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鄭雄,馮 豪,丁繼林,王源哲,李章海,齊永波*
(1貴州省煙草公司遵義市公司,貴州 遵義 563000;2安徽農業大學資源與環境學院,安徽 合肥 230036;3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煙草與健康研究中心,安徽 合肥 230052)
【研究意義】煙草作為一種重要的經濟作物,在農業生產中占有重要地位,煙草種植已成為增加煙區農民收入和財政稅收的重要來源。近年來,由于長期不合理施用化肥及不當耕作等原因,造成植煙土壤結構變差,肥力下降,土傳病蟲害問題日趨嚴重,選擇適宜的優質高效肥料是保育和修復植煙土壤和實現優質烤煙生產的重要舉措之一(牛桂言等,2017;穆青等,2018)。根際是植物—土壤—微生物相互作用的關鍵微域,其物理、化學和生物學特性對施肥的響應最直接、最強烈,因而普遍受到重視(張福鎖和曹一平,1992)。根際土壤團聚體穩定性和酶活性常被用來評價施肥對土壤質量的影響(武雪萍等,2005;Caravaca et al.,2006;史普酉等,2020)。因此,研究植煙根際土壤團聚體穩定性和酶活性對施肥的響應特征,對新型煙草專用肥的研發與應用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前人研究進展】當前新型煙草專用肥料的發展重點主要包括兩個方向:一是通過改變肥料配方和肥料生產工藝,使其更加符合煙草生長的養分需求,進而提高肥料利用率;二是通過肥料復配外源功能物質(如有益微生物),以兼顧養分供應、培肥改土及病蟲害防控(趙秉強等,2004;王成己等,2021)。大量研究表明,施用有機肥及有機無機肥配施較單施化肥對植煙土壤有明顯改良作用,主要表現在調控土壤物理結構、養分狀況及微生物特性,改善土壤根際微生態,通過促進煙草根系生長、養分吸收和增強抗病性,進而提高烤煙產量和品質(Chen et al.,2020;余小芬等,2020;馬宜林等,2021)。Zou等(2018)和Chen等(2020)研究指出,對比煙草單作和僅施化肥,輪作和施用有機肥處理明顯增加植煙土壤中>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的比例和幾何平均直徑,并可促進土壤有機碳和全氮的累積,具有協同改善土壤結構和增加土壤肥力的作用。余小芬等(2020)研究發現,菜籽油枯有機無機復混肥可促進煙株根系和地上部生長發育,有利于煙株對氮磷鉀養分的吸收利用,可提高煙葉產量和產值,改善煙葉化學成分協調性。馬宜林等(2021)研究發現,羊糞有機肥與化肥配施能顯著提高土壤蔗糖酶、蛋白酶和脲酶活性,增加土壤速效養分供應,有利于煙株根系發育和地上部分的生長。此外,生防菌與有機肥配合施用比單施生防菌能更有效防治煙草土傳病害(Liu et al.,2013;Yuan et al.,2016)。由此可見,復合微生物肥集無機肥的高效性、有機肥的長效性和微生物獨特的生理調節功能于一體,將無機肥、有機肥和微生物菌劑三者的優缺點進行互補,可用作煙草綠色種植的多功能肥料(李鳴雷等,2008;邵麗等,2012)。與常規肥料相比,復合微生物肥更宜于近根施用,從而進一步發揮功能微生物的增效作用和穩定性,有利于提高根際效應對根際微生態環境和植物生長發育的作用強度。根際土壤結構作為根際微生態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施肥引起的根際效應有明顯響應,土壤結構是土壤功能的基礎,良好的土壤結構能有效協調水肥氣熱;土壤團聚體是土壤結構的基本單元,其組成和穩定性對土壤肥力和植物生長有重要影響(張福鎖和曹一平,1992;周虎等,2009;Li et al.,2020)。此外,根際土壤酶活性對施肥引起的根際效應具有敏感響應,其活性強弱是表征土壤熟化和肥力水平高低的重要指標(邵麗等,2012)。【本研究切入點】前人針對煙草功能肥料或功能微生物的研究多集中于單施和當季施用效果,而針對二者復配后連續施用效應關注相對較少。本項目組前期研發了有機無機復混肥生產工藝(佘文凱等,2019),并篩選出煙草促生菌和煙草青枯病、黑脛病拮抗菌的混合菌劑(唐興貴等,2020;張欣悅等,2020),有必要進一步在連作條件下,將有機肥或有機無機復合肥與外源功能微生物配伍,研制針對特定作物的專用復合微生物肥,并圍繞根際土壤性質變化進行適宜性評價。【擬解決的關鍵問題】利用本項目組研發的有機無機復混肥生產工藝(佘文凱等,2019),將前期針對煙草促生及土傳病害防控研究篩選的微生物菌劑作為外源功能物質(唐興貴等,2020;張欣悅等,2020),與無機復合肥、有機肥復配成復合微生物肥,通過微區試驗研究復合微生物肥施用對植煙根際土壤團聚體穩定性及關鍵土壤酶活性的影響,以期為優質烤煙復合微生物肥的研制與農田應用提供科學依據。
