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子健 藺丹









[摘要]研究選取2015—2020年省級面板數據,建構指標體系測度數字經濟與技術創新發展水平,分析數字經濟、技術創新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機制。結果表明:(1)數字經濟有利于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該結論在解決內生性問題后仍然成立;數字經濟對東部地區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對中西部地區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正向影響并不顯著;(2)技術創新在數字經濟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中起到中介作用,即數字經濟有利于推動技術創新進而助力經濟可持續發展,故技術創新是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關鍵要素;(3)高技能型人力資本越高,數字經濟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積極影響越強。
[關鍵詞]數字經濟;技術創新;經濟可持續發展;綠色全要素生產率
一、 引言
數字經濟是孕育創新實踐、推動結構升級、培育發展動能的熱土,可為中國經濟數字化轉型形塑堅實支撐[1]。2021年3月,十三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表決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指出要打造數字經濟新優勢,促進經濟技術與實體經濟相融合,賦能傳統產業轉型升級1。2022年1月,國務院正式發布《“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提出到2025年,數字經濟邁向全面擴展期,數字經濟核心產業增加值占GDP比重將達到10%2。2022年3月,全國兩會《政府工作報告》明確提出:“要促進數字經濟發展,加強數字中國建設整體布局,建設數字信息基礎設施,促進產業數字化轉型,發展智慧城市、數字鄉村。”3此背景下,數字經濟已經成為各地區產業規劃的“標配”,數字經濟可推進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促進創新要素整合共享、技術高效集成與創新,打造創新協同、錯位互補、供需聯動的區域數字化發展生態[2]。
數字經濟為生產力與生產關系帶來深刻變革,也影響著民眾的生活與工作模式。技術創新則是數字經濟“連結現實”“協同當下”的微觀表現[3]。數字經濟時代下,技術創新實踐有利于推動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雙向發展,助力產業制造與企業經營能動創新[4]。數字經濟通過推動技術創新促進經濟可持續發展,有效提振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是把資源消耗和環境污染作為衡量指標,然后將其納入測算體系對產業發展和經濟增長進行評價的全要素生產率[5]。部分學者證實了數字經濟對于提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與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積極影響,指出其內在傳導機制主要涵蓋提升環境友好水平、優化產業結構、提振生產資源配置效率與推動前沿技術應用擴散[6]。綜上可知,對于經濟可持續發展,既有研究已證實了數字經濟的積極影響,但尚無研究以技術創新作為中介機制展開實證分析。對于技術創新,雖然已有部分研究分析技術創新對企業實踐的正向影響,仍缺乏對區域層面正向影響的研究,尤其忽視了技術與人力資本要素的雙輪驅動。是以,本文擬探究如下問題:如何測度區域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數字經濟能否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技術創新與高技能人力資本在這一傳導機制中起到何種作用?
二、 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1. 數字經濟與經濟可持續發展
數字經濟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積極意義已獲得諸多研究成果支撐與驗證,研究多以經濟可持續發展表征[7,8]。自20世紀末伊始,學界多著眼于數字經濟的內在機制——數字技術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作用機制開展研究。隨著經濟發展演進,諸多學者將研究焦點轉向數字經濟,認為國內已然具備支持數字經濟穩健發展的理論基礎與技術水平[9],并突出強調其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作用[10]。一是立足于數據資源這一關鍵要素,數字經濟可著力推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現產業技術升級與硬件設備迭代,支撐產業低碳轉型,促使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二是經由技術革新、人力資源稀釋、核心競爭力形塑以及要素配置效率提升,數字經濟可有效加速國內資源高端化配置,推動區域綠色產業信息和前沿環保技術擴散,促使綠色技術創新效率顯著提升,助力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三是以經濟發展為底層支持,借力于低碳技術可釋放較大市場發展潛力,進而推動綠色技術創新發展,賦能經濟可持續發展。是以,數字經濟是國內發展綠色經濟、落實碳達峰與碳中和工作、實現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關鍵所在。由此,本文提出假設H1。
