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自由貿易港企業創新的影響因素分析
——基于貿易自由化視角

陳偉萍

（海口經濟學院，海南 海口 571132）

一、海南自貿港貿易自由化和企業創新的現狀

1.海南自貿港貿易自由化的發展現狀

（1）貿易自由化水平變化情況

貿易開放度作為反映貿易自由化水平的常用指標之一，它是用貿易總額除以GDP得到的。我國作為貿易大國，貿易總額占全球的比重日益增大，貿易開放水平也日益提高。本文采用這個指標，以此評估海南自貿港的貿易開放水平。筆者查找并整理了2001年～2020年海南省歷年的GDP總額，進出口總額以及進口總額、出口總額，數據來源于海南省統計年鑒，計算得到2001年～2020年海南省貿易開放度、進口開放度及出口開放度，并將相關變化情況反映在圖1中，根據圖1可以發現，海南省貿易開放度水平從2000年的20%上升到了2008年的最高值46.2%，上漲了大約2.3倍，且進口開放度、出口開放度與貿易開放度呈現基本相同的變化趨勢，雖然受到2008年金融危機和2015年世界經濟放緩后貿易萎縮的沖擊，導致開放水平有所回落，但仍有無限的發展潛力。

圖1 2001年～2020年海南省貿易開放度水平變化情況

（2）自貿港發展情況

海南作為我國“一帶一路”建設的重要戰略支點，擁有獨特的資源、地理優勢以及政策支持，建設自由貿易港勢在必行。也正按照中央部署，在推進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建設的道路上勇敢堅定地探索著。

首先，著力推動制度創新，構建制度優勢。探索建立更加高效的管理體制、更加靈活的法律法規，更加適應高水平自貿港建設和發展的監管模式。自宣布建立海南自貿港試驗區開始，就相繼出臺了若干項政策法規，于2020年6月發布審議通過了《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方案提出“對服務貿易，實行以‘既準入又準營’為基本特征的自由化便利化政策舉措”，“按照零關稅、低稅率、簡稅制、強法治、分階段的原則，逐步建立與高水平自由貿易港相適應的稅收制度”。旨在建立與高水平自由貿易港相適應的政策制度體系。并于2021年6月頒布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海南自由貿易港法》，從法律的高度為推進高水平開放，建立開放型經濟新體制保駕護航。

其次，集中優勢辦大事，自貿港建設成果顯著。在發揮海南的自然資源優勢和地理位置優勢的基礎上，優化營商環境，深化市場化改革。自2018年11月份以來，海南自貿港（試驗區）已累計集中開工項目1304個，累計金額約4929.8億元，累計集中簽約項目609個，累計金額約4421億元。目前，海南自由貿易港原輔料“零關稅”政策已實現業務類型全覆蓋，對海南自由貿易港注冊登記并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企業進口自用的生產設備，除法律法規和相關規定明確不予免稅、國家規定禁止進口的商品，以及《海南自由貿易港“零關稅”自用生產設備負面清單》所列設備外，免征關稅、進口環節增值稅和消費稅。由此可見，得天獨厚的自然環境，不斷完善的基礎設施保障，優越的制度環境和營商環境為項目的落地和開發奠定了基礎。有利于引用和擴大外資，聚焦優勢產業，擴大了貿易朋友圈。

2.企業創新的發展現狀

為了更好的體現企業創新的現狀，本文主要從投入與產出兩方面作出分析。其中用R&D活動情況描述創新投入，用企業的專利申請數量及新產品產出描述創新產出情況。受數據來源的限制，本文根據從海南省統計年鑒獲取的數據，著重研究規模以上的大中型工業企業的創新活動。

