影，它們有著集體的認知和記憶。愛鳥、護鳥，敬畏鳥，依然沒有贏得鳥的信任。那么多年來，人類種下的惡果依舊沒有消除。城市就更不可能有鳥鳴。沒有鳥鳴譜寫的生活，多么單調而無趣。

這些年，鳥鳴逐漸回到鄉村，我們與鳥拉近了距離。

嘰嘰喳喳的早晨，又一天醒來，枝頭上陽光明媚，田野里閑庭信步。落日里，三五成群，眾鳥歸，鬧喳喳。無不是一幅恬靜的寫意。

生活譜上鳥鳴，那是多么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