供試無機復合肥(N∶P2O5∶K2O=10∶10∶25)、有機肥(N∶P2O5∶K2O=4.1∶6.8∶3.0)由貴州省遵義市煙草公司提供;微生物菌劑為本項目組篩選的煙草促生菌和煙草青枯病、黑脛病拮抗菌的混合菌劑(唐興貴等,2020;張欣悅等,2020);復合微生物肥由無機復合肥、有機肥和微生物菌劑復配而成。供試作物為白菜和煙草,品種分別為上海青和云煙87。供試土壤為黃褐土,基本理化性質:pH 7.54,有機質10.26 g/kg,堿解氮40.69 mg/kg,有效磷15.65 mg/kg,速效鉀234.0 mg/kg。
試驗于2020年3月—2021年8月依托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煙草與健康研究中心進行。試驗設4個處理,分別為空白對照(CK)、無機復合肥(CF)、有機肥+微生物菌劑(OF)和復合微生物肥(MF),每處理設3個重復并按照完全隨機區組排列。小區面積為2.13 m×1.26 m,所有處理在等量氮、磷、鉀養分基礎上進行,施用量分別為N 105 kg/ha、P2O5105 kg/ha、K2O 262.5 kg/ha,有機肥不足的部分由化肥提供,全部用作基肥施用。種植制度為白菜—煙草輪作,其中10月—次年1月種植白菜,3—8月種植煙草。
分別在白菜、煙草收獲期采集作物根系附近0~20 cm土層土壤,剔除土壤樣品中石塊和植物殘根等雜物,混勻后取500 g土樣裝袋,帶回室內置于4 ℃冰箱冷藏保存備用。
采用濕篩法進行土壤水穩性團聚體組成測定,稱取50 g風干土樣置于TTF-100型土壤團聚體分析儀(浙江省上虞市舜龍實驗器廠)套篩頂部(套篩孔徑自上而下依次為5、2、1、0.5、0.25 mm),先用水緩慢濕潤10 min后,以上下振動頻率40次/min、振幅4 cm,豎直振蕩20 min。振蕩結束后收集各級篩層團聚體并分別轉移至鋁盒中,60 ℃烘干至恒重,計算各粒級團聚體的質量分數。平均質量直徑(MWD)和幾何平均直徑(GMD)是反映團聚體大小分布、評價團聚體穩定性的重要指標,計算公式如下(白怡婧等,2021):
式中,Xi為任一級別范圍內團聚體的平均直徑(mm);Wi為對應于Xi的團聚體百分含量。
土壤脲酶、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測定分別按照蘇州科銘生物技術有限公司酶活性測定試劑盒說明書方法進行。脲酶活力單位以每天每克土樣中產生1 μg NH3-N表示,蔗糖酶活力單位以每天每克土樣中產生1 mg還原糖表示,過氧化氫酶活力單位以每天每克土樣催化1 μmol H2O2降解表示。
試驗數據利用Excel 2016和Origin 2019b進行處理和作圖。采用SPSS 19.0進行單因素和多因素方差分析,多重比較采用最小顯著差異法(LSD),于P<0.05水平上進行統計顯著性檢驗;對土壤酶活性和水穩性團聚體指標的關系進行Pearson相關分析;利用R軟件的randomForest包構建隨機森林模型,分析不同粒級團聚體含量對土壤團聚體穩定性(MWD和GMD)的影響。
由表1可看出,不同施肥處理土壤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分布表現出明顯差異。2020年,與CK相比,白菜季各施肥處理>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累積含量均增加,OF和MF處理分別顯著增加14.6%和13.3%(P<0.05,下同);OF處理>5 mm和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顯著高于CK和CF處理,MF處理>5 mm和1~2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顯著高于其他3個處理。