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兼業程度下的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研究——以肥西縣為例

霍堃 郭春輝 張大鵬

摘要 以Logistic模型作為分析方法，以肥西縣農戶問卷調查數據為基礎，根據非農業收入所占其家庭收入的比重，對處于不同兼業程度下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進行分析。結果表明，具有兼業程度差異的農戶在做出流轉決定的過程中，農戶的年齡、兼業用工量比重和養老保險等3個因素起到了關鍵性的影響作用。對于純農戶來說，對相關土地流轉政策的了解程度是決定他們是否希望進行土地流轉的主要因素，而是否參加過技能培訓則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Ⅰ 兼、Ⅱ 兼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但對于Ⅱ 兼農戶，其土地流轉意愿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其務農經商經歷的影響。通過分析關鍵影響因素，可以使政府在制定土地流轉政策時有的放矢，更加有序地引導農戶的土地流轉行為。

關鍵詞 兼業程度;土地流轉意愿;影響因素;Logistic模型

中圖分類號 F 301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0517-6611（2022）04-0225-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2.04.058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Study on Farmers’ Willingness to Transfer Land under Different Part-time Jobs—Taking Feixi County as an Example

HUO Kun， GUO Chun-hui， ZHANG Da-peng （Center for Urban Management Research， Anhui Jianzhu University，Hefei，Anhui 230601）

Abstract This paper uses Logistic model as the analysis method， and based on the data obtained from the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farmers in Feixi County， and according to the proportion of non-agricultural income in their family income，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farmers’ willingness of land transfer under different degree of part-time employment. The results show that，in the process of making transfer decisions， the age of farmers， the proportion of part-time employment and pension insurance play a key role in the process of making transfer decisions; for pure farmers， the understanding of relevant land transfer policies is the main factor determining whether they want to carry out land transfer， and whether they have participated in skill training is the main factor，it affects the willingness of land transfer of part-time and part-time farmers. However， for the second part-time farmers， their willingness to land transfer is also affected by their farming and business experience to a certain extent. By analyzing the key influencing factors， the government can make the policy of promoting land circulation targeted and guide the farmers’ land transfer behavior more orderly.

Key words Degree of concurrent employment;Willingness of land transfer;Influencing factors;Logistic model

基金項目 國家社科基金項目（13BJY079）;安徽建筑大學博士啟動基金項目（2019QDR02）。

作者簡介 霍堃（1994—），男，天津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土地資源管理。

收稿日期 2021-10-11

自2004年以來，國家發布的多份中央一號文件圍繞著“三農”問題作出了重要的指示，明確了“三農”在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建設中的重要地位。而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其不斷完善與發展對于農地資源配置的調整、土地的合理利用效率的提高以及農村的生產結構的優化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因此，在國家法律制度的保障下，農民可以通過轉讓、出租、轉包、互換等形式來進行土地承包經營權的流轉。隨著我國工業化、城鎮化的深入推進，許多農戶選擇將自己的承包地流轉給他人經營，自己則進城務工，到第二、三產業就業。這樣就出現了此類情況，即單純選擇從事農業生產活動的農民，開始逐漸轉變為了既從事農業生產活動也從事其他生產經營活動的農民。并且，除上述情況以外，還有部分村民放棄農業生產活動而將其全部精力完全投入到第二、三產業之中。

1 土地流轉意愿相關研究概述

關于農民職業分化程度與其土地流轉意愿之間的關系問題，國外學者進行了大量的研究。隨著土地流轉制度的改革，農村土地交易市場得到快速發展，農民的土地流轉意愿亦隨之發生變化[1]。Gertler[2]指出受教育水平高的農民更容易創業成功。這一現象在發展中國家尤為突出[3]。

