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齊：毛岸英是我心中永遠的痛和驕傲

2022年1月7日凌晨，毛澤東的兒媳、毛岸英烈士的妻子劉思齊在北京逝世，享年92歲。她生前在回憶毛岸英時，曾深情地說道：“我和毛岸英結婚，是因為愛上了他，愛上他的性格，愛上他的生活和經歷，兩個人彼此吸引，越走越近，互相走進了對方的內心……”

“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

劉思齊1930年出生于湖北，父親劉謙初和母親張文秋是毛澤東的革命戰友。1927年，剛與劉謙初結婚的張文秋在武漢參加中共第五次代表大會時，毛澤東得知她結婚的消息，高興地對她說：如果你生了女兒，我們就要“結親家”。

1931年，時任中共山東省委書記的劉謙初因被叛徒告密，與妻子張文秋一起被敵人逮捕入獄。當年4月5日，劉謙初遭軍閥韓復榘殺害。

抗日戰爭爆發后，年幼的劉思齊隨母親來到延安。1938年春節，毛澤東在延安觀看話劇《棄兒》，當他知悉扮演小主角的女孩是劉謙初的女兒時，鄭重其事地交代說：“思齊是烈士的后代，我們都有責任好好培養她。”接著，他抱起小思齊說：“我做你的干爸爸，你做我的干女兒，就這樣一言為定了。”

1946年1月，在蘇聯經過長達9年的學習后，毛岸英秘密回到闊別多年的祖國，來到父親毛澤東的身邊。也就是這一年，劉思齊在延安第一次見到了大自己8歲的毛岸英。一天，毛澤東和毛岸英在院子里談話時，劉思齊走了進來，見了毛澤東便親熱地喊了一聲：“爸爸”。毛澤東向她介紹毛岸英，劉思齊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留學回來的哥哥，對他很是親切。毛岸英也被這個眼睛明亮、笑容溫暖的姑娘吸引了目光。之后兩人聊起童年經歷，毛岸英吃驚地發現，他們有很多相同之處：他們都曾和母親一起坐過牢，流浪過，劉思齊的父親和他的母親都為革命犧牲了。毛岸英說：“其實咱倆沒有差距，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啊！”

經過接觸了解，劉思齊與毛岸英于1948年在河北西柏坡確定戀愛關系。新中國成立后，1949年10月15日，毛岸英與劉思齊在中南海菊香書屋舉行了婚禮。婚禮非常簡樸，就擺了兩桌酒席，宴請的賓客也只有周恩來、鄧穎超、蔡暢、李富春等人。

“爸爸，岸英好長時間沒有來信”

1950年10月，抗美援朝戰爭爆發，毛岸英主動請纓赴朝參戰。在毛岸英為入朝做準備期間，劉思齊患了闌尾炎，住進了醫院。在確定參戰的當天晚上，毛岸英來到醫院，看望剛做了闌尾手術的劉思齊。出國作戰屬于軍事秘密，毛岸英不能透露。劉思齊后來回憶：“他突然來到醫院，說要出差，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讓我接不到他的信不要著急。”讓劉思齊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見面，竟是夫妻訣別。

1950年11月，劉思齊收到了丈夫的一封信。毛岸英在信中囑咐她好好學習，還說結婚后很少和她在一起，對此很內疚。之后，劉思齊就再也沒有收到丈夫的信了。11月25日，美軍出動轟炸機轟炸志愿軍司令部機關，毛岸英不幸犧牲。

毛岸英犧牲的消息一開始并沒有公開。劉思齊后來回憶說：“我記得1952年夏天，在主席的辦公室里，我問他：‘爸爸，岸英好長時間沒有來信，出差后就來過一封信，是怎么回事？’主席說：‘他已經不在了，犧牲了……’”“似晴天霹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劉思齊痛不欲生，放聲大哭起來。

“孩子們會代我來為你掃墓”

得知毛岸英犧牲的消息后，劉思齊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寢食不安，身體日漸消瘦，還大病了一場。為了幫助她恢復過來，組織上于1955年9月派她去蘇聯莫斯科大學學習。毛澤東諄諄叮囑她：“好生休養，恢復體力，以利出國。最要緊是爭一口氣，學成為國效力。”1957年，劉思齊回到國內繼續學業。

1959年，劉思齊由妹妹邵華陪同，去朝鮮為毛岸英掃墓。她跪在地上，雙手撫摸著墓碑，泣不成聲地說：“岸英，我來了，代表父親來看你來了……”

毛岸英離開多年后，劉思齊仍然孑然一身。毛澤東對她非常關心，多次勸她改嫁。1961年秋天，劉思齊從北京大學畢業，分配到解放軍工程兵科研部工作。在毛澤東的敦促下，劉思齊和空軍學院教師楊茂之重建了家庭。再婚的劉思齊生育了四個子女，當長子出生時，夫婦倆一致決定，為長子取名楊小英，以紀念毛岸英。

2010年，已經80歲高齡的劉思齊在子女的陪同下，又一次來到朝鮮。她將毛岸英的英雄事跡講給孩子們聽。最后，她喃喃地說：“岸英，今天我帶孩子們來給你掃墓，他們崇敬你，思念你。我老了，已經不是當年的思齊了，一旦我因年邁或疾病不能來給你掃墓，他們會代我來的，你永遠都是他們的親人。”

（綜合《環球人物》《黨史文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