而煙草季各施肥處理>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累積含量均減少,OF和MF處理分別顯著減少17.5%和15.5%;OF處理1~2 mm、0.5~1 mm和0.25~0.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顯著低于CK,MF處理0.5~1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顯著低于其他3個處理,CF處理>5 mm和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較CK顯著增加,而1~2 mm、0.5~1 mm和0.25~0.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顯著減少。2021年,白菜季CF處理>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累積含量顯著低于其他3個處理,OF和MF處理較CF處理增幅分別為14.0%和13.9%;OF處理1~2 mm、0.5~1 mm和0.25~0.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顯著高于CF處理,MF處理>0.25 mm各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均顯著高于CF處理。煙草季,OF處理>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累積含量較CF和MF處理分別顯著增加6.8%和14.5%,OF處理>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顯著高于MF處理,使得其>0.25 mm水穩性團聚體累積含量顯著高于MF處理。總體而言,連續種植4季后,各處理>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累積含量較初始土壤明顯增加,生物有機肥施用促進團聚體形成的作用相對優于無機復合肥和復合微生物肥。

表1 不同施肥處理下土壤各粒級水穩性團聚體組成Table 1 Composition of soil water-stable aggregates in each size class under different fertilization treatments
此外,施肥種類、作物類型、試驗年限、施肥種類與作物類型及3個因素間的交互作用對各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存在顯著或極顯著(P<0.01,下同)影響,而施肥種類與試驗年限的交互作用對2~5 mm、0.25~0.5 mm和<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無顯著影響(P>0.05,下同),作物類型與試驗年限的交互作用對2~5 mm和0.5~1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無顯著影響(表2)。

表2 施肥種類、作物類型、年限及其交互作用對各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的影響Table 2 Effects of fertilization types,crop species,year and their interactions on water-stable aggregate content
