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定義的她

李燁　Gerald　Jacqueline　festa　Swann

北京798藝術區，美凱龍藝術中心內，連通兩層展覽空間的銀色金屬樓梯與光感均勻的天花燈箱極具藝術性。

車宣橋

美凱龍藝術中心發起人，藝術家、收藏家和藝術贊助人，亦是設計家居品牌THESHOUTER 的創始人。

富源

美凱龍藝術中心藝術總監，自2019年開啟藝術中心的創建籌備工作。2016年至2019年期間，富源于北京聯合創立和運營非營利藝術空間Salt Projects，為青年藝術家和從業者提供實踐和交流的場所。

1. 美凱龍藝術中心以一棟總面積900 平方米的兩層建筑為實踐基地，不僅從實際的功能需求出發進行設計、建造和使用，也體現著機構的觀念、性質與組織。建筑設計以燈帶形式，將藝術中心logo 呈現于外立面之上。

2. 展覽空間由Ballistic ArchitectureMachine設計，開館展“大象出走”現場二層，不同材質將空間與作品區隔開來，相互連通卻彼此獨立。

開幕前，車宣橋與富源提前幾小時到達了展覽現場。而后賓客紛至沓來，有人說從來沒有一個當代藝術機構的開幕像美凱龍藝術中心這么有趣。在數不清的祝賀花籃簇擁的場面下，五位退休阿姨組成的樂隊“暖暖無限”奏響著葫蘆絲以及薩克斯曲目《月光下的鳳尾竹》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為來來往往的藝術界人士注入一劑集體主義美學遺產的費洛蒙。在影影綽綽的影像作品前，一部分嘉賓秉承著開幕從不盛裝的傳統，而另一部分夠“亞”的年輕人和性少數群體則撐開了裙擺與場面。可以說，這座擁有戲劇性樓梯的藝術空間，甫一亮相就像在798園區的正北方向扔下了一塊磁鐵，把藝術世界那些鐵屑、土渣還有亮晶晶的部分裹了個滿身。

不必為這幅有趣的場面驚訝，不僅僅是這個空間立下的“重聚藝術家群體”的使命，更是因為在藝術空間漫長的籌備期中，一切早已有跡可尋。先于空間的開設，美凱龍藝術中心就推出過線上的雙語雜志《黑齒》、數字影像委任項目“赤屏”、聲音播客項目“卡殼”，以及上海特別項目空間“花廳計劃”。這些項目以文字、影像、聲音和空間等形式作為多樣的載體，用彈性、流動且聯合一切的工作方法實踐著當代藝術在當下的多種可能性。

1. 展覽現場一層，藝術家沈莘于2021年創作的雙頻影像作品《新的光》。

2. 展覽現場二層，藝術家彭祖強于2022年創作的單頻影像作品《瞥漏》。

很長一段時間里，這些工作的核心人物一直是兩位女性—美凱龍藝術中心的發起人車宣橋與藝術總監富源。車宣橋自2014年回國后，便開始與中國當代藝術有了接觸，最初她只是對更靈活的藝術項目和行為表演有興趣，后來才逐漸有了成立美凱龍藝術中心的想法。而富源則是在2019年加入藝術中心創建的籌備工作，并賦予了各個項目延展性。“一開始決定要做美凱龍藝術中心，我們就希望可以將它打造成一個連接性的平臺，讓不同的人群都能加入其中，從藝術家到策展人、研究者，再到其他泛文化的創意群體，讓他們有一個共同工作的契機。”車宣橋介紹說。

展覽現場二層，由吸音棉與塑膠啞光軟門簾等材質組成的隔斷令作品與觀者、作品與作品、觀者與觀者之間的關系在空間中顯得微妙而曖昧，同時充滿趣味性。

在開幕展覽“大象出走”中，作品呈現出了溢出式的文本性，展廳里半透明的厚塑料簾子，蜿蜒曲折的金屬長凳，像軟組織一樣溫柔地把作品區隔開來。這些作品均由美凱龍藝術中心委任的影像作品構成，B級片、武俠電影、散文電影和肥皂劇等迥異的氣質讓人流連忘返。一些打破第三面墻的細節格外有趣，比如，在藝術家陶輝的作品中，一個女孩穿著輪滑鞋穿越大學城、舊紙廠、影視城、中央商業區，她不斷地自言自語并哼唱著臺灣地區1980年代的歌手邰肇玫和王海玲的歌曲。影像作品外身體的缺席并不阻礙想象，因為一雙輪滑鞋就擺在面前。當女孩在作品中摔倒并傷感地高喊著“亞斯莫拉”時，值得觀眾掏出手機將其回流到小屏幕再復述一遍。