H1:數字經濟對經濟可持續發展具有突出積極影響。
2. 數字經濟與經濟可持續發展:技術創新的中介作用
數字經濟的實質是新經濟浪潮與新一輪產業變革的底層邏輯,是助力技術深度賦能經濟的創新性融合體系。數字經濟所具有的溢出效應可使地區內部與區際之間資源要素與技術要素的融通更為高效,為新增長點的擴張外溢帶來利好[11]。特別是數字經濟縮短了物理空間意義上的距離阻隔,有利于推動技術要素充分涌流,規避信息不對稱引致的困厄,優化技術資源配置方案,提升經濟可持續發展動力。是以,數字經濟發展演進會對技術創新帶來正向影響。對于技術創新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影響機制,學界現有研究成果涵蓋多維邏輯闡釋。其一,技術創新應用經由契合需求側持續迭代要求,達成供給側與需求側的同頻發展,實現能動、多元、平衡的交互關聯,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12]。其二,技術創新營利夯實產業發展資本根基,可提升產業發展動能、打造產業新興增長點,由此推進經濟可持續發展[13]。其三,技術創新架構可豐富改善產業數字化與數字產業化營商環境,助力新生產實踐與新業態衍生,進一步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是以,本文提出假設H2。
H2:數字經濟經由助力技術創新進一步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
3. 數字經濟與經濟可持續發展:高技能型人力資本的調節作用
學界諸多研究成果已證實了人力資本在產業經濟中的關鍵作用,如美國經濟學家盧卡斯通過新古典增長模型驗證了人力資本的重要程度[14]。高技能人力資本積累與內在驅動可支撐技術創新活動的開展。第一,隨著現代產業分工日益明確與專業化門檻日趨增高,前沿信息技術與高技能型勞動力在經濟發展中的影響不斷凸顯。優質人力資本與強大技術資本可深化外部技術影響作用,促進技術創新活動的開展。第二,高技能型人力資本嵌入生產分工,可以改善產業人力資本結構,優化數字經濟發展布局,提升技術創新效率。由此本研究認為,隨著人力資本水平不斷提升,技術創新與數字經濟的協同效率將會持續走高,是以,提出假設H3。
H3:高技能型人力資本可強化數字經濟對技術創新的積極影響。
綜上,本研究歸納理論模型見圖1。
三、 研究設計
1. 變量定義與數據來源
2015年始,國家頻頻出臺數字經濟領域利好政策,被視作數字經濟發展進程中的重要節點。是以,本文選擇2015—2020年關聯樣本的面板數據作為研究樣本。考慮到樣本數據可得性與連續性,選取除西藏港澳臺外30個省級行政區作為研究對象,共選取面板數據180組。依據國家統計局劃分標準,將內陸地區劃為東、中、西部地區。東部區域涵蓋京、津、滬、遼、蘇、浙、閔、魯、粵、瓊;中部區域涵蓋冀、晉、吉、黑、皖、贛、豫、鄂、湘;西部區域涵蓋內蒙古、桂、渝、川、黔、云、陜、甘、青、寧、新。為保證樣本數據的可比性和統一性,對觀測期內除被解釋變量外的全部變量實施0-1標準化處理。
(1)被解釋變量
參考學界現有研究成果,通過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研判經濟可持續發展。借鑒郭家堂和駱品亮[15]的研究思路,采用數據包絡法與曼奎斯特指數法(DEA-Malmquist)測算得出3個變量,借此分析經濟可持續發展水平:(1)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指數([GTFPI]),用來對比研判各省域在生產力提升與產業結構優化領域的成效水平。(2)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指數([GTIEI]),關鍵測度技術創新效率演進對綠色生產力的提振機制。(3)綠色技術創新發展指數([GTIDI]),主要衡量技術創新發展成果對綠色生產力的推動作用。上述指標中,產出變量采用國內生產總值([GDP])測度;投入變量采用資金支持([FS])以及人力資本([HR])測度。其中,資金支持的測算借鑒楊林濤和邱蕙婷[16]的研究方法,通過永續盤存法對企業資產進行測度,公式為[Kit=Kit-1(1-δit)+Iit]。式中,[i]表示個體樣本,[t]表示年份,[K]表示基期存量資本,[δ]表示資產折舊率,[I]表示年內投資額。人力資本通過各省域年末常住人口進行表征。上述原始數據源于2017—2020年《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統計年鑒》以及各省份統計年鑒。
(2)核心解釋變量
數字經濟([DE])。數字經濟是以數據為關鍵要素,以網絡為主要載體,以通訊技術融合應用為關鍵動能的新經濟形態。這一變量以12個二級指標經由主成分分析法明確權重的基礎上測算獲得。具體指標構成如表1所示,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中國科技統計年鑒》。
(3)中介變量
技術創新([TI])。這一變量并非指代某單一技能,而是一個多維、動態、有機的復合概念。本研究針對技術創新的測度主要關注省份層面,立足于技術運用、企業營收、企業架構與技術規模四個視角,將技術創新劃分為技術創新應用([TIA])、技術創新營利([TIP])、技術創新架構([TIF])以及技術創新規模([TIS])。研究通過對14項二級指標采用均等權重法計算得到變量系數,具體指標構成如表1所示。數據來源于國泰安([CSMAR])數據庫《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
(4)調節變量
高技能型人力資本([HSHC])。這一變量可測度各省域數字經濟相關范疇的高水平人才。結合高被引學者人數、信息技術服務業從業人數以及信息技術相關專業大學本科以上學歷人數3個維度數據,經主成分分析法計算獲取指標系數。具體指標構成如表1所示,數據來源于愛思唯爾([Elsevier])、國家統計局、各省份統計局發布數據。