由于我國對于農村經濟體制的改革逐步進入深水區，廣大農戶的兼業化程度不斷增加[4]。但是兼業農戶是否愿意將土地進行流轉有待進一步研究。賀振華[5]對于農戶兼業與土地流轉之間的關系問題，秉持與其他學者相反的觀點：農村的土地流轉以及農業規模化經營會受到農戶兼業行為的制約，并且會進一步對土地流轉的市場的發展造成阻礙。但有的學者恰恰認為，在促進土地流轉，提高土地資源配置效率等方面，農戶兼業化會起到正向作用[7]。任天馳等[8]通過對云南欠發達地區的農戶土地流轉行為進行實證研究指出，僅通過宏觀層面來分析農戶兼業會促進或抑制農戶的土地流轉行為是單一片面的，需要通過對其內在的影響因素進行深度分析。兼業農戶的土地流轉行為與兼業程度有關，兼業程度越高越能促進農戶的土地流轉，兼業程度低則會抑制農戶轉出土地。范喬希等[9]通過對丘陵地區農戶土地流轉意愿進行的實證研究，發現勞動力、家庭人均收入、承包地面積、土地類型對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有顯著影響。李明艷等[10]指出農戶兼業使農戶投資結構發生改變，可以通過增加雇傭勞動力和機械的投入來促進土地流轉，影響兼業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因素是多方面的。張忠明等[11]通過對浙江地區的調研，指出年齡、農戶所持土地規模、產后整理服務、被雇務農收入及社會養老保險對純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產生影響;而年齡、兼業用工量比重、社會養老保險、技術指導服務、農產品銷售服務等5個方面因素則對 Ⅰ 兼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作用;對于 Ⅱ 兼農戶，以下8個方面——年齡、自身的婚姻狀況、家庭的每年生活費用、用于農業勞作的固定資產、農產品銷售服務、被雇務農收入、社會養老保險、對土地流轉制度的了解則對其土地流轉具有顯著影響。

綜上所述，國內外學者從不同角度對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進行了研究，但在不同兼業程度下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因素方面，研究尚不夠具體深入。

2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研究數據來源于對肥西縣農戶發放的調查問卷。肥西縣屬于安徽省合肥市的市轄縣，處于合肥市西南部。課題組了解到近年來肥西縣的土地流轉規模總體上處于上升趨勢，由于樣本群體龐大，處于第二、三產業的農戶數量較多，并且其兼業特征十分明顯，易于課題組進行不同兼業程度的劃分，有利于數據采集和研究的展開，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和代表性。共發放問卷180份，收回有效問卷175份，有效問卷率為97.22%。該研究以問卷調查所得的數據作為分析基礎，將Logistic模型作為主要分析方法，對不同兼業程度下的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及其影響因素展開分析。

3 樣本農戶兼業程度與土地流轉意愿概況

3.1 農戶兼業類型與程度 目前，第二、三產業開始逐漸取代務農工作在農戶家庭收入中的主要地位，并且成為大部分純農民的額外收入源頭。從兼業程度上看，樣本量中純農戶的數量為51 戶，占樣本總體規模的29.14% ，其中零兼業收入家庭為21戶，并通過進一步調查法發現，這 21戶中的一部分家庭勞動力老齡化嚴重，另一部分則為喪失勞動能力的低保戶，務農收入以及政府低保補貼是其主要收入來源。除上述21戶之外的30戶家庭，其青壯年勞動力所占家庭總勞動力的比重較大，因此他們的大部分收入都是來自經濟作物的種植;Ⅰ 兼農戶為59戶，所占比例為33.72%;Ⅱ 兼農戶最多，為65戶，所占比例為37.14%。可見，農村農戶兼業程度呈現出增長趨勢。

3.2 不同兼業程度下樣本農戶流轉意愿

由表1可以看出，純農戶中有29戶希望流入，比例為57.14%，有15戶希望保持不變，比例為28.57%，有7戶希望流出，比例為14.29%;Ⅰ 兼農戶中有23戶希望流入，比例為38.98%，有27戶希望保持不變，比例為45.76%，有9戶希望流出，比例為15.26%;Ⅱ 兼農戶中有6戶希望流入，比例為9.23%，有26戶希望保持不變，比例為40.01%，有33戶希望流出，比例為50.76%。在希望流入方面，純農戶所占比例最高，其次是 Ⅰ 兼和 Ⅱ 兼農戶;在希望保持不變方面，純農戶的比例最低，Ⅰ 兼農戶比例最大;在希望流出土地意愿上，Ⅱ 兼農戶比例最高，純農戶比例最低。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在于，純農戶的家庭收入主要來自農業，而農業生產離不開土地，所以純農戶表現出較強的流入意愿;Ⅱ 兼農戶將非農業收入作為重心，而把農業收入作為補充，他們對土地的需求不再強烈，在追求非農收入的同時甚至會出現耕地的拋荒，對他們而言，與其閑置土地不如將土地流轉出去而獲得一些補貼;Ⅰ 兼農戶的收入雖然大多數來自農業，但非農收入也相當可觀，所以他們對土地流轉的意愿沒有純農戶和 Ⅱ 兼農戶那么強烈。

