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波,馮 暉
(伊犁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新疆伊寧,835000)
1.分析工具
本研究以陳超美研發的可視化圖譜工具CiteSpace軟件為分析工具,該軟件基于Java程序語言編寫和運行,被廣泛應用于分析某一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及發展趨勢。CiteSpace軟件是配合數據挖掘算法、文獻計量學方法和信息可視化方法等一系列綜合原理的基礎程序協調運作的,通過繪制出可視化的知識圖譜并構建起節點之間的關聯來分析研究對象之間的共引關系或共現關系。
2.分析方法
本文從發文作者、研究機構和關鍵詞三個方面繪制可視化的圖譜進行直觀呈現,借助該軟件統計發文量隨年代分布變化情況,結合文獻計量結果就文獻內容進行分析。梳理出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熱點主題,總結出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發展趨勢。
1.數據來源
本研究數據來源選自中國知網(CNKI)綜合性數據庫。在中國知網(CNKI)高級檢索頁面下,以“幼兒園”并含(AND)“環保教育”為主題,在時間范圍為2010年1月1日—2021年12月13日的文獻全文數據庫條件下共檢索到589篇相關主題的文獻。剔除無效干擾文獻會議記錄17篇、報紙資訊7篇,選出有效待用文獻565篇。將有效待用文獻按CiteSpace軟件所需參考文獻格式進行導出并轉碼,獲得了本研究所需使用的目標數據庫。
2.數據處理
第一,建立以“CiteSpace-environment”命名的文件夾,用于存放樣本數據并保存計量結果,并在主文件夾之下建立四個分別以“input”“output”“data”和“projict”命名的子文件夾。
第二,剔除無效干擾文獻會議記錄和報紙資訊共計24篇后,將有效待用文獻共計565篇用refwork格式進行導出并存放于子文件夾“input”中,分別命名為“download_01”和“download_02”以作后用。
第三,將子文件夾“input”里refwork格式的“download_01”和“download_02”先在CiteSpace軟件中轉換成wos格式的“download_01_converted”和“download_02_converted”,輸出到子文件夾“output”里并剪切到子文件夾“data”里。
第四,將子文件夾“data”里適合CiteSpace軟件分析的wos格式的樣本數據導入CiteSpace軟件繪制可視化的圖譜并做進一步的梳理和分析。
1.發文量隨時間分布變化趨勢
發文量隨時間分布變化趨勢是判斷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熱點主題和發展趨勢的關鍵指標和重要依據。通過對2010—2021年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發文量的統計,可以整體把握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發文量隨時間分布變化的趨勢,具體發文量隨時間分布變化趨勢如圖1所示。

圖1 發文量隨時間分布變化趨勢圖
圖1顯示了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相關主題的文獻數據在中國知網(CNKI)中發文量的變化趨勢。我國第一篇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主題的研究性文獻在1991年見刊,但在進入21世紀之前相關主題的發文量不多,增速也不快,直到1998年前后,發文量開始有所增加。可見,在進入21世紀之前,我國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主題的研究并未受到當時研究者的廣泛關注。2006年以后,發文量增幅巨大。可以看出,2006年是我國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主題的研究性文獻發文量和發文增量爆發的時間節點。但在進入2011年以后,其增速放緩,年發文量有些波動,但基本在40篇以上。
綜上可知,我國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主題的研究性文獻發文量隨年代分布變化的趨勢,具體可以分為四個階段:第一,被動沉寂期(1991—1998年);第二,起步發展期(1998—2006年);第三,快速增長期(2006—2011年);第四,波動增長期(2011至今)。本研究重點關注和主要考察的是2010—2021年,即第三階段快速增長期過渡到第四階段波動增長期。
2.發文機構和發文作者隨空間分布變化情況
