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喆 于明陽
摘 要|共情是個體在人際互動中理解并體會他人心理感受的能力,并對個體的心理與行為發展產生影響。共情與親社會行為呈正相關,且對親社會行為具有預測作用。但是共情與親社會行為之間的關系也會受到第三變量的影響,其中以中介或調節作用為主。共情的雙重路徑模型理論為第三變量在情感和認知角度影響親社會行為 的合理性提供了理論依據。未來的研究中應該更加注重以此角度的第三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影響機制的 探索,使其具有實際應用價值。
關鍵詞|共情;親社會行為;有調節的中介變量;調節變量;中介變量
1??? 引言
共情(Empathy)是一種影響社會互動的人類特質,體現了個體理解并體會其他人心理感受的能力, 即含有對他人處境、心態的認知和理解,以及能夠共享他人的情感(Abramson et al.,2020)。具體來講, 共情包括認知共情和情感共情兩個成分,其中,認知共情是利用他人視角來理解他人感受的認知過程; 而情感共情是分享他人情感的一種自動化過程(Hinnant and Marion,2007)。
已有研究證明, 個體共情水平與其親社會行為的產生密切相關(Eisenberg,Eggum and Laura, 2010;Eisenberg and Miller,1987;Snyder and Lopez,2009)。親社會行為是指個體自愿執行并增加他人福利的行為(Caputi et al.,2012;Eisenberg,Fabes and Spinrad,2006;Weinstein and Ryan,2010)。大量研究表明,共情與親社會行為存在正相關,即個體的共情水平越高,產生親社會行為的可能性越大
(Eisenberg et al.,2010;Eisenberg and Miller,1987;Snyder and Lopez,2009)。然而,也有研究發現,共情與親社會行為之間的關系受到諸多中介變量和調節變量的影響(Yu and Chou,2018),這表明,共情與親社會行為之間的關系需要更加深入的討論。
由于共情受個體差異及可塑性發展等不確定因素(Goldstein et al.,2011;Jeewon et al.,2019)的影響, 使得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普遍具有不確定性。YU 和 Chou 在 2018 年提出雙重路徑模型(Dual Doute Model of Empathy),從共情成分的角度進一步闡述了情緒和認知在共情和親社會行為關系中的中介或調節作用。
由此推出情緒可以作為中介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而受到意識認知影響的因素如情緒評價、動機、歸因、認知負荷及認知風格等以調節變量,與共情產生交互作用并對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因此,共情與親社會行為之間的關系可能更為復雜,主要表現為共情與親社會行為之間的正相關是需要在控制一定潛在變量的前提下才能成立。即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是有條件限制及具備選擇性的。由此探討第三變量的作用機制,有利于理清其在共情對親社會行為影響中的中介或調節作用,也有利于進一步對親社會行為提出有針對性的干預措施。
2??? 第三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中介或調節作用
有研究從共情的神經因素角度,提出中樞神經系統和外周神經系統對共情具有共同的影響, 并對兩個方面皮層和皮層下區域參與共情的不同維度進行了分析,揭示了情緒和認知成分對共情具有獨立的影響機制(Coutinho,Silva and Decety,2014)。艾瑞絲等人(Eres et al.,2015)進一步研究認為情感共情和認知共情在大腦形態計量學中有不同的表現,并為共情由不同的神經和結構組成提供了一致的證據。Yu 和 Chou(2018)在此基礎上提出的共情的雙重路徑模型(Dual Route Model of Empathy)為情緒和認知作為第三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中介或調節作用提供了理論證據。
事實上,當今多數學者在實驗室研究中并未對情緒與情感的概念做出精確、統一的區分。情感共 情成分為情緒作為共情與親社會行為的中介因素提供了支持(Yu and Chou,2018)。而認知共情的影響涉及共情者的意識介入,這就與其情緒評價、組內偏見、歸因、認知負荷、認知風格,以及個人的 心理思維狀態有密切的聯系。從而為心理第三變量影響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中介或調節作用提供了理 論依據。
2.1 情緒效價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關系的中介作用
