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飼料業重大變化及動物加工蛋白的意義及前景

張振玲（編譯）

（徐州生物工程職業技術學院 動物工程學院，江蘇 徐州 221006）

在歐盟國家內，動物（非反芻）加工蛋白（PAPs）已被重新授權用做動物飼料，同時使用昆蟲蛋白飼喂豬和家禽亦已獲得批準，這是近來歐洲飼料業的一次重大舉措，同時也是為了減少碳足跡，降低養殖業對環境影響而做出的重大改變，如圖1。為盡量減少畜牧養殖業的碳足跡，全世界業已開始行動。如，一家英國飼料商將用昆蟲取代大豆，中國也將減少動物日糧中的大豆含量（中國2021 年春開始了減少畜禽飼料中豆粕用量的一系列措施）。目前，昆蟲飼料原料的很大一部分正在進入寵物食品和水產養殖市場，預計未來豬和家禽將會進一步占據昆蟲飼料原料的更多市場份額。雖然PAPs 目前還不能完全替代大豆蛋白，但未來的發展可期。文章介紹了當前歐洲飼料行業的一些重大變化、PAPs 的意義并展望了其發展前景。

圖1 歐盟重新授權（非反芻）動物加工蛋白（PAPs）及昆蟲蛋白用作飼料符合其“農場到餐桌”戰略（圖片：Shutterstock）

動物（非反芻）加工蛋白（Processed animal proteins，PAPs）已被重新授權用于動物飼料，同時添加昆蟲蛋白作為豬和家禽的飼料在歐洲也已獲得批準，這是歐洲飼料行業最近發生的一次重大改變。

國際昆蟲食品和飼料平臺（International Platform of Insects for Food and Feed，IPIFF）的特邀嘉賓們在最近的一次飼料網絡研討會上（IPIFF 也是歐洲一昆蟲保護協會），對歐洲有關飼料禁令重新開放（PAPs 被重新授權用作動物飼料）這一政策表示歡迎，并討論了該項法令改變的預期影響。

1 歐盟目前的飼料法規依然相當嚴格

歐盟委員會政策官員法比恩·施耐根斯（Fabien Schneegans）說：“歐盟國家有關飼料法規（禁令）最近的一次變化是在2017 年，即歐盟將昆蟲PAPs 授權用于飼喂魚。”施耐根斯積極參與了歐盟的這項討論，并使得昆蟲PAP 用作家禽和豬飼料獲得批準。放松禁令的主要原因還是一些飼料監管禁令已不符合當前形勢。

這次改變的另一個促成因素是“農場到餐桌”戰略的實施，該戰略旨在降低歐盟蛋白質需求壓力。該項戰略通過優化回收再利用未充分利用的資源以穩定市場價格，推動一個更可持續的歐盟食品供給系統。這顯然是飼料相關法規政策的一次非常重大的改變。即使這一禁令重新開放，目前歐洲實施的飼料相關法規政策仍比世界其他地區要嚴格得多。

政策實施后對飼料交叉污染將采取零容忍政策。飼料行業相關從業者要密切關注養殖飼料供應的全產業鏈（包括運輸、加工、生產和存儲等），反芻動物不使用PAPs 用作飼料原材料，以消除交叉污染風險。另外，PAPs 產品應專用于水產養殖、豬和家禽。政策將會有一個調整適應期，以使業內人員熟悉和適應新規則或政策。

2 添加PAPs可減少飼料中大豆的使用

代表歐洲農民和農業合作社的Copa-Cogeca 合作組織中豬肉產業組主席安東尼奧·塔瓦雷斯（António Tavares）表示，歐洲國家的豬農對這一政策的變化表示歡迎。如果不是因為“農場到餐桌”戰略，PAPs用作動物飼料將永遠不會得到批準。這項政策從政治上講具有一定的高度，所以說不單純是一個科學方面的決定。

使用PAPs（包括昆蟲PAP），可減少飼料中大豆的使用，從而減少環境足跡。大豆是一種寶貴的蛋白質來源，但多數是從國（歐盟國家）外長途運輸而來，產生較為嚴重的環境足跡。在一些大豆生產國（如巴西），種植大豆甚至會導致砍伐森林。

盡管歐洲國家曾一度試圖提高歐洲本土植物蛋白的產量，但是到目前為止，無一例外均以失敗而告終。此外，油菜籽蛋白不適合用于豬飼料，還有豆類在歐洲的種植量非常少。昆蟲蛋白就為歐洲的養殖業者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替代品，特別是就目前形勢而言（大豆價格高企）。昆蟲蛋白的價格可能也會很高，但是隨著市場的開放和擴大，預計未來昆蟲蛋白的價格將會逐下降。