一是發文機構隨空間分布變化情況。在CiteSpace軟件中,將節點類型調整為機構,Top N設定成50,時間切片設置為1年,時間跨度設置為2010年1月—2021年12月,將Thresholds下三組(c,cc,ccv)分別設定為(2,2,20)、(4,3,20)和(4,3,20),其他各項設置保持原有既定參數不變,獲得了如圖2所示的節點數為18、連線數為0、密度為0的機構共現網絡知識圖譜(圖2,見文末二維碼)。可以發現,節點數較大的機構有昆山花橋花溪幼兒園、江蘇省昆山高新區南星瀆幼兒園、昆山花橋商務城花溪幼兒園、昆山市富士康幼兒園和汕頭經濟特區中心幼兒園。某研究機構的節點數越大可以初步說明該研究機構的發文量越多,由此可以進一步表明這五所幼兒園在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的研究中科研實力較硬、科研能力較強且科研產出較多。另外,從圖譜中還可以發現各個研究機構節點之間的連線數幾乎沒有,研究機構節點之間的連線數表示這些研究機構節點之間的關聯性,研究機構節點之間的連線數越多表示研究機構節點之間的關聯性越緊密,由此說明這五所幼兒園之間的研究行為并沒有很明顯的關聯,也沒有很明顯的合作關系。這就反映出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的研究雖然得到了相關研究機構和幼兒園的關注,但各機構和幼兒園多進行自我研究,各個研究機構之間以及相關研究人員之間尚未達成具體的合作關系,研究結果或知識成果也未能及時交流和分享。
昆山花橋花溪幼兒園發文量為6篇,為發文量最多的研究機構;江蘇省昆山高新區南星瀆幼兒園和昆山花橋商務城花溪幼兒園發文量都為5篇,同為發文量第二多的研究機構;昆山市富士康幼兒園發文量為4篇,為發文量第三多的研究機構;汕頭經濟特區中心幼兒園發文量為3篇,為發文量第四多的研究機構。這表明現階段各個幼兒園本身就是研究幼兒園環保教育的主力軍,并且已取得了一些初探性的研究成果和一些的階段性的研究結論。
二是發文作者隨空間分布變化情況。在CiteSpace軟件中,將節點類型調整為作者,Top N設定成50,時間切片設置為1年,時間跨度設置為2010年1月—2021年12月,將Thresholds下三組(c,cc,ccv)分別設定為(2,2,20)、(4,3,20)和(4,3,20),其他各項設置保持原有既定參數不變,得到了如圖3所示的節點數為316、連線數為14、密度為0.0003的作者共現網絡知識圖譜(圖3,見文末二維碼)。從圖3中可以發現,節點數較大的前8組研究者分別是徐遠火和何孟穎、劉亢亢和劉俊麗、王淑君和劉曉潔、吳林謙和吳潤佳、劉燕和朱葵花、孫一耕和丁名夫、何艷和于蕊以及劉卿欣和劉云。因為以上8組研究者之間只存在較為單一的合作關聯,所以在圖譜中只形成了8個較為獨立的單一型子網絡結構,沒有形成較為密集的復合型主網絡結構。這說明圖中顯示的幾組研究者之間雖然存在個別的相互合作并構成簡單的相互關聯,但總體而言,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者之間并不存在特別廣泛的合作,也未構成特別緊密的關聯。這說明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的研究盡管已經引起了相關研究者的關注,但研究者直接的合作并不密切。后續還應加強各個研究者之間多方面和全方位的聯系與合作,通過健全的學術交流平臺和完善的學術溝通渠道,加深各個研究者之間相互溝通,增加各研究者之間共同合作的機會。
其中,劉鍇為發文量最多的研究者,有5篇;盧夢娜、李清、李玉玲、吳旭勇、林雪華、王海霞、邱澤君、朱冬娟、李霜和狄靜亞等人次之,都為3篇。
研究熱點主題凸顯了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重點研究軌跡和主要突破方向,對持續探究和深入分析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內容具有關鍵作用和重要意義。關鍵詞是文獻內容的高度概括和凝練,某一研究領域關鍵詞出現的頻率越高就越能體現出這一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問題和重點突破對象。以關鍵詞共現分析為基礎的關鍵詞聚類分析,是通過統計學中聚類分析的方法將關鍵詞網絡共現關系整合為數目相對整齊的關鍵詞網絡聚類關系。[1]本研究對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熱點主題采用關鍵詞聚類分析的方法進行探究,以探求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熱點主題。
在CiteSpace軟件中,將節點類型調整為關鍵詞,Top N設定成50,時間切片設置為1年,時間跨度設置為2010年1月—2021年12月,將Thresholds下三組(c,cc,ccv)分別設定為(2,2,20)、(4,3,20)和(4,3,20),其他各項設置保持原有既定參數不變,得到了如圖4(見文末二維碼)所示的節點數為374、連線數為491、密度為0.007的關鍵詞共現網絡知識圖譜。并在圖4的基礎上,選取LLR算法,得到如圖5所示關鍵詞聚類網絡知識圖譜(見文末二維碼)。由圖5可見,10個不同的聚類,依次分別是“幼兒園”“環保”“幼兒教育”“環保教育”“一日活動”“一日生活”“環保行為”“環境創設”“廢舊材料”和“垃圾分類”,這凸顯了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10個不同的研究熱點主題。