積極情緒與消極情緒作為中介變量,對共情產生不同的影響并激活不同的腦區,進而對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Devlin et al.,2014)。有研究顯示個人可以體驗積極的情緒,并伴隨著通過更復雜的認知、情緒交互作用影響親社會行為(Light S N et al.,2015)。研究者在探究情緒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時發現,當被試看到別人的痛苦時,由于個人痛苦的增加而導致回避和社交退縮(Cao et al.,2017)。但也有研究發現,與消極情緒相比,積極情緒能夠提高共情的準確性(Weisz et al., 2020)。由此說明積極情緒與消極情緒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是不同的,尤其是消極情緒有可能 會降低共情的準確性,而使被試出現逃避和社交退縮的現象。這為情緒作中介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提供了研究證據。
有研究進一步表明,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的共情分別激活不同腦區,消極情緒的共情激活背側前扣帶皮層或前島葉,而積極情緒激活了腹內側前額葉皮層。這表明,共情有多種輸入途徑,最終產生情感一致的激活,并導致胼胝體介導的親社會動機(Rameson and Lieberman,2014)。莫雷利等(Morelli et al.,2013)針對積極和消極情緒對共情影響進行了功能性磁共振成像分析,評估了對經歷快樂、悲傷和焦慮事件的個人的共情反應,研究發現共情能力部分取決于被試的情緒狀態以及與被試的積極情緒一致的程度(Devlin et al.,2014)。
Yu 和 Chou(2018)認為情感共情是一種快速而自動的途徑,因此,情感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過程可能會因目標的可及性而存在差異,由此推測情緒可能以消極或積極的多種情緒狀態作為中介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產生不同的影響。
2.2 認知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調節作用
共情是受到由連接腦干、杏仁核、基底節、前扣帶皮質、腦島和眶額皮質的回路影響的。因此推斷影響行為和認知的人際和語境因素對共情具有影響和調節作用(Decety,2015)。情緒再評價本身是一種認知的結果并對行為產生影響行為的及影響。而群體內偏見、認知負荷、認知風格及歸因則直接影響認知。由此將以上因素作為第三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逐一進行分析。
2.2.1??? 情緒再評價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有調節的中介作用
邁克爾和伊麗莎(Michael and Eliza,2017)從動機的角度對積極和消極情緒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進行分析。結果顯示,積極的共情幫助他人獲得積極的結果,并且只有當這種幫助被視為推動他人走向更積極的手段時,才具有親社會行為預測性;而消極的共情幫助他人避免消極的結果,并且只有當這種幫助被視為幫助他人避免進一步痛苦的手段時,才與親社會行為相關聯。共情調節親社會行為的關鍵因素在于評價結果是否對他人積極有利。由此可知評價共情的結果是否能夠產生親社會行為結果是調節親社會行為產生的關鍵因素。
Yu 和 Chou(2018)認為認知共情成分中意識的介入,使得共情與親社會行為的關系變得復雜,例如, 盡管人們可以產生共情或心理化,但可能不會對他們的敵人表現出親社會行為。因此情緒再評價在共情與親社會行為之間起到了重要的作用(Weisz and Cikara,2020)。
拉扎勒斯將情緒的認知評價系統擴展為初級評價、次級評價和再評價三個過程。再評價是一種反饋性評價,它是個體對自己情緒和行為反應的有效性和適宜性的評價。對再評價傾向高的個體而言,個體在共情的影響下與親社會行為不存在顯著的正相關(Lockwood et al.,2014,2016)。認知重評是一種成功的情緒調節策略(Ray et al.,2005)。認知重新評價包括重新解釋一個情緒反應,以便其情緒影響的強度被修改(Gross and John,2003)。情緒評價作為有調節的中介變量在共情對親社會行為影響的過程中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有調節的中介變量是指某一個中介效應被特定調節變量所調節。而情緒再評價則作為有調節的中介變量對于積極情緒會產生擴大效應,相應地增強共情的能力,產生更多的親社會行為(Devlin et al.,2014);對于消極情緒,在情緒再評價的調節下,當情緒評價對消極情緒過于強烈時,出于自我防御機制,反而會弱化或抑制共情,出現回避與逃避的現象,在此情況下共情并非與親社會行為正相關(Yuan C et al.,2017)。患有社交焦慮障礙的個體與健康個體的區別僅在于積極的情感共鳴,他們不太能夠替代性地分享他人的積極情緒(Morrison?? et al.,2016)。因此社交焦慮障礙的個體的共情能力也并不能與親社會行為正相關,這也是以上作用機制的特殊例證。
