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穆的調皮

錢穆小時候，在常州府中學堂讀書。當時每晚有兩小時自修課，上完就開放寢室，定時熄燈，同學之間不允許說話。一晚，錢穆跟另一同學夜話，校監立刻跑來訓斥道：“愛說話的可以到訓導處跟我講話。”大家都不敢作聲，唯獨錢穆真的穿上衣服，跟著去了訓導處。校監一開始還沒發現，等走到訓導處了才看見錢穆，便問他為何下樓。錢穆說：“聽您的教誨前來講話。”氣得校監無言以對。從此，錢穆便榜上有名，期末品德只得了25分。不過他被同學們視為“名人”，引以為榮。

汪偽政府想利用鄭振鐸來為自己造勢，就派鄭振鐸的好友樊仲云去上海游說鄭振鐸。樊仲云知道鄭振鐸有書癖，就蹲守在四馬路附近死等。等了幾天，果然看到有個身材高大的讀書人，在書店門口翻書。樊仲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老兄……”話沒說完，鄭振鐸一回頭發現是樊仲云，扔下書撒腿就跑，轉眼便消失在街頭。樊仲云追趕不及，只能喘著粗氣大罵。

王羲之十來歲的時候，大將軍王敦很喜歡他，經常讓他在自己的房里睡覺。有一次，王敦先起來了，王羲之還在睡覺。不久，王敦的參謀錢鳳進屋，兩人就開始密謀造反的事，完全忘了王羲之還在房里。王羲之醒了以后，聽見他們的對話，料到自己多半活不成了，急中生智，馬上把口水涂到臉上和被子上，假裝熟睡。王敦快說完謀反計劃時，才想到里屋的王羲之，慌張地說：“這下不得不除掉他了！”等揭開被子一看，只見王羲之唾沫橫流，還在“熟睡”，王敦就沒有殺他。王羲之這才保住了性命。

開元年間，宮女們要給邊防士兵縫棉襖。有個士兵在短袍中發現一首詩，寫道：“沙場征戰辛苦，深宮多年寂寞，辛苦縫制棉衣，不知誰人收到？”那個士兵就把短袍交給了主帥，主帥又交給了唐玄宗。唐玄宗就在宮里下詔，問道：“我想知道是誰寫的，赦免她的罪過。”有一個宮女哭著承認了。唐玄宗非常同情她，對她說：“我為你主持今世緣分。”然后，他把那個得到短袍的士兵召回，讓他與宮女成了婚。

宋之問是武則天時代有名的詩人，屢次申請擔任北門學士，好多跟武則天接觸，武則天都不允許。宋之問又寫了《明河篇》表達他的志向，其中有一句寫道：“明河可望不可親，愿得乘槎一問津。”把武則天比作天上的銀河，希望能有機會接近她。武則天看見他的詩，對崔融說：“我不是不知道宋之問的才華，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他有口臭，我實在受不了啊！”

曹操常常對底下人說：“如果有人要來害我，我的心臟就會跳得很厲害。”他怕別人不相信自己的話，就對服侍自己的奴仆說：“請你懷揣一把刀來我旁邊，我一定會說‘心動’，并且命人綁起你，但你別說是我指使的，我也不會殺你，事后定當厚報。”奴仆相信了他，照計而行，被抓了也不害怕，稀里糊涂地被斬殺了。那人至死都不知自己掉進了曹操的圈套，而真要刺殺曹操的人，也不敢下手了。

晉孝武帝很敬重王國寶。一次，有人向皇帝推薦了王珣，皇帝很欣賞。皇帝跟王國寶喝酒，突然想到王珣，就想傳喚他。王國寶自知才能比不過王珣，害怕他后來居上，就對皇帝說：“王珣是當今名流，陛下不應該在喝醉的時候召見他，可以另外找時間。”皇帝認為他很忠實，果真就不召見王珣了。

（本欄供稿：嚴? 俊）

（本欄插圖：孫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