以關鍵詞聚類網絡知識圖譜為依托,在“Clusters”菜單欄中選擇“Cluster Explorer”項目,獲得了關鍵詞共現網絡聚類表(表1)。

表1 關鍵詞共現網絡聚類表
結合圖5和表1各自所呈現的內容,通過對關鍵詞共現網絡聚類表和關鍵詞聚類網絡知識圖譜聯合開展細致的梳理并進行綜合全面的分析發現,各個不同聚類中的標簽詞和各個不同聚類中的子內容伴有互相交融的情況。由此,可進一步將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內容大致歸納為“環保意識”“環保教育”“環保行為”和“環保策略”等四個主題領域,詳述如下。
第一,“環保意識”主題研究,共現標簽詞包括“環保素質”“啟蒙教育”“幼兒啟蒙”“學科滲透”和“如何培養”等。第二,“環保教育”主題研究,共現標簽詞包括“生態文明教育”“幼兒教學”“繪本教學”“主題活動”“綠色學校”等。第三,“環保行為”主題研究,共現標簽詞包括“環境創設”“保護環境”“創意設計”“教育氛圍”和“環境影響”等。第四,“環保策略”主題研究,共現標簽詞包括“動手操作”“材料再利用”“手工制作課程”“垃圾分類”和“垃圾回收”等。
及時甄別研究前沿的發展軌跡和變化形態,并積極追尋研究方向的發展脈絡和定位變化,都能夠為后續研究機構和研究者提供科學的價值判斷和靈活的方法路徑。在CiteSpace軟件中,通過對突顯詞和突顯文獻先進行部分分析再進行整體分析,并在整體分析和綜合考量的基礎之上基本得出關于該研究領域的前沿動向和方向軌跡。由于本研究文獻數據選自中國知網,暫只能對突顯詞進行部分分析,再打開CiteSpace軟件并操作運行,參數設置為“Burstterms”,獲得了具有高突顯值的6個節點突顯詞,形成了如圖6(見文末二維碼)所示的關鍵詞突顯圖,借鑒突顯值較高的有關文獻內容開展深入分析,以期探求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相關研究所甄別和追尋的前沿動向和其方向軌跡。
在2012—2013年間的突顯詞為“一日生活”,2013—2014年間的突顯詞為“大自然”,2017—2018年間的突顯詞為“生態環保”,2018—2019年間的突顯詞為“綠色環保”,2019—2021年間的突顯詞為“垃圾分類”和“垃圾桶”(垃圾回收),并且“垃圾分類”和“垃圾桶”突顯率仍在延續。由此可見垃圾分類和垃圾回收至今仍是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研究的重要發展方向和關鍵變化趨勢。
值得注意的是,還可以采用關鍵詞時序圖反映和表現某一研究領域的熱點主題是如何隨時間變化成為相應時期里或具體時間段內的主要研究問題的。在CiteSpace軟件中,以關鍵詞共現分析為依托,借助時間片段生成了如圖7(見文末二維碼)所示的關鍵詞時序圖譜。
如圖7所示,在相應時期里或具體時間段內,主要的研究問題各不相同。由此可以將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過程和動向軌跡梳理成不同的歷史時期。在前文所述中,筆者對我國近20年來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主題的研究性文獻發文量及其趨勢進行了統計和分析,得到了四個具體階段,關鍵詞時序圖譜統計和顯示的恰好是第四階段波動增長期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主要內容的變化情況,即2010—2021年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主要內容的變化情況。于是,又可將第四階段具體劃分為三個時期:繁榮時期(2010—2013年)、沉淀時期(2014—2017年)和回暖時期(2018至今),以便更好地分析2010—2021年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主要內容和發展情況。
1.繁榮時期(2010—2013年)
在這一時期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性文獻經歷了一個發文數量短期激增且發文增量快速攀升的過程。呈現這樣趨勢的原因是這一時間段前后有關生態文明的理念被進一步重提和強調,研究者受到當時政策導向的影響,開始將研究目光重新投向幼兒園環保教育。但這一階段的研究大多都比較籠統和空泛。
2.沉淀時期(2014—2017年)
在這一時期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性文獻經歷了一個發文數量曲中有升且發文增速逐漸放緩的過程。大多數研究者開始靜下心來仔細鉆研有關生態文明理念的內涵,認真探究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的問題,研究內容也逐漸開始細致化和條理化。