這種與現實的微妙互動感，和展覽標題在社會事件與寓言故事中的模棱兩可相得益彰，而也正是這些火花，讓這種更具彈性、更柔軟的工作方式得到了真正的突破。車宣橋說：“我們期待美凱龍藝術中心不只專屬于某一個個體或者群體，而是創造出一個特別的生態，讓大家都能在其中交流與碰撞。”而同樣作為藝術行業中的女性，富源時常能感受到藝術行業面臨的問題：固化結構中的不平等、藝術從業者的生存狀態以及藝術行業與大環境的摩擦。但從另一個角度講，藝術家與藝術從業者本身就需要這種摩擦，正是這些間隙的咬合，才賦予了藝術如女性一般豐盈的流動性。

邢麗婭

利落建造設計事務所聯合創始人;黑黑卡楽波創始人;第一屆新浪家居室內設計新勢力榜全國20;環球設計 2021中國設計先鋒人物;設計作品多次發布在Dezeen 、Frame、Domus、Archdaily、Gooood、InteriorDesign等。主張‘The most personal is themost creative’，堅信自我認知的力量與創造的價值，勇于且善于自我挑戰、嘗試未知，在矛盾多元的現實中實現日臻進化的設計，令每個作品皆是視覺、觸覺、光影、肌理、氣氛并置交融的和諧整體。

在黑黑卡楽波中，各種材質的碰撞讓空間充滿層次感，深度碳化的二次回收木板有著深邃的木紋裂痕和自然黝黑的色澤;下部圍合的桌面使用回收的珍珠棉包裝材料，以柔軟觸感抵消了三角形的銳利。對頁：大尺度的三角形吧臺系統成為空間的視覺焦點和聚合人氣的能量場。

1. 為了制造星系中地牽引感，在德膚修FORMORAL 品牌店設計中，利落建造規劃了四種尺度地弧線，但無一例外地都是在相切地正圓形中截取相應地弧線，而非自由曲線

3. 包子店“朝鳴辰食”雖然只有18平方米，卻是Lia個人最喜歡的作品之一。空間以頗有中國意蘊的紅與白相結合，溫暖材質的對撞散發出1970—1980 年代中國特有的美學風格。

4.POHIO 葆伊服飾店項目中，利落建造借鑒了大地藝術“wave field 波場”的概念，在吊頂和外立面都使用純粹的半圓造型，在小空間內形成如海波浪一般勻質的律動和平衡。

5. 邢麗婭熱愛戶外運動，露營與登山是她放空自己擁抱自然的最佳方式

邢麗婭 Lia（后文簡稱Lia）的聲音張力十足，語調輕快，極富感染力的笑聲綴滿整個談話過程。當她描述自己熱衷的活動時，聆聽者很容易沉浸其中，隨她進入一幅幅多彩的別樣畫面：徒步登山，攀向夢境中狂野的造物之巔;野外露營，將童年挖泥鰍的樂趣進行深度延展;30公里越野跑，感受累到力竭卻還想再來一次的心潮澎湃;為精準開發身體機能去擼鐵、不斷挑戰各類極限運動……當聽者下意識地驚嘆于這似乎不是女性的“傳統活動”時，她卻自然地反問，“現在很多女生都有這類愛好，誰說它們只是男性專屬呢？”

Lia形容自己從小就是個“野孩子”，骨子里親近自然，喜歡漫山遍野不受拘束地奔跑，興起而至，興盡而歸。如此恣意的個性在她的職業軌跡中也得到體現：服裝設計專業培養了她對色彩、質感和時尚度的敏銳與素養，當她跨界至空間設計領域時，雖然很多人大感驚訝，但對她自身而言卻是再自然不過的選擇。“服裝設計以毫米為度量，室內設計是厘米，建筑則是米，它們僅在單位上相異，但對功能和審美的思考哲學卻可觸類旁通。”不拘泥于專業或經歷的限制，始終追隨內心向往，這樣的Lia顯得格外勇敢而動人。

