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醫傳承輔助平臺研究治療肺腎氣虛型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穩定期方劑的組方配伍規律

劉力文，高發康，周玉華

（1. 貴州中醫藥大學研究生院，貴州 貴陽 550025 ；2. 貴州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呼吸與危重癥醫學科，貴州貴陽 550003）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是一種常見的、可以預防和治療的、以持續呼吸癥狀和氣流受限為特征的疾病[1]。罹患此病不僅會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家庭幸福指數，還會給社會帶來沉重的負擔[2]。有報道稱，預計到2060 年全球每年會有超過540 萬人死于COPD及其相關疾病[1]。COPD 屬于中醫學中的“喘證”“肺脹”等范疇。此病以“本虛標實”為病機，其病位在肺、腎和脾。肺腎氣虛型COPD 是一種常見的COPD[3]。在本文中，筆者使用中醫傳承輔助平臺對中醫治療肺腎氣虛型COPD 的方劑進行數據挖掘分析，探究其組方配伍規律，以期更好地指導臨床遣方用藥。

1 資料與方法

1.1 研究資料

1.1.1 資料來源 使用計算機在中國知網（CNKI）、萬方（Wanfang）、維普（VIP）等中文數據庫檢索關于中醫藥治療肺腎氣虛型COPD 的中文文獻，檢索年限為2000 年至2020 年。

1.1.2 檢索方法 以“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腎氣虛型”“中醫治療”為關鍵詞檢索相關文獻。

1.2 文獻納入與排除標準

1.2.1 文獻納入標準 1）與用中醫藥療法治療肺腎氣虛型COPD 有關；2）西醫診斷標準、中醫病名及證型診斷標準明確；3）中藥處方、藥物的名稱及使用劑量明確；4）臨床療效可靠。

1.2.2 文獻排除標準 1）所用中藥的類型為膠囊、膏劑、散劑、丸劑等；2）個案報道；3）動物實驗；4）治療方法為中醫外治等非藥物處方治療。

1.3 處方錄入與核對

將經上述篩選所得方劑（共85 個方劑）錄入中醫傳承輔助系統V2.5 中。參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4]和《中藥學》[5]對藥名進行統一。為保證數據錄入的完整性及可靠性，由2 人錄入、2人審核，以防錯錄。

1.4 數據分析

1）頻數分析。應用中醫傳承輔助系統V2.5對上述方劑進行頻數分析，將所得藥物頻數結果按照由高到低的順序導出。2）基于Apriori 算法的處方規律分析。應用中醫傳承輔助系統V2.5（基于Apriori 算法）對上述方劑進行處方規律分析。將所得藥物組合頻數結果按照由高到低的順序導出。3）新處方獲取。應用中醫傳承輔助系統V2.5 進行復雜督熵層次聚類分析（將相關度設置為8、懲罰度設置為2）[6-7], 然后運用無監督熵層次聚類算法獲得新處方。

2 結果

2.1 對85 個方劑進行頻數分析的結果

進行藥物頻次、四氣、五味、歸經統計分析的結果顯示，這些方劑中共包含103 味中藥，出現頻次≥15 次的中藥有22 味，見表1 ；四氣統計中，溫性藥的出現頻次達540 次（居于第1 位），平性藥以224 次居于第2 位，寒性藥以151 次居于第3 位；五味統計中，甘味藥的出現頻次達591 次（居于第1 位），辛味藥以328 次居于第2 位，苦味藥以301 次居于第3 位；所有藥物均歸于肺、脾、腎經。

中藥名稱 出現頻次 中藥名稱 出現頻次 中藥名稱 出現頻次黃芪 65 次 款冬花 27 次 地龍 16 次黨參 56 次 半夏 26 次 桑白皮 16 次五味子 52 次 白術 26 次 山藥 16 次熟地黃 50 次 山茱萸 25 次 蛤蚧 15 次甘草 49 次 陳皮 21 次 核桃仁 15 次茯苓 35 次 補骨脂 21 次 當歸 15 次紫菀 32 次 丹參 20 次紫蘇子 31 次 淫羊藿 17 次

2.2 基于Apriori 算法的組方規律分析

對藥物組合出現的頻次進行由高到低的排序，位于前5 位的藥物組合依次為“黨參、黃芪”“黃芪、五味子”“黃芪、甘草”“熟地黃、黃芪”“熟地黃、黨參”（見表2）。應用Apriori 算法進行關聯規則分析的結果見表3。