4 不同兼業程度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影響因素分析

4.1 模型選擇 該研究將被解釋變量—不同兼業程度下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劃分為愿意流轉與不愿意流轉兩類，因此選擇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比較合適，假設令因變量 Y=1 的概率是P，則有 Y=0 的概率為（1-P），模型具體形式如下：

Pi=ea+ki=1βiXi1+ea+ki=1βixj（1）

1-Pi=1-ea+ki=1βiXi1+ea+ki=1βixj=11+ea+ki=1βiXi（2）

lnP1-P=a+ki=1βiXi（i=1，2，…，n）（3）

式中，α是常數項;Xi是自變量，表示農戶轉出土地的各個影響因素;k是自變量個數;βi （i=1，2，…，n）是Logistic函數回歸系數，表示自變量Xi對因變量Y或Logistic（p）的影響程度。

4.2 變量確定

在借鑒前人研究的基礎的同時，結合調查地點的實際情況以及查閱相關的資料，并通過實地調研訪談，課題組選定13個可能影響土地流轉的因素作為影響土地流轉意愿的變量，這些因素分別為戶主的性別、年齡、婚姻、文化水平、耕地面積、兼業用工比重、家庭勞動力、家庭的年收入、土地流轉價格、是否了解土地政策、是否有務工經商經歷、是否參加過技能培訓和是否獲得養老保險（表2）。

4.3 模型結果分析

4.3.1 純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影響因素分析。從表3可以看到，對于純農戶來說，戶主年齡（顯著性為0.004）、文化水平（顯著性為0.003）、耕地面積（顯著性為0.009）、兼業用工比重（顯著性為0.021）、家庭勞動力（顯著性為0.002）、家庭年收入（顯著性為0.004）、土地流轉價格（顯著性為0.006）、社會養老保險（顯著性為0.000）和是否了解土地政策（顯著性為0.037）是影響他們土地流轉意愿的主要因素。

（1）戶主自身的年齡問題對純農戶土地流轉意愿起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作用，系數為負（-0.001），這說明隨著年齡的增加，農戶更傾向于不流轉土地，土地流轉意愿隨著年齡的增加而降低;對于年輕農戶來說，他們精力旺盛，體力充沛，他們有意愿且有能力來承受更高強度的農業勞動作業。

（2）戶主文化水平對農戶土地流轉也有明顯的影響，系數為正（0.131），說明文化水平越高，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越強，這是因為文化水平高的農戶從事農業，會進行土地規模化經營和現代農業化發展，農戶可以從中獲得豐厚的利潤，所以更傾向于流入土地;相反，在競爭如此激烈的社會中，文化水平低的農戶在農業以外的其他行業中很難找到立足之地，所以他們不會貿然流轉出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對他們而言，土地是他們的一切。

（3）耕地面積對純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具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其系數為正（0.039），擁有大面積耕地的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強烈，他們多出的土地很大一部分是通過流轉從他人手中獲得，然后進行規模經營和現代化經營，有的農戶甚至經營起家庭農場，這樣做不僅使得農戶所在家庭獲得更多收入，同時還可以促進集體的共同富裕。

（4）兼業用工量比重對農戶流轉意愿有一定程度的正向影響（0.491），說明兼業用工量比重越高，純農戶進行土地流轉的意愿就越強。隨著兼業用工量越大，由于農戶自身有限的勞動精力，其可以投入到農業中有效勞動精力就會就減少，因此他們更愿意進行土地流轉。

