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青春，看見美，看見“人”

很多人說《紅樓夢》是可以讀一輩子的書。但是，這本書到底好在哪里？值得我們閱讀一生？《蔣勛說<紅樓夢>》這套書給了我答案。在美學大師蔣勛一次又一次的細膩分析中，我看見了《紅樓夢》無處不在的青春感傷，看見了很多之前沒有發現的細微的美。蔣勛引領我真正走進書中幾百個人物的心靈，看見各色大小人物的悲歡喜樂。

看見青春。《紅樓夢》中，有一大群以寶玉、黛玉為代表的的少男少女，他們正值年少，但我們卻常常把他們當成了大人來讀，忽略了他們作為青少年的非常真實有趣的一面。蔣勛說：“《紅樓夢》的大觀園是一個青春王國。”寶玉躲在花樹下偷偷讀“禁書”《西廂記》，蔣勛說：“《西廂記》里張生為了戀愛就跳墻去私會情人，正是‘青春對‘禁忌的叛逆。我們很少看到傳統文化中有對青春的描述，青少年的愛恨糾纏，《紅樓夢》寫得這么真實。”蔣勛一直希望年輕人能夠真正走進《紅樓夢》，因為它是一部真正的青春大書。而蔣勛，解讀青春特別貼切，總能直指我們的內心。如第五回“春夢隨云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閑愁”，蔣勛分析時說：“這幾句詩把青春期淡淡的感傷全部寫出來了，青春期開始覺得人生無常，覺得身體有變化，覺得自己不再是小孩，要變成大人，覺得生命有這么多的渴望，可又有這么多的哀傷。”跟隨蔣勛讀《紅樓夢》，越往下讀，就越能體味這無處不在的青春，有關自己的很多青春的回憶也被慢慢勾連起來，越品越有意思。

看見美。《紅樓夢》中，曹雪芹用他高深的筆力，透過作品人物的眼睛，展現了各種各樣的生活的美、生命的美。但是，我們在閱讀中，往往會忽略這些美的細節。蔣勛作為美學大師，對這些細節特別敏銳，在他的引領下，你會重新發現自己讀《紅樓夢》時很多沒有關注到的美的部分。寶玉第一次見到美少年秦鐘，“天下竟有這等的人物！”“如今看了，我竟成了泥豬癲狗了”。在這里，蔣勛說到：“青春可能是自戀，也可能是自慚形穢，忽然看到生命可以這么美的時候，覺得自己不夠完美，自己的生命是這么不完美，寶玉憎恨自己的富貴，他想，如果我生在貧窮人家，我不是可以早就跟他做朋友了嗎？”蔣勛認為，《紅樓夢》有極高的審美鑒賞能力，處處表現作者美的記憶。如寶琴送花那章，蔣勛說：“這些年輕的孩子一直在分享自己生命里感覺最美的東西，無論是作詩，還是送花，其實都是一種美的分享，一起感受生命的美好。”文中像這樣的分析比比皆是，讓缺少了發現美的眼睛的我，大大開了眼界。

看見“人”。懂得了人性，我們就能看見“人”。曹雪芹就是眼里有“人”，所以才能寫出如此精彩的作品。而這一點，我是在蔣勛的引領下重溫《紅樓夢》才深深地感受到的。時代可以不同，社會可以不同，但永恒不變的是人性。他建議大家，“不要被對曹雪芹浩如煙海的考證淹沒了我們，直接進入文本，去讀一個曾經活過，曾經在人生中經歷過這么多事件中的一個人留給我們看的人生。”在引導我們如何理解曹雪芹在第二回中關于“大仁大惡”的議論時，他說：“儒家文化習慣把人分成善惡兩種，而且善與惡沒有任何轉圜余地，人性中一大段黑跟白中間的灰色地帶就被忽略了，而事實上，當你一直在下判斷的時候，就沒有辦法真正對人性的本質做深入的了解。”因此我們要回歸人性的本質。“在一個人身上，尤其是在一個正在成長的青年人身上，會看到矛盾和掙扎，是因為他本能的欲望跟他教養里的一種向往的人性，一定會有矛盾和沖突的。”曹雪芹和蔣勛為什么眼里有“人”？那是因為他們都有非常寬厚的悲天憫人之心。蔣勛老師引領我讀出了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對人的無處不在的悲憫，讓我有了更加寬廣的悲憫之心，警醒自己不要站在道德制高點肆意批判他人，隨意對他人進行道德綁架。

那一年，著名影星林青霞，曾經每周一次飛中國臺灣，就是為了要上蔣勛的課，聽他講《紅樓夢》，對此我曾經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當我看了這套書，還在蔣勛的微信公眾號里把他講這套書的音頻聽了后，我就完全理解了。愿大家也能在《蔣勛說<紅樓夢>》里看見青春、看見美、看見“人”，遇到更好的自己。

胡碧華

廣東佛山市三水區華僑中學高中語文教師。廣東省中小學骨干教師省級培訓成員、優秀學員，佛山市骨干班主任培訓學員，三水區骨干教師，三水區學科帶頭人，三水區優秀教師、三水區專家型培養對象。一直踐行“在閱讀中成長、在活動中磨練”的教學理念，促進學生語文核心素養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