（1）創新投入的發展現狀

本文統計得到2011年～2019年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科技活動基本情況，如表1所示，有R&D活動的企業數量和占比呈明顯上漲趨勢，體現出工業企業對研究與開發活動的日益重視。而R&D人員是工業企業從事研發與創新活動的人力資源保障，根據表1中每年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人員全時當量，可以看出R&D人員從業數近年來基本保持穩定，有利于創新活動有序的開展；根據2011年～2019年R&D經費支出相關數據可以發現實現了跨越式的增長，為研發與創新活動提供了有利的財力與物力支持。尤其筆者又特別關注到其中的大中型工業企業的R&D人員全時當量占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比重，根據2014年～2019年的統計結果不難發現，該比重始終高居60%以上，類似的，大中型工業企業R&D經費支出所占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比重也高居50%以上，很明顯大中型工業企業占據了半壁江山，由此可見R&D活動的人力、財力、物力的投入和企業規模直接相關。此外，R&D經費占主營業務收入的比重在2011年～2015年之間呈現逐年增長的趨勢，但2015年以后有下降的趨勢，主要是由于受世界整體經濟發展水平放緩的影響，但這只是暫時的，企業對創新重視以及研發能力的提升從來沒有減弱，未來發展潛力巨大。

表1 2011年～2019年海南省規模以上工業企業的科技活動基本情況

（2）創新產出的發展現狀

2011年～2019年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專利申請、發明數量及新產品開發項目數量，如表2所示，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專利申請數與專利發明數從2011年～2014年均快速增加，取得了矚目的成就。2015年以后增速趨緩，但依然保持基本穩定的水平，表明企業創新的成果依然得到了社會的認可，而但同時反映現階段本土企業創新能力相對來說還有待提升，要不斷增大創新產出，優化企業創新成果結構。同時，根據能夠獲取的數據可知，專利申請、發明數量及新產品開發項目數量三者在大中型工業企業的中所占比重達到半數以上，這表明在滿足社會對企業創新成果需求方面，大中型工業企業發揮著中流砥柱的作用。

表2 2011年～2019年海南省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專利申請、發明數量及新產品開發項目數量

二、海南自貿港貿易自由化對企業創新的影響因素

1.制度環境

在建設海南自貿港的背景下，海南本土企業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機遇，可以盡享法治化、便利化的貿易政策和優越的制度環境。海南自貿港自建立以來，已頒發了諸多開放性、便利化的政策制度，簡化進口管理，聚焦促進貿易自由化，旨在集聚全球各地優質生產要素，加速其有序、便捷地流動，企業可以進口使用高技術水平的生產要素，為本土企業引進先進技術培育沃土，為加強自主創新積聚能量；海南自貿港頒發的人才服務和管理制度，以及對高端人才和緊缺人才給予的相應稅收優惠，促進人才的引進和落戶，有利于打造人才集聚高，為企業創新集聚人才資源。制度環境的改善有利于推動企業創新，而貿易自由化會進一步強化企業創新的效果。

2.研發投入

研發投入包括研發資金投入和研發人才投入，研發投入為企業創新提供了必要的經濟基礎和人力資源。在貿易自由化的環境下，企業可以尋找并進口到技術含量較高的高品質中間品，進一步用于最終品的生產過程中，企業也會加大研發投入和力度，力求從高質量中間品中吸收學習先進技術，達到技術“模仿”效應，提高企業創新能力。同時，企業為研發出高質量中間品的替代品，會加大研發投入和力度，在海南自貿港相應政策支持下，引進緊缺人才和高端人才更加便捷，有利于構建良好的科研團隊并激發其創新的熱情和動力，不斷總結生產經驗和提高研發效率，在已有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突破技術壁壘，問鼎核心技術，達到技術“超越”效應。隨著創新能力的提高，企業可以獲得更多的超額利潤和研發成果，從而為進一步擴大再生產，提供資金和技術動能。加強中間品進口貿易自由化，加大研發投入，如此循環往復，可以有效地促進研發投入對企業創新的影響效應。