MWD和GMD是反映土壤團聚體大小分布狀況和評價其穩定性的重要指標,MWD和GMD越大表示團聚體的平均粒徑團聚度越高,穩定性越強。由圖1可知,2020年,白菜季各處理MWD和GMD均呈MF>OF>CF>CK變化趨勢,與CK和CF處理相比,OF和MF處理的MWD和GMD均顯著增加,MF處理MWD和GMD均最大,分別為0.86和0.42 mm,較CK增幅分別為41.1%和27.4%。煙草季施肥處理的MWD和GMD均呈CF>MF>OF變化趨勢;CF處理MWD和GMD均最大,分別為1.22和0.51 mm,較CK增幅分別為30.3%和5.8%;OF處理MWD和GMD均最小,分別為0.90和0.39 mm,較CK分別降低4.8%和17.9%。2021年,白菜季施肥處理MWD和GMD均大于CK,MWD和GMD增幅分別為16.7%~40.5%和1.8%~21.1%,其中MF處理MWD和GMD均最大,分別為1.18和0.69 mm,顯著高于其他3個處理。煙草季,OF處理MWD和GMD均最大,分別為1.67和0.90 mm,較CF和MF處理,MWD分別顯著增加7.9%和36.1%,GMD分別顯著增加10.5%和32.2%。綜上,連續施肥種植4季后,土壤水穩性團聚體穩定性明顯增強,然而團聚體穩定性參數對作物類型和施肥種類的響應特征表現出明顯差異,施用復合微生物肥有利于提高白菜季土壤團聚體穩定性,而施用生物有機肥有利于提高煙草季土壤團聚體穩定性。

圖1 不同施肥處理下土壤水穩性團聚體的MWD和GMDFig.1 MWD and GMD of soil water-stable aggregates under different fertilization treatments
通過隨機森林分析進一步發現(圖2),各粒級團聚體含量對團聚體MWD的影響重要性依次為2~5 mm、>5 mm、0.25~0.5 mm、1~2 mm、0.5~1 mm和<0.25 mm,均方根誤差增加值(IncMSE)分別為21.9%、18.9%、10.0%、9.6%、8.5%和6.2%;各粒級團聚體含量對團聚體GMD 的影響重要性依次為2~5 mm、>5 mm、<0.25 mm、1~2 mm、0.5~1 mm和0.25~0.5 mm,IncMSE分別為19.2%、16.9%、14.9%、13.5%、7.1%和6.5%。由此可見,2~5 mm和>5 mm粒級團聚體含量是影響團聚體MWD和GMD最主要的因子。

圖2 各粒級團聚體含量對團聚體MWD和GMD的影響Fig.2 Effects of aggregate contents in each size class on MWD and GMD of aggregates
土壤酶活性是土壤肥力的重要指標,不同施肥處理對白菜季和煙草季土壤脲酶、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的影響如圖3所示。2020年,與CK相比,白菜季OF和MF處理土壤脲酶、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顯著提高,CF處理土壤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顯著提高;OF處理土壤脲酶和蔗糖酶活性較CF處理分別顯著提高45.0%和54.5%,MF處理土壤脲酶和蔗糖酶活性較CF處理分別提高53.9%和2.6%,各施肥處理土壤過氧化氫酶活性無明顯差異。煙草季OF處理土壤脲酶活性顯著高于CK和CF處理,MF處理土壤蔗糖酶活性顯著高于CK,而各施肥處理土壤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無明顯差異。2021年,白菜季CF處理土壤脲酶、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均顯著低于CK,OF處理土壤蔗糖酶活性顯著低于其他3個處理,而MF處理土壤脲酶和蔗糖酶活性顯著高于其他3個處理。煙草季,OF和MF處理土壤脲酶、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均顯著高于CF處理,增幅分別為11.9%~18.4%、62.7%~129.1%和6.7%~6.8%。從第1季到第4季,施肥處理土壤脲酶和蔗糖酶活性整體呈上升趨勢,而土壤過氧化氫酶活性呈先升后降趨勢,且同一季,施用復合微生物土壤脲酶和蔗糖酶活性均高于不施肥和施用無機復合肥,連續施肥種植4季后,與施用無機復合肥相比,施用生物有機肥和復合微生物肥的3種土壤酶均表現出較高活性。

圖3 不同施肥處理下土壤脲酶、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Fig.3 Soil urease,sucrase and peroxidase activity under different fertilization treatments