2.2.2??? 群體內偏見作為調節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
格賽爾和邁克爾(Gutsell and Michael,2012)在研究中提出,共情與親社會行為的相關可能僅限于群體內成員,并不會擴展到外部群體。情感分享中的這種偏見可能導致共情對親社會行為影響的差異,損害對外部群體的共情體驗,從而抑制社會理解、合作、幫助及親社會行為的產生
(Gutsell and Michael,2012)。有研究考察了社會背景相似和不同的兩組人群的心理化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結果顯示,被試之間的相似性越高,共情及心理化引起的腹外側前額葉皮層的激活水平就越高,其程度與共情中的群體偏見成反比(Majdandzic et al.,2016)。格賽爾和邁克爾(Gutsell and Michael,2012)通過測量腦電圖 α 振蕩技術,試圖探究觀察組內成員和組外成員在悲傷情緒下的激活模式,結果發現,被試在感到悲傷時表現出組內、組外成員不同的激活模式。研究發現,人們在觀察悲傷的組內和組外人群時,表現出前額葉右側α? 不對稱的非一致性, 這證明了人們通常不會直接感受到被他們歸類為外部群體成員的情緒和動機狀態。以上的研究均為共情在群體內外的親社會行為影響差異提供了神經學證據。這些發現為群體偏見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提供了證據。
由此可以得出群體內偏見作為調節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進行調節。群體內、群體外,屬于二元類別調節變量與共情交互作用對親社會行為起到調節的作用。在共情下,群內和群外對親社會行為有不同的影響(Gutsell and Michael,2012)。在群體外,共情則很難與親社會行為呈正相關,這是生物基因進化決定的(Buck,2011)。因為生物為了生存與外部群體爭奪資源的過程中所呈現出的競爭性與排他性, 不太容易對競爭對手形成親社會行為。
2.2.3??? 認知負荷作為調節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
認知負荷(Cogntive Load)是工作記憶(working memory,WM)中涉及的一個概念,假設人類的認知結構由工作記憶和長時記憶組成,過高的工作記憶負荷會減少用于存儲“加工權限”的認知資源,從而使得對分心刺激的加工得不到有效的處理(程家萍、羅躍嘉、崔芳,2017)。
研究證明,認知負荷會影響到注意,并進而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產生影響。例如,諾頓等(Noten et al.,2019)通過問卷考察了被試的認知共情、情感共情、注意力和攻擊性之間的關系。結果發現,情感共情和攻擊性之間的關系受到注意的調節,主要表現為當兒童的社會注意力水平較低時,情感共情和攻擊性之間的負相關更強。可見認知負荷使得共情所需的認知資源被占用,從而導致共情能力的減弱。莫雷利和利伯曼(Morelli and Lieberman,2013)的研究也證明了認知負荷降低了個體共情的主觀體驗,并降低了與共情和社會認知相關的腦區激活水平。
認知負荷作為調節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進行調節。顯然,共情與親社會行為的聯系需要占用大量的認知資源,當認知資源負荷或超載時,不但共情體驗會降低,更重要的是其與共情交互作用,減少了親社會行為發生的機率(Noten et al.,2019)。
2.2.4??? 歸因作為調節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
維納(Weiner,1980)的親社會行為的歸因模型發現,在人們面對需要幫助的人時首先探究其為什么會陷入困境之中,而這種歸因會引起一定的情感反應,然后進一步引起行為反應,歸因所起的影響是以認知(歸因)、情感路線進行的。歸因具有較強的個體差異性特征,其對共情與親社會行為的影響也必然因人而異(Rachel and James,2018)。歸因的差異性影響共情與親社會行為的相關,當個體以環境歸因(外歸因)為主時,親社會行為出現的概率會高于以性格歸因(內歸因)為主的個體(Rabelo and Pilati,2017)。
馬耳他和科瑞斯坦福(Malti and Krettenauer,2013)發現,道德情緒歸因對親社會和反社會行為之間存在顯著調節作用,并且不同研究的影響大小差異很大,這種異質性歸因于調節變量的作用。也有研究將被試隨機分配到兩種情況下(不可控性組 vs 可控性組),操縱被試的責任歸屬,即一種情況下被試的責任歸屬是可控的;另一種情況下責任歸屬是不可控的,對共情、親社會行為及個人痛苦指數進行方差分析。結果發現,兩種情況下的數據有顯著性的差異,研究揭示出個體歸因差異對共情影響親社會行為具有調節作用(Rabelo and Pilati,2017)。