表2 藥物組合出現的頻次

表3 藥物組合關聯規則網絡

2.3 進行復雜督熵層次聚類分析的結果

進行復雜督熵層次聚類分析（將相關度設置為8、懲罰度設置為2）的結果顯示，關聯數＞0.035 的藥對共有24 個，分別為核桃仁、陳皮（關聯系數0.05601603），款冬花、牡丹皮（關聯系數0.05383277），半夏、牡丹皮（關聯系數0.05138218），款冬花、澤瀉（關聯系數0.04853776），半夏、澤瀉（關聯系數0.04633221），紫 蘇 子、 附 子（ 關 聯 系 數0.04546714）， 核桃 仁、 淫 羊 藿（ 關 聯 系 數0.04387802）， 款冬 花、 山 藥（ 關 聯 系 數0.04329613）， 核 桃仁、百合（關聯系數0.0421785），款冬花、黨參（ 關 聯 系 數0.04210567）， 核 桃 仁、 桑 白皮（ 關 聯 系 數0.04097036）， 核 桃 仁、 山 藥（ 關 聯 系 數0.04097036）， 核 桃 仁、 地 龍（ 關聯 系 數0.04097036）， 款 冬 花、 當 歸（ 關 聯系 數0.03856832）， 款 冬 花、 防 風（ 關 聯 系數0.03820938）， 款 冬 花、 附 子（ 關 聯 系 數0.03820938），茯苓、紅花（關聯系數0.03816104），核桃仁、當歸（關聯系數0.03810996），核桃仁、紫菀（關聯系數0.0373475），附子、黃芪（關聯系數0.03662473），半夏、附子（關聯系數0.03647929），橘紅、陳皮（關聯系數0.03588668），澤瀉、陳皮（關聯系數0.03588668），五味子、茯苓（關聯系數0.03525704）。詳見表4。

表4 進行復雜督熵層次聚類分析的結果

2.4 采用無監督熵層次聚類算法設計新處方

基于以上藥對，運用無監督熵層次聚類算法得到4 個新處方，見表5。新處方的網絡展示見圖1。

表5 采用無監督熵層次聚類算法設計的新處方

圖1 新處方的網絡展示

3 討論

COPD 在中醫學中屬于“肺脹”“喘病”等范疇。《類證治裁·喘證》中說：“肺為氣之主，腎為氣之根，肺主出氣，腎主納氣，陰陽相交，呼吸乃和”[8]。肺吸入的清氣，必須下行至腎，由腎氣納攝，從而保證吸氣的深度，保證呼吸運動的平衡，促進氣體交換。若外邪反復入侵，致肺氣久虛，氣機升降受損，則可傷及根本而致腎失攝納；腎氣虧虛，精氣不足，則攝納無力，氣浮于上，無力下行[9]。有研究指出，肺腎氣虛證是COPD常見的中醫辨證分型。本研究的結果顯示，治療肺腎氣虛型COPD 處方中出現頻次位居前五的中藥為黃芪、黨參、五味子、熟地黃、甘草。黃芪性微溫，味甘，歸脾肺經，可補肺益氣、利水消腫；黨參味甘，性平，歸脾肺經，可補中益氣、健脾益肺，常與黃芪同用，以補肺定喘、益氣升陽；五味子性溫，味酸而甘，主收澀，上能斂肺氣，下能滋腎陰，從而可達斂肺滋腎、生津止咳之效；熟地黃味甘，性微溫，歸肝腎經，可補滋腎水、補真陰（腎為肺之子，腎精足則咳喘止）；甘草味甘，性平，可補脾益氣、祛痰止咳。總結以上藥物的特點可見，治療肺腎氣虛型COPD 藥物的功效以補益肺腎、止咳平喘為主。這與肺腎氣虛型COPD 的病因病機相切合。現代藥理學研究顯示，黃芪能提高外周血T 淋巴細胞的表達水平，提升人體的免疫功能[10]；黨參可減輕炎癥反應，改善呼吸功能[11-12]；五味子可明顯提高CD4+T 細胞和CD8+T 細胞的表達水平，顯著提高免疫功能[13]；熟地黃可調節心血管系統、免疫系統的功能，抗氧化，抗衰老，增強免疫力[14]；甘草中的部分化學成分有類固醇樣作用，可抗炎，抗過敏反應，且具有鎮咳、祛痰、平喘、抗菌、抗病毒等作用。進行相關性分析及關聯分析的結果顯示，85 個治療肺腎氣虛型COPD 方劑中出現頻次前5 位的藥物組合分別是“黨參、黃芪”“黃芪、五味子”“黃芪、甘草”“熟地黃、黃芪”“熟地黃、黨參”。可見，以上藥物組合大多以補氣藥物（以補肺氣、納腎氣為主要功效）為主。基于以上藥物組合，運用無監督熵層次聚類算法得到4 個新處方。新處方主要由補氣、止咳化痰藥組成。處方1（藥物組成包括黃精、補骨脂、川芎、沉香、核桃仁）中的黃精性平味甘，歸肺腎經，可補氣養陰；補骨脂、沉香可溫腎、納氣、平喘；核桃仁可溫腎斂肺、平喘止咳；川芎可活血行氣；全方可共奏補肺納腎、納氣平喘之功。

綜上所述，治療肺腎氣虛型COPD 穩定期的方劑以補肺益腎、納氣平喘類方劑居多。臨床醫生應對上述情況予以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