此外,施肥種類、作物類型、試驗年限及其交互作用對土壤脲酶、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存在顯著或極顯著影響(表3)。

表3 施肥種類、作物類型、年限及其交互作用對土壤酶活性的影響Table 3 Effects of fertilization types,crop species,year and their interactions on soil enzyme activity
土壤團聚體是影響土壤酶活性的重要因素。3種土壤酶活性與水穩性團聚體各粒級含量、MWD和GMD的Pearson相關分析表明(圖4),土壤脲酶活性與2~5 mm和1~2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而與<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呈極顯著負相關;土壤蔗糖酶活性與>5 mm和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呈極顯著正相關,與1~2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呈顯著正相關,而與0.5~1 mm和<0.2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呈顯著負相關;土壤過氧化氫酶活性與1~2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呈顯著正相關,而與0.25~0.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呈顯著負相關。此外,3種土壤酶活性與MWD和GMD均呈正相關關系,且土壤脲酶和蔗糖酶活性與MWD和GMD相關性達極顯著水平。

圖4 土壤酶活性與水穩性團聚體指標的相關系數熱圖Fig.4 Correlation analysis between soil enzyme activity and water-stable aggregate indexes
耕作和施肥是影響土壤團聚體形成和穩定性的重要因素,長期單作和過量施用化肥會降低植煙土壤水穩性團聚體穩定性,而植煙土壤輪作和施用有機肥有利于改善土壤理化性質(Chen et al.,2020)。本研究中,連續施肥種植4季后,>0.25 mm粒級土壤水穩性團聚體含量明顯增強,然而團聚體穩定性參數(MWD和GMD)對作物類型和施肥種類的響應特征表現出明顯差異,施用復合微生物肥有利于提高白菜季土壤團聚體穩定性,而施用生物有機肥有利于提高煙草季土壤團聚體穩定性。土壤團聚體穩定性的影響因素復雜多樣,需綜合考慮以下幾個方面:(1)土壤膠結物質的種類和數量,如腐殖化有機質和多價金屬離子復合體提供永久的黏結力、真菌菌絲和根系提供短期黏結力、土壤微生物和根系分泌的多糖提供臨時黏結力(王清奎和汪思龍,2005;周虎等,2009)。本研究中,生物有機肥或復合微生物肥施用進入土壤的有機碳可作為膠結物質,促進團聚體的形成并提高其穩定性(竇森等,2011),然而不同施肥處理土壤團聚體含量和穩定性存在差異,尤其是連續種植4季后,生物有機肥處理與復合微生物肥處理>5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團聚體穩定性參數(MWD和GMD)差異顯著。相關研究表明,施入有機肥后其分解殘體激發微生物活性,有利于菌絲的生長和多糖的形成,這些物質通過物理和化學作用膠結土壤顆粒形成大團聚體(Whalen et al.,2003;趙紅等,2011)。Whalen等(2003)分析不同用量有機肥連續施用2年對土壤水穩性團聚體形成與穩定性的影響,發現有機肥施用有利于水穩性團聚體的形成,其中>4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含量增加最明顯,且隨有機肥施用量的增加而增加,第2年有機肥處理土壤中具有更多的>4 mm粒級水穩性團聚體和更大的MWD。生物有機肥處理有機肥輸入量遠高于復合微生物肥處理,將影響土壤有機質含量及有機膠結物質種類和數量變化,可能是導致這2個處理土壤團聚體數量和穩定性差異的重要原因。