（5）純農戶家庭勞動力數量對農戶土地流轉意愿有顯著影響，為正向影響（0.346），勞動力數量越多，農戶越傾向于保持手中現存的土地。原因在于，純農戶家庭勞動力數量與務農收入呈正相關，勞動力數量越多，農戶就可以向農業中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獲得的收入就會更多。

（6）家庭年收入同樣對農戶土地流轉意愿有影響，同樣為正向影響（0.205），由于純農戶的收入基本來自農業，年收入越高就越刺激農戶的土地流入，農戶想要獲得更多的收入，他們往往傾向于流入土地。

（7）土地流轉價格對純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有一定程度的消極影響（-0.302），表現為土地流轉價格越高，農戶越不愿意流轉土地而傾向于保持不變。

（8）是否參加養老保險在純農戶做出土地流轉的決策時起到較為顯著的影響，且這種影響是正向的（0.826），土地對我國農民來說意義深遠，土地承擔著太多的功能，尤其是土地的養老功能;參加養老保險后，純農戶的晚年無后顧之憂，與此同時土地的養老功能相對減弱，他們保持不變的意愿相對較弱，而流出意愿相對加強。

（9）而純農戶對土地政策的了解程度則對其土地流轉的影響呈現出正相關（0.513），在農戶了解土地政策，熟悉國家的一系列惠農政策的背景之下，他們更傾向于流入土地。因為國家政策在農戶進行流入土地的交易行為時，起到了一定的保護作用。

4.3.2 Ⅰ 兼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影響因素分析。根據表3的計量結果，戶主年齡（顯著性為0.002）、耕地面積（顯著性為0.004）、兼業用工量比重（顯著性為0.003）、是否參加過技能培訓（顯著性為0.017）、是否參加養老保險（顯著性為0.000）是影響 Ⅰ 兼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主要因素。

（1）自身的年齡對 Ⅰ 兼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與對純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大致相當，系數為負（-0.001），即年齡越大農戶越不愿意流入土地，原因也與純農戶的一致。

（2）耕地面積對 Ⅰ 兼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呈一定程度的正向影響（0.354），耕地面積越大，農戶越傾向于流轉土地，在與 Ⅰ 兼農戶的訪談中，筆者發現這種傾向是流入土地，以此來擴大土地經營規模，獲得豐厚利潤。

（3）兼業用工量比重對 Ⅰ 兼農戶的流轉意愿也是呈正向影響（0.654），當兼業用工量所占的比重越高，Ⅰ 兼農戶流出土地的意愿就越強。Ⅰ 兼農戶的家庭總收入的主要來自于兼業用工收入，由于受時間與精力的限制，他們花費在農業生產中的時間與精力相對而言就會減少;通過與 Ⅰ 兼農戶訪談，筆者發現農戶減少對農業時間與精力投入的這種趨勢在可預計的未來不會發生變化。

（4）農戶是否參加過技能培訓對 Ⅰ 兼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影響顯著（0.512），由于有了這些生存技能，將他們從農村解放出來，他們清楚除了務農以外還有其他的謀生手段，不必拘束于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對他們來說，外面或許有更多的機遇。

（5）養老保險對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與純農戶所受影響狀況相同，同樣都是正向的（0.932），參與養老保險之后，Ⅰ兼農戶對土地的依賴性大大減弱，其流轉意愿也就更高。

4.3.3 Ⅱ 兼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影響因素分析。由表3看出，與純農戶、Ⅰ 兼農戶相比，影響 Ⅱ 兼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因素包括戶主年齡（顯著性為0.000）、婚姻（顯著性為0.007）、文化水平（顯著性為0.006）、兼業用工量比重（顯著性為0.004）、家庭年收入（顯著性為0.031）、流轉價格（顯著性為0.037）、是否有務工經商經歷（顯著性為0.003）、是否參加過技能培訓（顯著性為0.008）和是否參加養老保險（顯著性為0.000）。

（1）對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具有負向影響的因素是年齡，其系數為（-0.001），年齡大的農戶體力大大下降，沒辦法承受農忙時高強度的作業，年齡越大農戶越不愿意流入土地。