3.回暖時期(2018至今)
在這一時期有關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性文獻經歷了一個發文數量明顯增加且發文增量逐漸回升的過程。這是因為研究者一改之前的盲目行為和浮躁心態,在仔細鉆研和認真探究的基礎上積累了諸多寶貴的經驗,并形成了一些嶄新的成果。研究內容也在細致化和條理化的基礎上,開始逐漸豐富化和體系化,研究方向也逐漸開始多元化和實踐化,大致涉及環保意識和環保素質、教育課程和教育行為、環保知識和指導策略以及環保行為和保護環境等內容。
通過對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熱點主題及發展趨勢進行探究和分析可以發現,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現狀及概況存在以下幾點顯著特征。
第一,有關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主題的研究性文獻,不論是其發文數量還是發文增量,從1991年第一篇研究性文獻見刊以來,整體情況大致呈增加態勢。尤其是2010—2021年,雖然經歷了由快速增長期(2006—2011年)向波動增長期(2011至今)的階段性過渡,但其發文數量仍保持曲中有升的趨勢。這說明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的研究一定程度上仍備受關注且持續性地向前發展。
第二,通過對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主題的研究性文獻進行數據統計和圖譜分析可知,一方面,從高產機構的共現網絡知識圖譜可以發現,發文機構之間的節點數很小且連線數和密度幾乎為零,各個發文機構之間并沒有很明顯的聯系,也沒有很明顯的合作關系。這就反映出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的研究雖然得到了相關研究機構和幼兒園的關注,但各研究機構和幼兒園的聯系并不緊密。今后,各個研究機構之間以及相關研究人員之間還要強化合作意識、構建合作關系,并積極促成相關知識成果和研究結果的共享與交流。另一方面,從核心作者的共現知識網絡圖譜中可以發現,核心作者之間的節點數、連線數和密度雖然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互關聯,但也只是個別研究者之間較為單一的聯系與合作。總體而言,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領域的研究者之間并不存在特別廣泛的合作,也未形成特別廣泛的關聯。這反映出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的研究盡管已經引起了相關研究者的關注,但各個研究者大多單獨研究或是僅有個別研究者之間存在單一的聯系與合作。今后學界還需加強各個研究者之間多方面和全方位的聯系與合作,通過健全的學術交流平臺和完善的學術溝通渠道,加深各個研究者之間的溝通與合作。
第三,從綜合熱點主題及發展趨勢的探究結果和分析成果來看,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主要圍繞環保意識、環保教育、環保行為和環保策略等主題展開。而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前沿趨勢主要傾向于綠色環保、垃圾分類和垃圾回收等方面。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明,綠色環保、垃圾分類和垃圾回收等內容仍是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可以持續深入的方向和選擇。也可以說明,綠色環保、垃圾分類和垃圾回收等內容仍是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亟須鉆研克服的困難與障礙。因此,今后有意向從事或開展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研究的研究者,除了要在環保意識、環保教育、環保行為和環保策略等主題中進行深層次的挖掘和體系化的梳理,更要將研究目光繼續放遠,研究視野繼續放大,以期從長從遠解決包括綠色環保、垃圾分類和垃圾回收等內容在內的一系列有關我國幼兒園環保教育的實踐難題。
總而言之,在今后的研究中,研究者要積極探究幼兒園環保啟蒙教育的條件與意義,注重幼兒更加全面的成長與發展。相關部門要有效搭建家園共育的幼兒園環保教育平臺[2],優化育兒方式并豐富教育模式,要科學設計合理的幼兒園環保主題活動[3],營造在學中做和在做中學的氛圍與環境。幼兒園及教師要指導幼兒養成垃圾分類和垃圾回收的行為和習慣,促使幼兒完成社會化的學習并能適應社會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