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場面里的“歡呼”

文 杰 德

圖源：Colin Young-Wolff (Riot Games)-2

10 月8 日，就在國慶假期結束的那一天，英雄聯盟S12 全球總決賽小組賽拉開帷幕。

這天論壇有個帖子，當然，也可以認為它在“釣魚”，是說觀看直播發現，現場觀眾會激動地為T1 歡呼，而EDG 卻沒有這樣的待遇。不過帖子下面看起來并沒有“魚”上鉤。

從這里，我們可以捕捉到兩個關鍵詞，一個是“歡呼”，而另一個，與其說是“T1 的全球化”，不如直接說“大飛的粉絲”。事實上，打開國外的其他官方流直播，還能聽到更響亮、更清晰的歡呼。

不同于前面兩年，今年S12 全球總決賽在多城舉辦，從墨西哥城到紐約，接下來還將前往亞特蘭大與舊金山，并且開放售票。不同于前面兩年的還有，這次入圍賽沒有一支外卡戰隊能夠沖出來，最終還是歐美中韓四大賽區的戰隊得到了小組賽的最后四個名額。

我們能夠看到不少曾多次出現在這一舞臺上的熟面孔，從中國戰隊說起，有EDG 的Scout 和Meiko，有RNG 的Xiaohu 和Ming；到 韓 國 戰 隊，有Gen.G 的Peanut 和Ruler，有T1 的Faker，有DRX 的Deft；再到歐美戰隊，有G2 的Jankos 和caPs，有FNC 的Wunder 和Hylissang，有C9 的Jensen 和Zven，還有EG 的Impact。在小組賽的16 支戰隊里，只有7 支戰隊沒有至少參加過五屆全球總決賽的老將（含正在進行的S12），其中包括了理論上應該有而沒有的越南戰隊GAM——他們明明有參賽資格卻因防疫政策而被迫缺席了兩屆全球總決賽。

對于這些至少參加過五屆全球總決賽的老將來說，這樣的大場面會是久違的：可能是三年前的歐洲，從柏林到馬德里，再到巴黎；可能是四年前的韓國，從首爾到釜山，從光州到仁川；也可能是五年前的中國，從武漢到廣州，從上海到北京——那種多城輾轉的高強度對抗以及氣勢磅礴的應援助威聲，他們終究是經歷過的。然而，對于近兩年才成長起來的選手來說，這樣的大場面卻會是陌生的。

記者采訪今年坐上首發位置、第一次來到全球總決賽的T1 上單選手Zeus：“全球總決賽的一切對你來說都有股新鮮感，在票都賣光、擠滿觀眾的地方打比賽是什么感覺？”

圖源：Ingrid Muhlenbrock (Riot Games)

他答得很有意思：“我對足球非常關心，讀過一篇報道，好像是某個球員說的。他說，在一些特別的舞臺上，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你要遠離觀眾。我對這句話深有感觸，盡量像平時那樣打。”

更長的時間里，他們只是在安靜封閉的房間內或者寥寥幾人的場館中比賽，與觀眾的距離是遙遠的。當他們與觀眾的距離一下子變近，他們則會思考如何保持距離，這恐怕并不容易。

盡管不少老將的實力與精力總會遭到詬病，比如有“熬老頭”的說法，但我們通常會說老將經驗將對此有幫助，只是難以被量化。除了依靠比較抽象的老將經驗，傳統體育的運動訓練學還有一些比較有針對性的賽前調整，而在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的近兩年，當能夠以賽代練的大場面變得稀缺，“歡呼”得到了重視。

電競直播有時會特意把歡呼調小或者干脆關掉，只留有解說的聲音以及游戲內的音效，與之恰恰相反的是，傳統體育的工作人員會更傾向做聲場還原，賽訓也是如此，尤其是那些在需要音樂配合動作的競技項目里。

今年年初的冬奧會備戰，當運動員在國家冰雪運動訓練科研基地進行速滑訓練時，空曠無人的場地會放出模擬比賽現場氛圍的歡呼，不僅僅是對大賽環境的適應，還有提升賽時興奮度，將有可能發揮出最佳的競技水平。

這時，回到另一個關鍵詞，“大飛粉絲”。無論你是否喜歡Faker，無論你是喊他“大魔王”還是“大飛”，都很難否認Faker 是巨星般的人物，并且時至今日，仍然沒有新的“巨星”升起而能夠完全遮蔽他的光芒。真正的“巨星”，且不說什么個人品德，首先他得是能在聚光燈下、在山呼海嘯的吶喊聲中，頂住壓力、站起來的人。

前面提到選手角度的距離感“拉扯”，到了觀眾的角度，過去兩年選手們縱然出色，還是會覺得少了什么，這可能與“歡呼”的缺失或者調小“歡呼”有關。很多時候，電競賽事會更關注于彈幕互動或話題互動，但我們能夠從中得到的刺激，沒有聲音來得直接與強烈。很多電競觀眾并不能到現場，也不能有組織地觀賽，而是自己待在家里盯著手機屏幕，依然會在意“歡呼”，不然就不會有“圖書館”的說法。

我們會不由地構建選手印象，而構建選手印象的畫面不只來自于游戲內，甚至可以說，非游戲內的部分往往會更加動人——并不是說游戲內的“天神下凡”或者“地火滾滾”就不行，而是說有“人”才會更有“人性”——這需要不依托于游戲內英雄的行為以及可能只是作為背景的來自于“人”的“歡呼”。

當小組賽第一輪尚未結束，四個分組的出線情況撲朔迷離，暫且看不出哪些戰隊會挺進淘汰賽，只是希望能在久違的大場面里看到“巨星”升起、希望“歡呼”也能在電競中得到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