位于杭州市六合天寓的黑黑卡楽波是一方探索設計的試驗場，集工作室、住宅、酒吧、營地為一體，由Lia及合伙人親自操刀。在打造黑黑卡楽波之前，她曾放空自己在杭州中心的村落中“閉門造車”了三年，沉淀內心，感知人、自然、設計的內在關聯。當積累足夠，Lia對自己也有了更新的認知和期待，想要將新鮮的內容注入靈魂并妥帖安放。她看似矛盾，卻永遠能邏輯自洽，狂野有時，沉靜有時;理性有時，敏感有時;慎獨有時，相聚有時—于是黑黑卡楽波作為一個“承上啟下”的角落誕生了：承接從前種種的絢爛經歷，讓Lia以最自如和松弛的狀態與人分享;同時可以永遠步履不停，向前探索先鋒的未來之路。

在黑黑卡楽波中，大膽前衛的材質和色彩隨處可見，大尺度的三角形吧臺系統最為引人注目：吊柜外側選擇深度碳化的二次回收木板，有著深邃的木紋裂痕和自然黝黑的色澤;下部圍合的桌面使用回收的珍珠棉包裝材料，暖軟的觸感抵消了三角形的銳利。對材質的敏感正是Lia在空間設計時特別關注的方面，她坦言說，“沒有一種材料是不可以被使用的，只是看人怎樣用它。”將最合適的材質放入恰如其分的場景中，隨著時光留下使用的斑痕，這是生活皴染的跡印，總讓Lia眷戀不已。

大膽創新的做法在收獲到關注和贊嘆的同時，也有質疑。面對不同的意見和聲音，Lia的態度真誠而開明，“我喜歡聽到爭議，有爭議就會產生思考和邏輯上的碰撞，在劇烈的意見交鋒時刻，終會沉淀下有價值的內容，這樣我才知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下一步可以怎樣走得更好。”

“對作品去風格化，對生活去性別化”是Lia一貫的原則，隨心適意的個性仿佛為她籠罩了一層幸運的保護罩，讓她從未感受到在追求事業的過程中有任何不公平的待遇。“重要的是女性需認準自己的目標，至于外界嘈雜的紛議就根本不值一哂。”在她看來，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和強大是內心的“定船石”，不糾結、不搖擺、不去自我設限，心之所向若堅定，素履以往必迅捷。

拉拉

安隱茶室主理人、茶藝師、東方茶道詮釋者。自小學習西方古典音樂的她，用十多年時間研習中國與日本的傳統茶道與花道。2021年，以她多年來對于茶道的理解，與設計師徐明、藝術家墨痕合作，打造融合古美術與中國茶道理念的全新茶空間，安隱茶室。

一樓大廳旁的主茶室，窗外即是一處模擬園林山水的微型庭院。明快的空間則由墨痕的畫作帶入深邃的寧靜氛圍。所用茶器皆為拉拉多年來走遍各地收集而來的古董器物。

茶藝師拉拉說自己是典型的血型A+摩羯座性格，一旦自己認定一件事情，就會花上十分的力氣去學透，再多的反對聲音，內心也不會動搖。五六年前，她頂著壓力在溫州開設了當時鮮見的茶空間席居，白盒子風格加上古董級的茶道器物，與溫州流行的主流茶館迥異，引來不少好友相勸，“做生意要多考慮商業邏輯”。對此，拉拉不置可否，反而留出更多的精力用于學習與精進茶之道。

1. 以千利休的禪詩畫作所展開的黃金茶室，位于二樓的中心位置，亦是安隱茶室的設計中最為出彩的空間。墻壁全部由拉拉與茶課好友用24k 金箔貼就，再由藝術家墨痕用一周時間繪制松柏、山石等充滿文人意趣的畫作。實景再現何為陰翳禮贊。

2. 一樓走向二樓黃金茶室的樓道空間，用一張墨痕的古董屏風畫作來意喻山林野趣。

3. 拉拉所用的金箔茶器來契合黃金茶室的光線氛圍。

與古樸茶室一門之隔的客廳擺放的是現代風格的三角鋼琴，拉拉說這空間如同她自己，現代人的外表下則有一顆著迷古美術的靈魂。

她用了近十年的學習，以自身的專業與審美趣味，研習如何泡好中國傳統的六大茶葉，怎么去表達飲茶之道、生活之美。這為她帶來商業上的成功，甚至讓許多孩子從小就在飲茶與觀賞古典美術的氛圍中成長。隨著對于茶道鉆研的精進，拉拉卻愈發困惑，如何尋找更適合當代中國生活場景的東方式茶飲？

