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納哥公國：絕對優惠的稅收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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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月初，F1邁凱倫車隊車手蘭多·諾里斯對外宣稱：“已經效仿劉易斯·漢密爾頓、馬克斯·維斯塔潘、簡森·巴頓、費利佩·馬薩等著名車手，在摩納哥公國購置了一套房產，計劃由英國移居到世界均富第一國摩納哥公國的蒙特卡洛。”據悉，此舉在未來將有利于蘭多·諾里斯享受摩納哥公國的低稅率以及相關福利。

瀕臨法國南部的城邦小國摩納哥公國已然是富人移民的理想國度。根據世界貿易組織的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21年12月，摩納哥公國的人均GDP達到16.54萬美元（折合人民幣超過110萬元），位列世界第一”，堪稱均富第一國。一直以來，富人的遷徙往往是“哪里稅率低，就到哪里定居”。不僅是高收入的F1車手，德國網球巨星鮑里斯·貝克爾，比利時網球天后賈斯汀·海寧，瑞士網球天王羅杰·費德勒等人，也因稅收優惠、高福利等因素選擇移居摩納哥公國。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弗里德里希·奧古斯特·馮·哈耶克斷言，“在稅收領域，國家政策的專斷趨勢比其他領域更為凸顯”。根據《摩納哥公國憲法》第七章第七十條規定，“任何直接或者間接的稅賦只有經法律規定方可設立。所有具有設立稅賦效果的國際條約或者協定只有根據法律方可批準”。與此類似，歐洲四大公國之一的列支敦士登也采用了議會稅賦模式，由《列支敦士登公國憲法》第五章第六十八條賦予了國家議會對稅收的分配方式、征收方式的專屬立法權力。由此可見，將稅賦立法作為摩納哥公國議會專屬職權，在語義上更突出了立法機關對稅收事項的根屬性控制，更契合了稅收法定主義的原旨所在。

當然，最令富人心馳神往摩納哥公國的就是該國的“優惠避稅政策”。所謂“避稅”，指的是納稅人利用稅法上的漏洞或者稅法允許的方式，作適當的財物安排或者稅收策劃，在不違反稅法規定的前提下，達到減輕或者免除稅賦的目的。摩納哥公國的所得稅制度恰恰滿足了富人在這方面的客觀需求。在摩納哥公國，主要包含三類所得稅，即“個人所得稅”“法人所得稅”以及“海關稅”。實際上，公眾周知的被廢除的所得稅主要是指“個人所得稅”及“海關限額免稅”。

在個人所得稅方面，目前，歐洲多數國家的稅率極高。除了意大利略低（43%），英國、德國、西班牙等國均達到了45%。法國奧朗德政府上任之初，甚至有意推出一系列針對富人的征稅措施，其中有一條是要求在法國經營的企業必須為年薪超過100萬歐元的高級員工繳納75%的“特別富人稅”。

絕對優惠的稅收政策，強勢發展的金融引資以及極為安全的治安環境，是使摩納哥公國成為移民理想國的“三駕馬車”。

而摩納哥公國卻在個人所得稅層面推行“零稅賦”。以摩納哥足球俱樂部球員為例：摩納哥足球俱樂部的正式球員個人無須繳納個人所得稅，摩納哥足球俱樂部只需為球員支付13%的員工社保即可。因此，該足球俱樂部的球員凈到手的收入要遠高于效力于歐洲其他國家俱樂部的球員。

當然，摩納哥公國的“零個人所得稅”也有三種例外情形：一是“法國國民情形”，根據法國與摩納哥公國締結的稅收協定，居住在摩納哥公國的法國國民原則上應按照與法國稅收居民適用的相同方式在法國繳納個人所得稅;二是“利得稅情形”，個人在摩納哥公國從事屬于利得稅征收范圍的工商業活動，原則上應繳納利得稅;三是“境外收入情形”，摩納哥公國國境外取得的收入，可能在所得來源地被征稅。（最典型案例當屬意大利警方辦理的“安喬拉·阿爾梅利尼1243套不動產逃稅案”。該案中，安喬拉·阿爾梅利尼充分利用其意大利和摩納哥公國的雙重國籍身份實施了逃稅，但意大利方面援引上文所述的“境外收入情形”對其在意大利購置的相關房產進行了法定征稅。）