3 昆蟲PAP—最接近天然的飼料

歐洲家禽加工商和家禽貿易協會（AVEC）的高級政策顧問保羅-亨利· 拉瓦（Paul-Henri Lava）說，家禽業對PAPs 被重新授權用作動物飼料這一舉措非常歡迎。AVEC 最近宣布，一項可持續發展憲章正在緊鑼密鼓地制訂并將于2022 年初啟動。憲章中說昆蟲蛋白質一定能夠提供動物所需的營養元素，要比大豆更具有競爭力，對于環境的影響要更小，而且它還一定會被社會所接受。這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因為昆蟲天然就是雞食物的一部分。

為慎重起見，AVEC 的成員向昆蟲PAP 生產商提出了許多問題，這些問題包括：昆蟲PAP 成本（與大豆相比是高還是低）、是否測量了這兩種來源的飼料的環境足跡、昆蟲PAP 的生物利用率、昆蟲PAP 蛋白飼料形態（顆粒或粉末），以及從營養學的角度講這種昆蟲PAP 如何與其他原材料匹配。

利用昆蟲蛋白飼喂家禽的相關試驗研究較多，結果表明家禽更喜食添加有昆蟲（蛋白）的飼料。這可能是由于昆蟲蛋白的味道好且營養價值高，并且這種添加昆蟲蛋白的日糧非常有利于家禽的消化。

添加昆蟲蛋白飼喂豬的相關試驗研究目前仍較少，但初步研究報告也顯示，昆蟲中含有的月桂酸、抗菌肽和甲丁質等生物活性物質對仔豬具有免疫調控作用（刺激仔豬產生免疫反應）。

4 利用昆蟲PAP將減少人類食物的廢棄

法國昆蟲生產商、IPIFF 飼料衛生工作組（Working Group on Feed Hygiene）主席克里斯托夫·特雷斯佩克（Christophe Trespeuch）親自回答了上面提及的一些問題并指出：昆蟲養殖為歐洲及全球所面臨的共同挑戰或問題（諸如食物依賴進口和在有限的農業土地上供養不斷增長的人口等問題）提供了切實的解決方案。此外，使用昆蟲PAP 作為動物飼料也解決了一些食物浪費問題。假如原本人類產生的食品廢棄物在被作為垃圾廢棄前又重新具有了新的價值（若用來飼喂昆蟲），那么歐盟的食品浪費量將會減少三分之一。

養殖昆蟲是在一個立體的空間系統中進行的，因此可以十分有效地利用空間資源。據IPIFF 估計，在同一片土地上，養殖昆蟲所產生的蛋白質是植物產生蛋白的100 倍。當然，昆蟲養殖實際所產生的效益取決于多個因素，包括所養殖的昆蟲種類以及所采用的養殖技術等。

5 昆蟲PAP發展前景

當前，歐盟國家的昆蟲PAP 年產量僅有幾千噸（投資超10 億歐元）。預計到2025 年，昆蟲PAP 生產的投資將超30 億美元。IPIFF 發布了一份市場統計，提供了歐洲一些昆蟲PAP 生產部門的現狀并研判了其生產和發展的潛能；討論了昆蟲PAP 有機產品的標準；探討了昆蟲PAP 在有機農業中的應用范圍以及昆蟲PAP 生產主體的多元化。

這份資料對于今后提高昆蟲PAP 的生產能力方面，將發揮重要的作用，并有望對昆蟲蛋白的價格確定產生較為積極的影響。目前，昆蟲PAP 正大量進入寵物食品市場和水產養殖市場。預計今后昆蟲PAP 將會源源不斷地涌入到家禽和豬飼料市場，并且其用量將遠遠超過寵物和水產養殖市場。

6 加強協作

昆蟲養殖企業并不擔心社會公眾對于PAP 的接受程度。在最近的一項調查中，IPIFF 發現70%的受訪者對豬飼料中使用昆蟲PAP 都很贊同。預計10 年內昆蟲PAP 生產，將成為歐洲農產品食物鏈中的重要一環。今后，昆蟲飼料生產者及其供應鏈合作伙伴間加強合作非常重要，惟如此才能為整個歐盟國家的有機畜牧類產品的增長和發展做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