2020年初，拉拉不顧來自外在的各種阻力，在好友、藝術家墨痕的推薦下，與他做起了鄰居。她邀請設計師好友徐明來做設計，打造用她的別名安隱為主旨的空間，“所至成家即安隱”，一個融納茶室與園林于一體的安隱茶室。整個改建、裝修過程都在疫情反反復復的2020至2021年期間，拉拉說，“或許是緣分，過程順暢得出乎意料。當大家坐進茶室的那一刻，望著遠處的山、耳畔則是庭院底下的河水的聲音，之前反對的聲音都消失了。”

安隱茶室包括三間茶室與四個庭院。一樓主茶室采用莫蘭迪色系中的藕粉色，構成微水泥打造空間的主色調，一間能容納十多人的大型茶室則以推拉門的方式與寬敞的客廳空間隔開，茶室的盡頭則是一間狹長的園林。有趣的是設計師在不同空間銜接處采用不銹鋼板，構成古樸茶室與與現代客廳中擺放的三角鋼琴之間銜接的橋梁，大膽又不失協調，巧妙地將兩者藝術化，視覺上如同一幅頗有深意的當代拼貼裝置。

一樓與二樓間的懸空處，是一個模擬洞穴照明空間，在陽光充盈的日子為一樓帶來豐富的光影變化。二樓兩個茶室，一個金箔鑲嵌滿壁，稱為黃金茶室，另一個則靜寂無物。原是兩極般對立的空間，又因墨痕的墨色畫作形成互文。墨色讓閃耀的光芒變得溫柔、玄妙，古典意象的畫作則令空間折射出宋元美學的磅礴氣息，而幾處空間敞開又閉合的多變，配合茶韻、炭火則令整個動線顯得生動、充滿韻律。

“中國茶道談得最多的是情感連接，大家閑坐、聊天，很生活，但缺乏肅穆感與恭敬心，僅僅是倒茶，而非茶道。我總是想著讓大家可以感受更為莊嚴的喝茶方式，一邊飲茶，一邊自省，讓被忙碌生活壓抑的真實自我釋放出來。”這個被稱作安隱茶室的空間，則深藏著拉拉的尋找中國當代茶道的理想與實踐。三間茶室的空間變化，意味著對應于飲茶過程中的三個階段，一步步地引領茶友拋開繁瑣日常，一點點地莊嚴起來，正視自己的內心。但整個過程又是舉重若輕地順其自然，拉拉喜歡千利休所說的茶道之本，“不過燒水點茶。茶要泡得合宜入口，炭要燒得讓水滾沸，插花要如花在野，茶室要冬暖夏涼。”

這個時代對于女性的要求越來越多，與拉拉相交多年的茶課好友，不乏生活、事業上頗有成就的女強人，過著“每一步都不能走錯”的快節奏人生，在她引領的飲茶之道中尋回本性的柔韌與舒緩。這也讓拉拉對于精進茶之道帶有了更多的責任感，“我的內心有一個很強大的聲音，現代生活帶來的焦慮與欲望會讓人枯竭，茶道給我帶來的則是永無止境的內觀與放下，這給人力量。”

熊小西&希珍

設計師熊小西曾是國內家居品牌的室內設計主創，后來與朋友希珍一起成立了天然材質設計品牌THELí，圍繞自然理念進行設計，主要研發并實踐天然材質在現代生活和空間中的應用。她們在追求自然美學的同時，不斷探索和審視人與周圍事物的存在關系。www.studiotheli.com

她喜歡真實、自然，厭倦虛假、做作，對于設計師熊小西來說，從在空間項目里“趁機”嘗試沒用過的新材料，到有意識地將這些特別的新材料研究產品化，再到創立多元領域設計品牌THELí，是個自然而然的過程。“在給我講從室內設計項目衍生天然石灰的故事時，她的初衷是希望更多人可以使用這種安全的材質，我覺得做這件事是很正能量的。”搭檔希珍此前一直在家居行業中，回憶起與小西的合作契機主要源于好奇與分享欲望，“我認為材質是非常有趣的范疇，她對材質的感受也讓我對深入研究和體會材質產生更多好奇，我們在思考如何把我們的所見、所感，簡明而真實地傳遞給更多人。”