（2）戶主的婚姻狀況對 Ⅱ 兼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同樣非常顯著，且這種影響是負向的（-0.337），與已婚的農戶相比，未婚的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相對較強;已婚的農戶由于有了家庭和孩子，他們不愿意外出務工經商而與家庭成員分開，于是他們會選擇在家種地;傳統的務農收入過低，迫使這些農戶擴大土地經營規模來增加收入，所以他們傾向于流入土地。

（3）Ⅱ 兼農戶的受教育水平對其自身的土地流轉意愿有著積極的影響作用（0.314），農戶的文化水平越高越愿意流轉土地。對于這些農戶來說，文化水平高，就業機會就多、待遇好，相比務農他們更愿意去城市發展。

（4）農戶的兼業用工量對其土地流轉意愿起主導作用，系數為正（0.644），說明兼業用工量比重越大，農戶越傾向于流出土地;這是因為兼業用工量比重越大農戶投入到農業中的時間精力就越小，使得他們更愿意流出土地。

（5）家庭年收入是影響 Ⅱ 兼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重要因素，這種影響是正向的（0.349），由于 Ⅱ 兼農戶的主要收入來自非農業，他們更傾向于將土地流出，把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非農業上。

（6）另一個對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呈正向影響的因素是土地流轉價格，其系數為（0.291），在土地流轉價格低的情況下，農戶不愿意流轉土地，在價格高的情況下，農戶愿意將手中的土地流轉出去增加收入。

（7）農戶的進城務工經商經歷也從正面影響其土地流轉意愿（0.491），因為這種經歷使他們在農業以外的其他行業有立足之本，能夠選擇收入比農業高的其他行業作為謀生的手段，對他們來說，他們愿意流出土地。

（8）是否參加過技能培訓對 Ⅱ 兼農戶的土地流轉愿意有顯著影響，系數為正（0.562），獲得技能培訓的農戶愿意將土地流轉出去，這樣他們就能從農業生產中解放出來，然后去從事其他行業。

（9）是否參加養老保險對 Ⅱ 兼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有一定程度的正向影響（0.869），參加養老保險后，Ⅱ 兼農戶轉入意愿不強，而流出意愿相對加強。

4.3.4 不同兼業程度農戶土地流轉意愿影響因素差異分析。通過對純農戶、Ⅰ 兼農戶、Ⅱ 兼農戶的分析可以看出，不同兼業程度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影響因素是不盡相同的。在上述因素中，不同兼業程度農戶流轉意愿均受到年齡、兼業用工量比重和養老保險的顯著影響，無論兼業程度高低，年齡和養老保險始終是影響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重要因素。隨著年齡的增長，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減弱，他們不會選擇轉入土地;社會保障水平越高（參加了養老保險），農戶對土地的依賴程度慢慢減弱，這使得農戶愿意將土地流轉出去;兼業用工量比重越高，農民越愿意流轉土地。除上述因素外，不同兼業程度農戶也會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這種影響差異顯著：純農戶主要受土地政策的影響;Ⅰ 兼農戶主要受參加過的技能培訓經歷的影響;而 Ⅱ 兼農戶最重要的影響因素為技能培訓經歷和是否有務工經商經歷。由此可見，影響不同兼業程度農戶土地流轉意愿的因素是多種多樣的，但唯一不變的是，農戶所做出的流轉決策目的是用最小的投入來獲得最大的產出。

5 結論

隨著工業化和城鎮化的深入推進，大量農村勞動力轉移進城，到第二、三產業就業，以分散經營為主要特點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已經越來越無法適應規模化、集約化、市場化、信息化、現代化的農業經營模式。土地流轉是實現我國城鎮化和加快農業現代化進程的必然要求。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序流轉的加快，從農戶角度來說，有利于分散的土地集中到專業大戶、家庭農場和涉農企業等規模經營主體手中，開展現代農業生產，有助于兼業戶勞動力的解放，從而增加第二、三產業勞動力的供給;從國家角度來說，土地承包經營權有序流轉的加快有助于我國農村土地資源的優化配置，推動農業產業化進程。然而根據調查結果，各類農戶的土地流轉意愿并不高。因此課題組認為，要提高農戶土地流轉的積極性，必須在加強培育農村土地市場的基礎上，加大對土地流轉主體的政策扶持與供給，為土地流轉營造良好的市場環境和政策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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