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路上放牧

林衛雄

在高速路上放牧

這條原本水流不息的河流啊，在相反季節

——二月春天里

已經變得干涸、停滯

望眼欲穿的前方，正在一寸寸收縮

越來越逼仄的兩岸正在收緊

河道逐漸伸展成牧帶。好像

我們選擇沿河流流域放牧。讓我們

原本游在水里的魚，嬗變成被放牧的

羊——在干涸的河床上放牧

扎起氈房，我們是一個族群，甚至是

是一家人。游牧，在隨時到達的地方

一條鏈條串連我們身體，連接著遠方

遠方，好像不遠，卻比想象還遠

時光延滯

牧羊人啊……我們，是否

必須走過某個時光界點，才能抵達

夢想中肥草綠水的豐饒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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