2.2.5??? 認知風格作為調節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影響
認知風格(Cognitive Style)是指人在獲取、分析與加工信息過程中表現出的穩定的思維傾向(Jabri, 1991;Messick,1984)。從動機的角度看,人具有“趨利避害”的特性。當面對消極情緒時,為避免傷害,人會有逃避的傾向,從而使共情的準確性下降,進而影響親社會行為的產生。因此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與人的認知風格有很大關系(Mayukha et al.,2020)。庫金諾斯等(Kokkinos et al.,2020)考察了道德脫離、共情、冷酷、非情感特征與主動性 / 反應性攻擊的兩種功能之間的相互作用,出現了三種攻擊模式(即,低攻擊、聯合攻擊、反應攻擊),結果發現含有冷酷、非情感特征成員的聯合攻擊組在攻擊性特質和防御方面得分高于反應攻擊組和低攻擊組,說明冷酷、非情感特質和共情與主動攻擊和反應攻擊呈正相關。即冷酷、非情感特質認知風格的個體與共情交互作用,不但不會增加親社會行為, 反而會增加攻擊行為。
童越等(Tong Yue et al.,2021)認為,具有積極認知風格的個體則更能夠善于分享他人積極情緒,不僅對他人的情緒刺激更敏感,而且對積極情緒信息的處理也更敏感,同時也能夠有效抑制負面 情緒信息的影響。此外,具有較高特質積極共情的個體也可能具有較少的自我中心傾向,研究者使用 磁共振成像技術來探索與特質積極共情相關的大腦區域,結果發現,較高特質積極共情與右島葉的激 活相關;較低的特質積極共情與右亞屬扣帶回、右背內側前額葉皮質和右楔前葉有關;并且,右島葉 和左海馬旁回、左頂下小葉和左顳中回之間的較高功能連接性與較高的特質積極共情有關(Tong Yue et al.,2021)。
通過比較冷漠、非情感認知特質和積極認知風格、共情特質的影響因素以及獨特的腦成像神經學證據,證明了認知風格對共情的影響及存在的個體差異調節作用。上述研究的結果可知認知風格作為調節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進行調節。
3??? 研究展望
目前研究發現,共情與親社會行為并非簡單地正相關。在探討了共情的情感和認知成分的前提下,總結歸納了幾種第三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影響。同時也發現了以往研究中的一些問題和不足。
3.1 變量模型驗證與應用
以上諸多變量模型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加以實證。以往的研究中對變量關系的研究比較多,對于利用變量關系進行實際應用的比較少。因此后續研究若能對第三變量中的調節變量進行更加細致的研究, 或許能夠找到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關系進行干預的方法和手段。尤其當涉及多個調節變量之間的關系的研究就會使問題的探討更加深入。譬如多個調節變量的調節效果是否存在差異;調節變量之間是否存在交互作用;調節變量之間的哪種組合的調節效果最為顯著等等?,F實世界中各種條件和變量紛繁復雜, 如何能夠從中抽絲剝繭,將各種第三變量進行分析并進行組合優化,使其能夠應用于實踐將是未來研究的方向。這將有利于制定出有針對性地干預和預防手段,以提高親社會行為出現的概率。隨著未來關于第三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探索的逐步深入,將建立諸多以此為理論依據的心理調節和干預方法。這將有利于在教育心理學領域,提高和改善學生共情水平,進而促進其心理和人格的健康發展;以及有利于在臨床心理學領域,針對情緒障礙患者,進行預防或干預治療。
3.2 第三變量測量與研究方法學分析
第三變量涉及心理學領域的情緒和認知范疇。以往研究對其測量的工具較為繁多,大致可以分為 主觀測量和客觀測量,一般研究中多采用兩者結合的方法。尤其對于情緒效價變量的測量存在較大的 難度和不確定性,需要在未來的研究中進行深入而細致地探討。另外對于研究方法的確立也需要進一 步地完善。
首先,以往關于情緒變量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的研究中,對于情緒效價的分類略顯粗糙,大多數研究僅以為積極、消極和中性等對情緒效價簡單地進行分類。其實情緒是連續變量,而將情緒變量簡單處理成非連續的結構類別變量,顯然與現實中出現的情況并不相符。這樣就很難揭示出不同情緒之間及不同情緒強度之間的相互影響及其作用機制。
其次,以往研究將情緒按類別大致分為基本情緒和附加情緒,且其分類理論有較為繁雜,目前在心理學界也沒有對其類別進行明確而統一的界定。未來的研究如果能夠在情緒內部產生機制上對多種不同的情緒如何影響共情對親社會行為的影響將是值得探索的方向。