(5)控制變量
借鑒學界既有研究成果選取指標[17],但因多重共線性困厄剔除城市化率([URB]),最后選取4項控制變量如下:(1)存量資本([CAP]),即各省域既有資本存儲,表征各地區經濟基礎與生產規模,經由永續盤存法測算得到。(2)政策利好([GOV]),經由地區財政支出/地區生產總值測算而得,表征各省份政府部門的財政支持水平。(3)技術投入([RD]),其是技術創新發展的重要動力與關鍵支撐,故將表征各地區技術創新支持的技術投入指標納入控制變量。(4)生態環境([ENV]),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研判標準之一是生態環境可持續。此處通過[ENV=空氣質量優良天數365]衡量各省份生態環境水平。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各省份統計局發布數據。
2. 模型構建
由上可知,數字經濟是驅動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的重要動力。為分析數字經濟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直接影響機理,建構模型進行實證探究。為消解規避異方差的潛在干擾,此處對變量進行對數處理。
其中,[i]表示地區;[t]表示年份;[GTFPTit]為被解釋變量,即[i]地區[t]年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水平;[DEit]表示核心解釋變量,即[i]地區[t]年數字經濟發展水平;[Zit]表示控制變量集,即[i]地區[t]年存量資本([CAP])、政策利好([GOV])、技術投入([RD])以及生態環境([ENV]);[μi]表征個體固定效應;[ρit]則為隨機擾動項。
為探究數字經濟影響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現實路徑,進一步分析技術創新是否為數字經濟影響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的傳導機制。是以,以式(1)為基礎,建構式(2),研判數字經濟對技術創新的影響效應。而后,將數字經濟與技術創新同時引入模型框架建構式(3),進行聯合顯著性檢驗。具體公式如下:
其中,[TIit]為中介變量,代表[i]地區[t]年的技術創新,其他變量同式(1)。為分析中介效應,首先檢驗公式(1)中[χ1]、公式(2)中[τ1]、公式(3)中[γ2]是否通過顯著性檢驗。如果3項變量均表現出較強顯著性,表明存在中介效應;如果3項變量中有一個及以上變量未通過顯著性檢驗,則須進行[Bootstrap]檢驗。倘若檢驗結果呈現顯著,意味著這一傳導機制中也存在顯著中介效應,反之表明技術創新不具備中介效應,應終止分析。其次,實證分析公式(3)中[γ1],如果這一系數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技術創新起到部分中介作用,反之則為完全中介作用。最后,探究[γ1]與[τ1]、[γ2]的系數符號,若其系數符號一致,表明技術創新具備部分中介效應,且該效應在總效應中占比[τ1γ2/χ1];如果符號不同,則為遮掩效應,此時中介效應在總效應中占比為[τ1γ2/γ1]。
四、 實證結果分析
1. 基準回歸
為檢驗相關假設,本研究展開基準回歸分析。由[Hausman]檢驗結果可知,選取隨機效應模型更具合理性與準確性。因而,研究通過隨機效應模型對面板數據展開回歸分析,實證結果見表2。列(1)至列(3)為未納入控制變量時的研究結果,反映出數字經濟([DE])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指數([GTFPI])與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指數([GTIEI])存在顯著積極影響。列(4)至列(6)為加入控制變量后的實證結果。由此可知,在將控制變量納入考量后,數字經濟([DE])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指數([GTFPI])與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指數([GTIEI])的積極影響仍舊具備顯著性。然而,不論是否納入控制變量,數字經濟([DE])對綠色技術創新發展指數([GTIDI])的影響均未能通過顯著性檢驗。是以,假設H1得證。
2. 地區異質性分析
為進一步研判數字經濟([DE])對經濟可持續發展影響效能,本研究立足于國家統計局發布的劃定辦法,把各省域數據樣本歸為東部、中部以及西部地區3個類別。此處以綠色全要素生產率([GTFPI])作為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替代變量,進行區域異質性回歸分析,結果如表3所示。
就東部地區而言,數字經濟系數符號為正且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數字經濟對經濟可持續發展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就中部地區而言,數字經濟系數符號為正且在5%水平上通過顯著性檢驗。這表明數字經濟可對經濟可持續發展形成正向推動,吻合基準回歸結果。就西部地區而言,數字經濟系數符號也為正,但未通過顯著性檢驗。這表明數字經濟對中西部地區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正向影響并不明顯。其原因可能在于,西部區域由于既有工業基礎設施相對匱乏,且數字經濟發展進程較為滯后,其技術創新產出量級較小,應用轉化率相對較低。是以,西部區域數字經濟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正向影響有待進一步發掘。
3. 中介效應檢驗
