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歐國家政局：多數波動，少數穩定

高歌

2021年，保加利亞兩度組閣失敗，以致年內舉行了三次議會選舉。羅馬尼亞組閣進程也是一波三折。捷克組閣前景一度不夠明朗。2021年10月捷克議會眾議院選舉后，“在一起”政黨聯盟與海盜黨/市長聯盟就聯合組閣簽署備忘錄。由于總統澤曼表示選舉聯盟具有“欺詐性”，組閣任務應交給最大的政黨即執政黨“不滿公民行動”黨。隨后，他因病入院，組閣的不確定增加。11月初，形勢逐漸明朗。最終，澤曼于12月任命新一屆內閣，以菲亞拉為總理、由“在一起”政黨聯盟（包括公民民主黨、基督教民主聯盟-捷克斯洛伐克人民黨、“傳統、責任、繁榮”黨）與海盜黨/市長聯盟組成的多數派聯合政府正式成立。海盜黨成立于2009年，成員多是20～35歲的IT界精英，被稱為捷克的“變革力量”。菲亞拉是公民民主黨主席，該黨屬右翼保守政黨，主張實行徹底的私有化和市場經濟。2021年1月，愛沙尼亞總理拉塔斯辭職。其后，改革黨和中間黨組成新政府。兩黨在意識形態上分歧明顯，如改革黨支持北約以及歐盟對俄立場，這很有可能影響到政府的穩定。2021年3月，斯洛伐克總理馬托維奇因沒有征得執政伙伴同意便訂購未經歐洲藥品管理局批準的俄羅斯新冠疫苗，引起執政伙伴不滿，宣布辭職。2021年北馬其頓政局陷入動蕩，扎埃夫宣布辭去該國總理和社會民主聯盟主席的職務。

黑山執政聯盟是2020年為把長期執政的社會主義者民主黨趕下臺拼湊而成，內部分歧很大，且缺乏執政經驗。2022年2月，政府因議會不信任投票下臺。斯洛文尼亞、波蘭和拉脫維亞的執政聯盟因執政伙伴的退出不再占議會多數。立陶宛政府的支持率因“白俄羅斯鉀肥”風波和對華關系惡化導致經濟困難等原因在2021年12月跌至歷史最低水平。波黑塞族共和國議會也在同年12月決定塞族退出波黑軍隊、司法和稅收系統。這些國家的政局有可能發生波動。

2021年4月，阿爾巴尼亞社會黨在議會選舉中贏得超過半數席位，得以單獨組閣。這是自2013年以來，社會黨連續第三次執政。塞爾維亞前進黨自2012年上臺至今，已經連續執掌四屆政府，其領導人武契奇先任總理后任總統。目前，前進黨正計劃通過在2022年4月舉行總統選舉和市政機構選舉并提前舉行議會選舉進一步鞏固執政地位。匈牙利青民盟自2010年執政至今，其主席歐爾班于2010年、2014年、2018年三度出任總理。2022年4月，匈牙利將舉行新一屆議會選舉。為贏得選舉勝利，六大反對黨已經聯合起來，并推舉了共同的總理候選人。盡管目前青民盟在民調中的支持率領先于反對黨聯盟，但雙方差距并不很大。如果反對黨聯盟獲勝，將結束青民盟連續12年的執政，給匈發展帶來很大的不確定性。

2021年中東歐國家的政局基本延續了近年來的特點：一是多數國家政黨競爭激烈，執政黨與反對黨勢均力敵，新黨不斷出現且迅速上位，政府難以組成且變動頻繁，政局波動;二是少數國家執政黨處于絕對優勢地位，較長時間里連續執政，政局穩定。不過，一黨獨大的格局一旦被打破，取而代之的往往是為推翻該黨由意識形態和政策主張各不相同的政黨拼湊而成的政黨聯盟，極有可能分崩離析，令政局陷入不穩定和不確定之中。從更長的時間段看，轉型30多年來，多數中東歐國家在經歷了最初的政局混亂之后，似乎一度出現了左右翼政黨輪流執政的穩定局面，但近年來這種局面被打破，多數國家政局波動與少數國家政局穩定形成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