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輝和他的3.43平方公里

支奕 徐嘉妮

國慶假期臨近尾聲，來舟山的游客陸續返程。以海山風光著稱的中國最東住人島嵊山，從人聲鼎沸逐漸回復“慢生活”。和其他“網紅打卡地”的海島民警差不多，浙江省舟山市公安局嵊山派出所民警王佳輝這些天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可他心里還惦著一個地方——壁下島，那兒的老百姓都盼著他回去呢。跟所領導匯報后，我們和王佳輝一同坐上前往壁下的島礁船。

身體隨著海水左搖右晃，40多分鐘后，一座古舊色調的海島映入眼簾。壁下島位于嵊山島西北側，是典型的島外離島，因其山崖陡似峭壁、直下大海得名。王佳輝管轄的壁下村由四個島嶼組成，陸地面積3.43平方公里。2019年5月，23歲的王佳輝主動挑起重擔，成為新一代“守島人”。

“我的根兒在島上”

眼下正是貽貝豐收的季節。進島，拾級而上，路邊石頭壘起的屋子散發出壁下的古樸氣質，年輕后生的到來給這個村子增添了一分生氣。一條土狗不知從哪兒沖出來，緊隨王佳輝身后，使勁搖尾巴。一旁曬貽貝的阿姨咯咯笑著問候。王佳輝左手提公文包，右手拎給島民代購的生活用品，像回家的孩子一樣，一路應答。

走到半山腰上的警務室，往里一間是靠山的寢室。王佳輝招呼我們坐下，他放下東西，順手抱起木板床上的一卷鋪蓋。“這里潮啊，被子容易發霉，得曬曬，有次晚上睡覺，有條蜈蚣還爬床上來了，哈哈……”

談起為何選擇來這里“吃苦”，王佳輝眺望著大海說，我父親的老家也在小島上，小時候放假常去島上玩。我的根兒在島上，與小島有感情，也想為島上的居民做點什么，來這兒是很自然的選擇。

王佳輝只是眾多守島民警的一個縮影，他所在的嵊山派出所，不少民警由原來的邊防部隊轉制而來，他們大多不是本地人，但還是選擇留下，把青春和汗水拋灑在這片湛藍的“第二故鄉”。

“丈夫不逆旅，何以及蒼生。”對于海島民警來說，所有的堅守都源于忠誠和熱愛。

一家人就要“吃”在一起

“剛來島上的時候經常被小店阿姨‘罵’。”王佳輝靦腆地說。初到島上工作時，警務室并沒有燒飯的條件，王佳輝的三餐標配則是紅燒牛肉面配火腿腸。一次兩次還好，買的次數多了，小店阿姨“忍”不了了。“總吃方便面怎么行，來阿姨家里吃！”阿姨嘴上罵著，一邊硬拖著王佳輝坐下，給他擺好筷子和碗。從那之后，村民的餐桌前經常會出現這個小伙，一起聊村里的大小事，一起看海侃大山……

進了島，就是一家人了。跟著王佳輝在島上的兩天，能夠感受到海島居民對他的感情，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打招呼。村里退休的謝書記說：“佳輝啊，像我們的自家孩子一樣。”

心中有民，無微不至是關鍵。王佳輝的警務室隔壁住著一位姓童的孤寡老人。相處中，他得知童大爺每年僅靠理發賺取一些生活費，還患有嚴重的胃部疾病。每個月的藥費令本就拮據的生活雪上加霜，老人在三餐上不舍得有額外的開支。于是，王佳輝便利用返程輪休的機會自掏腰包給童大爺采買了一批胃藥，還給童大爺的冰箱“進貨”，五斤肉、幾樣新鮮蔬菜，把冰箱塞得滿滿當當。

“大爺你要記得吃啊！”可一個月后那五斤肉仍然原封不動，童大爺說他想留著過年吃，和佳輝一起吃。

一家人就是這樣，總是相互惦記著。

天氣不好的時候，絕不離島

在海島上，天氣惡劣的時候，王佳輝一定是在壁下島的。島上的貽貝養殖戶是最怕臺風的。在王佳輝心里，島民的生命安全要護牢，錢袋子也要護住。

由于地理位置特殊，一個夏天會有好幾次臺風來襲。島上的房屋大多老舊，且依山而建。臺風“煙花”來臨前，王佳輝對存在隱患的房屋進行逐戶走訪，發現其中一位80多歲獨居老人的老屋背靠陡坡，極其危險。王佳輝將老奶奶勸離至社區避災。等臺風過境后，老屋的玻璃窗已經破碎，泥沙都灌進家中，王佳輝回想起來仍覺得陣陣后怕。

由于壁下島的獨特地形，腳下多是幾近垂直的陡坡，十分危險。2020年元旦，聽說寒潮天氣來臨，王佳輝又放心不下了，他帶上防寒裝備，轉身變成了“維修工”，和島上的維修師傅冒著坡陡路滑的危險去給居民的水管保暖。多虧王佳輝及時維護，壁下居民的用水才沒有受到極端天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