小西和希珍兩個年輕的姑娘很快就達成一致，投入到對自己來說既陌生又熟悉的創業中。在她們看來，職場對女性的友好程度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幸運的是，性別身份沒有給她們的職業路徑帶來明顯限制。在創意行業，“大家基本都是圍繞創意、有趣的想法、如何進行創意實踐等等展開探討交流”，希珍總結道，“而這樣的內容，基本與性別的相關性很小”。對于設計事業或創造性工作，兩人都不認為科班出身是必須的。感知力、好奇心和學習能力更重要，個人的積累、思路的開闊，以及對事物的思考和內化是驅動創新的本質。

1. 墻面使用THELí 天W6JcBfUbL4yL6VfHpzCfXgplFxbXdFyQKVpe/yu9+vk=然石灰涂料605FLAX， 用長毛刷涂刷， 刷痕更加厚重，肌理斑駁感更強。墻面懸掛涂料所有顏色的集合色板，窗邊排列了不舍得扔掉的無數打樣樣板。

2. 墻面涂料為THELí 608LINEN，呈現溫暖的亞麻色。

3. 涂料的圓片色卡，目前有23個顏色，會持續推出以不同事物為靈感的新顏色。

1.客廳和餐廳在同一層的不同維度，餐廳與廚房空間大小相仿，而客廳給人豁然開朗的感覺。大尺度的家具，也為這個家帶來開闊感，起到拉伸空間尺度的作用。

2. 圖片來自藝術家居空間 ObjectMomento， 空間由CHY Design Works 設計，使用THELí 801 EGGSHELL，自然斑駁的米白色使空間氛圍柔和且溫暖。

“取法自然、貼近自然”，在崇尚自然素材的理念之下，小西和希珍以天然石灰作為涂料基底，加入繪畫級別天然顏料，創造出色彩變化微妙的天然涂料。石灰這種早在古羅馬時期就應用在建筑中的古老材料，如今進化為擁有更細小分子結構的新型現代材料，牢固透氣、抗菌降噪，綠色環保、經久耐用。此外，這種新型涂料呈現的肌理效果質地溫潤，天然鬃毛石灰刷在墻面留下的細膩刷紋和輕盈有力的拉伸筆觸結合，能夠賦予空間平面有生命力的空氣感和豐富的自然表現力。兩位創業中的姑娘被這種肌理和豐富所吸引，這也許源自女性天生的溫柔與敏銳。她們細膩、溫和，也堅定自己的想法，就一如研發中的天然涂料。

新材料的研發其實源自她們的室內設計項目—紀錄片導演胡弦子的家，這是一處帶有“侘寂美學之都”安特衛普風格和新粗野主義基因的大尺度空間。當時小西想選擇一種自然沙色作為主色，但在市面上選擇了很久都沒有合適的墻面涂料;而且現有涂料多以色漿調色為主，小西更想要有“真實感”的色彩，“像觸摸石頭一般自然踏實的感覺”。最終，她嘗試自己用天然礦物和天然石灰反復調合，由此得到了THELí的第一款產品。

作為“斜杠青年”本人，在她們眼里斜杠青年會是一個越來越普遍的現象，“斜杠青年雖然在多領域活躍，但是往往會遵循一些相對不變的東西，比如理念、審美或者信仰，這些內容像線一樣把不同領域的點串聯起來，關系就自然而然地明了。”因此，她們在未來會更多地結合THELí的理念，延伸去嘗試攝影、產品設計、策展等創作領域。2022年，她們還推出一款新的磨砂質感的天然壁材，以天然石灰為基礎，加入庫布齊沙漠的沙粒—這種自然風化形成的沙漠沙在契合天然環保可持續的理念的同時，批刮使用效果也會更加細膩自然。

室內設計項目—紀錄片導演胡弦子的新家。一層客廳，從這里可以綜合地看到這個家的設計理念：露出最原始的水泥墻面，用天然石灰涂料（THELí801 EGGSHELL 為主色）繪畫一般地渲染出來的墻面，讓自然光毫無遮攔地傾瀉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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