在法人所得稅方面，摩納哥公國一般對注冊在本地的企業征收利潤稅，稅率通常是33.33%。在海關稅方面，摩納哥公國海關判斷商品價值的標準是CIF（Cost+Insurance+Freight），即“商品價格+保險+運費”。一般而言，摩納哥公國海關對于價格低于150歐元的貨物實行的也是“零稅收”。

由于摩納哥公國的總面積僅為1.98平方公里，是世界第二小的國家（僅大于總面積為0.44平方公里的梵蒂岡城國），地少、人少、資源少等劣勢天然存在，因此推行二元制君主立憲制的摩納哥公國政府深諳通過人口紅利、自然資源、填海造林等傳統方式難以可持續發展。早在1911年摩納哥公國頒布憲法成為君主立憲國后，就與近鄰法國達成協議，由法國負責摩納哥公國的國防事權。如今，摩納哥公國政府中相當于總理的國務部長仍然由法國政府進行任命，并且摩納哥公國不專門設立自己的國防軍。平日里，警察成了摩納哥公國維持當地治安的主要執法和維穩力量。

在金融政策方面，摩納哥公國推行多種招商引資方式。截至2021年12月，全球共有195個獨立主權的國家。摩納哥公國已經與其中135個國家建立了大使級的外交關系，堪稱“世界上建交國家數量最多的獨立主權之一”。根據世界貿易組織的統計數據顯示，“目前，摩納哥公國已有41家跨國銀行入駐。當地銀行吸儲能力極強，吸收儲蓄額總計達到900億歐元”。此外，雖然摩納哥公國并非歐盟的成員國，然而卻有權在近鄰法國的幫助下鑄造本國的歐元硬幣。該硬幣在國際收藏界的行情居高不下、價值不菲。

在治安環境方面，摩納哥公國的公民從事最多的職業就是警察與消防員。根據國際刑事警察組織的統計數據顯示，“摩納哥公國是世界上人均分配警力、消防力最高的國家”。同時，由于公共區域監控密布以及警力巡邏機制緊湊，摩納哥公國至今未發生過重大的故意殺人、搶劫、販賣毒品等嚴重暴力犯罪，監獄里未羈押過重刑犯，堪稱“世界上最安全的國家之一”。

另外，值得關注的是摩納哥公國的入籍方式與長期居留條件。在入籍方式方面，該國主要有三種情形：一是父母為摩納哥公國的公民;二是與一個摩納哥公國公民進行聯姻，但須有5年的入籍等待期;三是摩納哥公國王子以人才引進方式入籍。摩納哥公國公民的生活方方面面均由國家進行統一保障。住房由國家以市場價數十分之一的價格提供，醫療、教育、養老等基本保障則由政府全包并享受一定的政府補貼。

在長期居留條件方面，根據摩納哥公國的《出入境管理法》，或者擁有由摩納哥公國雇主提供的雇傭合同;或者在摩納哥公國注冊成立符合一定條件的公司，并獲得官方授權的文件;或者在摩納哥公國開設一個賬戶，最少每年定存50萬歐元，并需要有當地銀行證明有足夠資金支持在摩納哥公國生活的文件。上述三者有其一，則可以向摩納哥公國政府申請居留卡，在當地長期定居。

由此可見，“摩納哥公國的護照”與“摩納哥公國的居留卡”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單純在摩納哥公國購置房產或者注冊公司并不等同于真正的入籍。顯而易見，蘭多·諾里斯可能只是享有摩納哥公國的居留卡，但這已經足以令他享受相關個人所得稅方面的優惠以及部分的政府補貼。

綜上所述，雖然摩納哥公國堪稱“袖珍迷你國家”，但是，絕對優惠的稅收政策，強勢發展的金融引資以及世界上最安全的治安環境，是使摩納哥公國成為移民理想國的“三駕馬車”，引領著摩納哥公國成為世界富人趨之若鶩的定居“天堂”！

編輯：黃靈? yeshzhwu@fox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