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永輝(江蘇省蘇州市吳江區梅堰實驗小學五年級五班)

假如我是陸游。
窗外寒風呼嘯,偶爾傳來一兩聲凄厲的鳥鳴,如墨的夜空仿若閃過一絲刀光劍影,燈火零星地灑落在黑暗中。
我斜臥床頭,連日來的病痛和昏沉仿佛退去了很多。緩緩抬起眼皮,床頭的燈火忽明忽暗,往事一幕一幕閃過。年少苦讀,背井離鄉,歷經宦海浮沉,戰場哀鳴。“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我回來了,茍延殘喘至今,只是“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山河已碎,荒冢新墳誰留意?
床頭的燈,火苗又小了些,青煙歪歪斜斜飄向空中。老朽此生了無遺憾,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必擔心,唯有一事,憤難平息。我讓孩子告訴我哪里是北方,然后用盡最后的力氣轉過頭去。我仿佛又聽見了戰場上的吶喊,又看見了被鮮血染紅的河水……真想穿上戰袍,拿上雙槍,跨上駿馬,再次踏上戰場!
屋內,燭火似乎更暗了。我吩咐兒孫給我倒上一碗酒,喝了兩口,體內似有一股熱氣升騰,緩緩吟道:
死去元知萬事空,
但悲不見九州同。
王師北定中原日,
家祭無忘告乃翁。
這首詩,既是告別人間,也是告與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