(2)根際效應,根際是植物—土壤—微生物相互作用的主要場所,植物根系通過機械纏繞、根土粘附和根系生化作用(養分吸收、分泌物釋放等),導致根際土壤物理、化學和生物學性質的變化,從而影響土壤團聚化過程(苑亞茹等,2012;李娜等,2013;Li et al.,2020)。然而,由于根系的特征、根系分泌物類型和功能的不同,不同植物根系對土壤團聚化的作用不同(Chan and Heenan,1999;Bodner et al.,2014;Li et al.,2020)。苑亞茹等(2012)研究發現,玉米、小麥和大豆3種作物根際土壤團聚體在組成上并無顯著差異,而玉米根際土壤團聚體穩定性顯著高于小麥和大豆。本研究中,與白菜根系相比,煙草根系更發達,且分布深度和寬度均較大,根系的機械纏繞固定作用、有效根密度、釋放的分泌物不同,導致根際效應的差異,最終表現出施用復合微生物肥對煙草季土壤團聚體穩定性提升效果不及白菜季。因此,需要基于植煙土壤根際效應和煙草根系形態特征,進一步研究土壤結構穩定性對不同有機無機配比的復合微生物肥施用的響應特征,為研制更有效的煙草專用復合微生物肥提供參考依據。
土壤酶促作用在土壤物質和能量循環及轉化過程中扮演重要角色,土壤酶活性被認為是土壤肥力和土壤質量的重要生物學指標,其中脲酶與氮的轉化密切相關,蔗糖酶與碳循環存在密切聯系,過氧化氫酶有利于防止H2O2積累對生物體的毒害作用,常被用作敏感的關鍵土壤酶學指標,以反映土壤的健康狀況(武雪萍等,2005;張美存等,2017)。本研究中,連續種植4季,施肥處理土壤脲酶和蔗糖酶活性呈上升趨勢,而土壤過氧化氫酶活性呈先升后降趨勢,且同一季,施用復合微生物土壤脲酶和蔗糖酶活性均高于不施肥和施用無機復合肥,連續施肥種植4季后,與施用無機復合肥相比,施用生物有機肥和復合微生物肥的3種土壤酶均表現出較高活性。這與其他有關微生物菌劑、生物有機肥或生物有機無機復混肥施用對土壤酶活性影響的研究報道一致(邵麗等,2012;曲成闖等,2019;姜永雷等,2022;張德楠等,2022)。姜永雷等(2022)研究發現不同連作年限植煙土壤胞外酶活性在施用微生物菌劑后均得到不同程度改善;邵麗等(2012)在等養分量條件下施用無機肥、有機無機復混肥、生物復混肥后發現土壤脲酶、蔗糖酶活性均以生物復混肥處理最高。其原因可能是由于生物有機肥和復合微生物肥施用較無機肥具有以下優點:一是營養元素齊全,且含有豐富的有機質和多種功能菌,能提供更多、更豐富的酶促基質(武雪萍等,2005);二是可改善土壤團聚體的結構和穩定性,為土壤微生物提供良好的微生態環境,刺激相關微生物大量繁殖和代謝水平提高(王清奎和汪思龍等,2005;萬忠梅和吳景貴,2005;李娜等,2013);三是可促進根系生理代謝,根分泌物為根際微生物提供更多營養和能源物質,從而提高根際微生物的數量和活性(張福鎖和曹一平,1992)。然而,連續種植多季后,土壤過氧化氫酶活性下降可能是由于作物對某些元素的選擇性吸收,尤其是與酶活性關系密切的微量元素,造成土壤養分不平衡(張福鎖和曹一平,1992);此外,根系分泌的有機酸、酚類等物質及土壤有機質分解過程中的中間產物,隨種植年限的增加逐漸積累,進而影響土壤微生物的數量、種群多樣性、代謝活動及作物自身的生長發育(張福鎖和曹一平,1992;曲成闖等,2019)。還有研究表明,土壤酶活性在植物與土傳病原菌相互作用中也扮演重要角色(盧維宏等,2020)。史普酉等(2020)通過調查不同煙區未植煙土壤、健康煙株土壤與發病煙株土壤脲酶、酸性磷酸酶、過氧化氫酶與蔗糖酶活性發現,發病煙株根際土壤酶活性均低于未植煙土壤與健康煙株土壤,且酶活性隨發病程度增加均呈下降趨勢。本研究未對比分析健康煙株與發病煙株根際土壤酶活性的變化情況,有關土壤酶活性變化對復合微生物肥長期施用的響應特征及其與煙株生長及抗病性之間的關系還有待深入研究。
與施用無機復合肥相比,施用生物有機肥對植煙根際土壤團聚體的形成和穩定及土壤脲酶、蔗糖酶和過氧化氫酶活性有協同改善效應;施用復合微生物肥對植煙根際土壤團聚體形成和穩定性的改善作用不明顯,而對土壤酶活性有明顯促進效應。因此,為使煙草專用復合微生物肥發揮保育與修復植煙土壤最大潛力,需注重優化有機肥、無機肥、功能微生物配置,并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結合田間試驗摸索適宜用量,以達到優質烤煙可持續發展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