3.企業規模

從上文的企業研發投入和研發產出現狀可以發現，大中型工業企業在規模以上工業企業中都占有絕對優勢。企業規模是貿易自由化促進制造業創新的影響因素之一。大中型企業的進口規模也會較大，在進口中間品過程中，會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本行業全球范圍內的前沿技術，有更強的研發投入實力，進而可以通過“模仿”效應技術和技術“超越”效應來提高其創新能力，創造出新產品、新工藝，提高生產效率的同時也提高了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企業的創新能力不斷提升，依靠創新驅動發展。同時，大中型企業的創新活動可以引導社會創新資源向企業層面轉移，有效改變科技成果與生產脫節的局面，促進創新成果向生產力的快速轉移。

三、加強海南自貿港貿易自由化和企業創新的建議

1.不斷完善制度環境，加快貿易自由化進程

制度環境越完善，貿易自由化對企業創新影響的獲得效應就越明顯。要不斷改善制度環境，推進相關立法工作的開展和細化。截至目前，海南自貿港已圍繞貿易自由化、便利化，技術創新和人才戰略等方面制定并實施了多項法規制度，并卓有成效。《方案》指出“對島內進口用于生產自用或以“兩頭在外”模式進行生產加工活動（或服務貿易過程中）所消耗的原輔料，實行‘零關稅’正面清單管理”，此項政策的出臺就是對中間品進口貿易的鼓勵和支持，對實行“零關稅”的進口中間品免征進口關稅、進口環節增值稅和消費稅，擴大制造業對高新技術、關鍵技術、稀缺資源的進口規模，有效降低進口中間品的成本，促進中間品進口貿易自由化；下一步將根據《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的要求，深化稅制改革，實施相應的進口補貼政策，進一步削減中間品貿易發展過程中不必要的中間性交易成本，增強企業在進口中間品方面的議價能力。不斷深化和擴展貿易自由化的發展領域和范圍，助力企業創新發展。同時也要積極探索“知識產權證券化”，通過制度創新促進知識產權轉讓。培育、提升海南金融機構服務對外開放服務能力，加大信貸支持力度，建立有效的金融業對外開放服務政策。為進口企業融資開通綠色通道，專項配置信貸產品，增強金融服務實體經濟能力，保證中間品進口的資金融通，充分發揮研發資本投入推進技術成果轉化。在海南自由貿易港金融領域，依法有序地推進金融科技技術的實施。

2.增大研發投入，完善創新機制

企業方面要適當地加大科研投入，為創新研發奠定基礎。要培養自己的科研團隊，引進優秀的國內外的高端人才，構建自己的科研團隊，建設自主研發機構和實驗室，研發攻克核心技術，跨越技術門檻，選派員工學習深造，掌握前沿技術和先進工藝。要改造生產流程，完善管理水平，提高生產效率。尤其是大中型企業，要充分發揮自己在行業中的引領作用，帶動整個行業對高校技術的模仿和超越，積極搭建高校與企業之間交流、合作和共享的平臺，完善科研成果轉化機制，促進產、學、研相結合，促進高校科研成果產業化，促進企業生產技術化，產品品牌化。同時，企業應充分利用“互聯網+”、大數據搭建網絡平臺，實現傳統產業模式轉變，通過智能化生產推動其向高附加值的產業鏈高端邁進。

政府方面應繼續鼓勵大中型企業進行自主創新，幫助其提升吸收技術外溢的能力。對企業創新活動適當加大財政支持力度和政策傾斜。完善創新激勵機制，制定適當的研發投入補貼和稅收優惠政策，同時探索建立和完善合理的人才引進和管理制度，比如《方案》提出“對在海南自由貿易港工作的高端人才和緊缺人才，其個人所得稅實際稅負超過15%的部分，予以免征”。打造“基本醫保+商業保險+專屬服務”的人才醫療保障新體系，為人才解決經濟、生活、醫療等方面的后顧之憂。優化人才比例和結構，引進和培養高層次人才、專業化、緊缺型人才，發揮高校培養和輸送各類人才的陣地作用，引導高校注重應用型、專業型人才的培養，為企業創新集聚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