最后,情緒通常被劃分為生理喚醒、主觀體驗和外部表現三個成分(Izard,1991)。其成分表現? 的多維度和主觀性特征,導致針對情緒測量的有效性和客觀性不高。以往的研究多以主觀性測量(如 問卷量表)結合客觀性測量(如生理指標及腦神經成像技術)兩者相結合的方法進行測量。但是如何 將情緒的主客觀測量技術進行有效地分析并有針對性地進行組合,才能提高情緒效度整體測量的信效 度,將是未來研究需要突破的技術難點。尤其需要重點考慮的是情緒強度涉及生理喚起,因此針對情 緒的測量應在選擇能夠體現主觀體驗的高信效度量表的基礎上,加強對生理指標(激素水平、血壓、體溫、脈搏、生物電等)的監控及神經影像學檢驗。在此基礎上對不同情緒的內在區分及其產生機制上, 進行總結歸納,對情緒變量進行細分。由此試圖探索出不同情緒條件下,如情緒分類、強度、易感性、調節性及持續時間等,對共情和親社會行為影響。進而明晰情緒作為中介變量在共情和親社會行為過 程中的作用特點和機制。
3.3 共情對親社會調節的細分研究
關于共情對親社會調節的作用機制,以往的研究雖有很多假說,但是缺少更加細致、準確的實證研究。對共情的發展和可塑性研究發現共情能力,在整個生命周期中都有所增強,尤其是在 40 歲以后, 共情能力更強(Oh et al.,2019)。另有研究則證明了在 3 到 4 歲的分水嶺年齡后,共情和心理理論的可塑性,并表明這兩種能力都可以通過角色扮演得到增強(Goldstein and Winner,2011)。美國的一項研究則發現了共情在一天中的生物節律性(Zo? Francis et al.,2021)。這些都說明共情具有一定的不確定性。使共情作為變量的研究的難度驟然增加。未來的研究應重點關注共情特質或共情成分中的細分因素。這樣有可能規避共情特質性的問題。由于共情可塑性的特質,共情在一生中的發展變化將影響親社會行為。這就意味著對共情對親社會行為影響的研究將是動態的研究。以往的研究多為橫斷研究,而未來的研究將更多關注與不同研究對象的縱向實驗研究,以獲得更多的共情與親社會行為影響的動態發展證據。而針對共情的異質性和不確定性,尤其需要在未來的研究中對潛在變量的嚴格控制,才能使實驗結果不發生偏移。
另外對于認知風格和價值判斷等變量具有很明顯的文化差異,未來的研究也應該考慮跨文化研究, 其目的在于明確不同文化背景下共情與親社會行為的特點和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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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 Empathy and Prosocial Behavior Consistently Positively Correlated? Effects of Mediator or Moderator Variables Based on Emotional and Cognitive Perspectives
Han Zhe????? Yu Mingyang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Abstract: Empathy is the ability of an individual to understand and appreciate the psychological feelings of others in interpersonal interactions, and has an impact on the individuals psychological and behavioral development. Empathy i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prosocial behavior and has a predictive effect on prosocial behavior. However,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mpathy and prosocial behavior is also affected by a third variable, which is mainly mediating or moderating. The dual-path model theory of empathy provides a rationale for the rationale that third variables affect prosocial behavior from both affective and cognitive perspectives. Future research should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exploration of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empathy and pro-social behavior from the third variable from this perspective, so that it has practical application value.
Key words: Empathy; Prosocial behavior; Mediating moderating variables; Moderating variables; Mediating variabl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