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式民主也許是一劑良藥

2018年3月11日，十三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第三次全體會議。這是代表投票表決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修正案草案。

包括日本在內，歐美等國的媒體在報道中國式民主時，最常見的是負面觀點，例如指摘中國沒有普選、侵害少數民族權益等。但這些批評的實質是，西方國家把本國的民主制度和理念直接生搬硬套在中國身上，然后開始挑剔中國式民主與西方民主的不同之處。西方世界完全沒有準確理解中國式民主的原點，即保障所有人的生存權和發展權。

我們沒法說哪種民主形式是百分之百正確的。如果非黑即白地簡單認定“西方民主是正義的，而中國式民主非正義”，那就仿佛是在用一把短尺去測量巨物，永遠不可能得到正確答案。第二次世界大戰后世界各國紛紛選擇了民主主義，因為過于狂熱的民族主義會帶來戰爭，不符合自己的利益。從這點考量的話，判斷某個民主形式正義與否，我們要看的是它是否更符合民眾的利益。

我認為中國式民主有兩大特點，一是保障生存權，二是保障發展權。生存權給民眾安心感。發展權比生存權更往前發展了一步，讓大家可預見明天會比今天過得更好。這與民眾的幸福感息息相關。每個人感覺自己在進步，自己的人生擁有希望。這也是人權的重要組成部分。

中國政府在脫貧攻堅的工作上付諸了數代人持之以恒的努力。過去幾年抗擊新冠肺炎疫情過程中，中國貫徹動態清零的政策。這些毫無疑問是保障生存權的具體實踐。

另外我還觀察到，中國近來出臺的經濟政策，有很多與保障發展權密切相關。例如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明確提出了居民收入增長與經濟增長基本同步的發展預期目標和完善收入分配制度的工作任務。從中可以看出，中國不再片面地追求GDP的高增長，而是在思考如何通過清晰的目標和政策，擴大中等收入群體。

富坂聰日本拓殖大學海外事務研究所教授

當今世界已經進入一個瓶頸期，渴望尋求一個突破口。而以俄烏局勢為代表，人們面對瓶頸時產生的封閉感、焦躁感，正在讓局勢朝著危險的方向演變。那么我們應該如何突破瓶頸？去年秋天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強調了要實現“共同富?！钡哪繕耍毡臼紫喟短镂男凵先魏笠蔡岢隽恕靶沦Y本主義”的主張。各國的目標可以說都是類似的，即縮小社會貧富差距，充實擴大中等收入群體，保障民眾的發展權。

然而，現在西方國家卻沒能拿出行之有效的手段去突破瓶頸。對于中國開出的藥方效果如何，我非常關注并仍在持續觀察之中。我認為中國式民主有如下優勢。

首先，中國的民主制度能夠更多地吸納專業人士的意見，作出反映現實問題、具有專業性且兼顧民意的判斷。還是以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為例，報告對中國現在面臨的經濟發展困難，如消費疲弱、供給側改革進入攻堅階段等難題，一一進行列舉，清醒地認識到了在發展中有哪些不足。報告既有危機意識，也給出了應對之策。相比西方國家比較籠統的施政演講，中國的政府工作報告提出的目標相當明確。

其次，中國善于制定長期目標。例如“兩個一百年”的奮斗目標，為了在中國共產黨建黨百年時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目標，中國舉國上下可以一代又一代地接力，朝著一個長期目標努力。這和西方民主輪流坐莊很不相同。

西方民主的普選制度注定，選舉的候選人會因為選舉的對立性，而否定競爭對手。每當政權更迭，政策就會發生大調整。前政權的政策很難繼續維持下去，一切又從零開始。同時，為了在選舉中獲勝，候選人往往都會向選民承諾短期內立竿見影的好處。

2021年8月1日，基層工作人員在南京秦淮區標營4號核心封控區一線開展防疫工作。

以去年的日本眾議院選舉為例。為獲得支持，各黨候選人在選舉公約中競相表示，當選后會發放大額補助，進行大規模國家投資拉動經濟發展。日本財務省官員甚至為此在《文藝春秋》撰文批評政治家為贏得選舉，不顧日本財政的長期穩定。候選人之間的競爭，不再是爭相向選民展現自己針對社會的真實需要和必須應對的課題挑戰給出了哪些答案，而是在比拼如何通過各種討巧的方式贏下選舉。這樣的西方民主很難確立長期戰略，并為之努力。

事實上，現在日本經濟界有一個動向十分值得注意。以前很多企業的目標都是成為上市公司，但上市企業的經營負責人，往往任期只有兩三年。這種情況下，負責人很難為了遠期收益制定長期投資規劃，因為功勞不會在自己的任內顯現，同時也很難說服股東同意。甚至在一些極端情況下，為了給股東分紅，取悅股東，經營負責人還會殺雞取卵，作出出售企業研究所、提高短期收入、有損企業長期發展的決策。這也導致了日本企業競爭力的下滑。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出現了主動放棄上市，或者退市的企業。這一變化是從日本企業關注研究中國的華為技術有限公司開始的。華為被美國“制裁”后，進入日本企業的視野。他們驚奇地發現華為不上市，反而有助于公司制定長期戰略，增強自身的研發實力。日企從中得到很多啟示。我想這一經濟界的新動向，今后會不會也有可能成為政治界的新動向？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于1949年，還是一個年輕的政權。和很多建國幾百年的國家不同，還處在積累與學習的階段。今年2月25日，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會上指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歷史性地解決了絕對貧困問題，為我國人權事業發展打下了更為堅實的物質基礎?！庇纱丝梢?，中國式民主的發展還在一個不斷積累與進步的階段。

如果西方世界能夠跳出對“民主”的刻板印象，以發展的眼光來看待中國式民主，那么至少在制定長期戰略方面，中國式民主有其值得西方國家參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