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石
我問自己,喜歡這首詩嗎?
回答是肯定的。那就說說理由吧。
那分明是陳鄉約屯的芹菜做了一把北大的琴。
怎么看,我都覺得北大教授臧棣老師用來做琴的芹菜是我們陳鄉約屯的芹菜,“瘦”“很新鮮”“碧綠的”……這些特點都對。這應該是我喜歡的緣由,與我有相關性,讓我注意它,并喜歡上了它。
一棵小小的芹菜有如此妙用讓我拍案稱奇。
你不服臧棣老師不行,他的神思和想象那絕對是一流,是頂級的。一只大手上的小小芹菜,竟然產生了一把琴的幻覺。一把琴在這里,不是木器,也不是鐵器,它竟然是芹菜器。而且那么嬌小,那么可愛,那的確是天籟中的神奇。臧棣在這里不是詩人,也不是教授,明明就是夢幻工廠的器匠,在認真地打造一把芹菜琴。
詩中大的要義讓我為之沉醉。
這首詩入題很小,思考卻很宏大。芹菜和琴,它們的場域不同,而且功用不同。詩人把它們放在一首詩里面,不僅僅是奇思妙想,更有詩人對勞動與創造、理想與現實的多元思考、多維關注,讓它們的結合生長出不一樣的現實,試圖在造一處理想的盛景。
碧綠的琴弦,鎮靜如
你遇到了宇宙中最難的事情
但并不缺少線索。
我讀這首詩時,想象了一下臧棣老師在一處良田美景里面耕種的場面,想著想著,竟然聽出了琴聲。我確定,詩人看見了“琴弦”,也找到了“線索”。
這首詩當然有非常明顯的匠氣,可它制作得如此精良,叫人著迷,讓人相信真的有那樣一把琴,它嚇退了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