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不敗

丁媛

人生有一場高考，結束了一段青春。

——題記

還想把自己關在昨天，鎖在那間教室。而現在，菲薄的流年滑落，我手里握著筆，表達的欲望在發酵，卻又凝滯于筆尖。我也常常會想，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來，如何來到高考的門前？

搬到高三的教室時，是一個艷陽的夏日，我剛把綠蘿放到新教室的窗臺，一束陽光正好被窗欞裁剪后落了下來，我把手伸過去，手里感受著高三特有的溫度。我就這樣佇立著，多少浮沉在那道光束里瞬息萬變，多少時光在哪里一去不復返。我知道，我終將浸淫其中，從那片苦澀的土地上渴求陽光，渴求雨露，渴求營養，最后迎來盛放。

“百日誓言”仿佛還在眼前。《詩經》中有這樣一句話：“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我們仿佛是高考的忠實信徒與踐行者，從起點一路跋山涉水，風塵仆仆，穿行在這座山林的嶙峋一角，才終于到達了百日渡口。宣誓結束后，旁邊的同學問我：“你現在緊張嗎”我思忖片刻，答道：“還好吧。”

還好嗎？我依然記得一往糟糕的成績是如何像黑夜把我籠罩的，幸而我不是一個習慣絕望的人。對我而言，黑夜的存在，正是為了破曉的那一刻，既然要等待盛放，就不該畏懼水源的枯竭與匱乏。

一天晚上，學校九點四十下晚自習，我和同學漫步在操場，最后索性躺在綠茵場的正中央。夜空真的很美，皓月如輪，浮云如煙。城市的霓虹讓星星褪了色，但仍有一兩顆固執地投遞清輝。不知為何，我的眼角流出了淚水。高中就要結束，奔向高考的我們，也帶來了一段難忘的青春……

風還在揉著樹葉，沙沙地呢喃著告別的驪歌。而我的思緒飛快地跳轉。在高中的最后一個小時里——教室里亂成一片，有人在教室里擁抱，失聲痛哭，還有人控訴著學校沒有人情味的制度，然后丟下一句話：“我們終于解放了。”還有……在高中的最后一個小時里，我想去見最想見的朋友，說想說的話，去擁抱愛我和我愛的老師。即將分離了，只愿你們一切安好。

曾經有那么一群人，他們遇上了高考，結束了一段難忘的青春，卻只愿化身荼蘼，花開不敗。

（指導老師：劉? 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