為進一步研判數字經濟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積極影響的機制,本文選用技術創新([TI])作為中介變量展開內在機制實證檢驗。表4是技術創新作為中介變量的實證檢驗結果。列(1)表明數字經濟([DE])與技術創新([TI])存在正相關,且具備一定顯著性。列(2)至列(4)表明技術創新([TI])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指數([GTFPI])與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指數([GTIEI])存在顯著積極影響。列(5)至列(7)為把數字經濟和技術創新同時納入回歸方程得出的實證結果,技術創新的回歸系數符號仍然為正,且具備一定顯著性。這一結果反映出,技術創新([TI])在數字經濟([DE])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積極影響中具備部分中介效應,在數字經濟([DE])對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指數([GTIEI])的積極影響中存在完全中介效應。由此,假設H2得證。
4. 調節效應
社會生產力的第一物質基礎是勞動者,人力資本在現代社會產業經濟中起到舉足輕重的影響。是以,本研究采用高技能人力資本([HSHC])作為數字經濟推動技術創新實踐的調節變量,展開實證回歸,結果如表5所示。可知,數字經濟([DE])對技術創新([TI])具有推動作用,且通過1%的顯著性檢驗。數字經濟與高技能人力資本交互項的系數是0.149,也通過1%的顯著性檢驗。是以,高技能人力資本的調節作用成立,由此假設H3得證。
五、 進一步討論
1. 數字經濟對分項技術創新的影響
上文已就技術創新作為中介變量的作用機制展開分析,為研判各分項技術創新在中介效應中的作用機理,本文驗證數字經濟對各分項技術創新的影響作用。根據實證回歸結果(表6),數字經濟([DE])對技術創新應用([TIA])、技術創新營利([TIP])存在顯著正向影響,通過5%水平的顯著性檢驗;對技術創新規模([TIS])在10%顯著性水平上存在正向影響;對技術創新架構([TIF])未表現出顯著相關。
2. 分項技術創新對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影響
為分析技術創新影響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內在機理,本研究將技術創新各分項指標分別和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指數、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指數以及綠色技術創新發展指數展開回歸,實證結果見表7。其中,列(1)至列(4)為技術創新各分項對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回歸結果,技術創新應用([TIA])與技術創新營利([TIP])均在1%水平呈現顯著正向影響,技術創新架構([TIF])在10%水平呈現顯著正向影響。這表明在技術創新影響綠色全要素生產率過程中,起主要作用的是技術創新應用、技術創新營利與技術創新架構。列(5)至列(8)為技術創新各分項對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指數的回歸結果,技術創新應用([TIA])表現出正向影響,且通過1%水平的顯著性檢驗,技術創新營利([TIP])也在5%顯著性水平上呈現正相關。這表明技術創新對綠色技術創新效率指數的推動作用,主要有賴于技術創新應用與技術創新營利。列(9)至列(12)為技術創新各分項對綠色技術創新發展指數的實證回歸結果,與上文研判結果耦合,技術創新各分項與綠色技術創新發展指數依舊未表現出顯著相關。
六、 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研究建構數字經濟、技術創新評價指標體系,以經濟可持續發展表征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實證研究數字經濟、技術創新與綠色全要素生產率間的關系。結果表明:首先,數字經濟有利于推動經濟可持續發展,即可促進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數字經濟對東部地區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對中西部地區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正向影響并不明顯。其次,數字經濟有利于推動技術創新,且技術創新可助力綠色全要素生產率提升。最后,高技能型人力資本使得數字經濟對技術創新所帶來的增益更為突出。基于上述研究結論,本文提出建議如下:
第一,以配套政策支持為導向,推動數字經濟發展走深向實。建議政府部門進一步強化各省級行政區數字經濟的建設力度,如對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5G通訊等與數字經濟緊密相關的基礎技術進行優先布局,以為經濟發展賦能。此外,應采取財政專項資金撥劃、推進科研項目落地等措施平衡區域數字經濟發展,推動東中西部地區綠色全要素生產率協調提升,進而實現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
第二,以推動社會可持續發展為目標,持續落實技術創新實踐。在技術創新應用領域,應著重關注實體經濟制造業對前沿技術的轉化實踐。在技術創新營利領域,應推動企業主體探索數字產業化與產業數字化協同發展,增強經營能力,拓寬營利路徑。在技術創新架構領域,地方政府部門可通過稅收優惠、財政補貼等手段對區域數字化產業相關企業給予一定關注與扶持。
第三,以培養高技能型人力資本為抓手,健全國內人才教育培養體系。當前,中國數字經濟與產業發展進程中仍然缺乏擁有較高綜合素質與技術水平的高質量人力資本。是以,相關主體應以健全的人才教育體系為依托,不斷完善區域人才引進計劃等諸多吸納優質人力資源的政策手段,聚焦培養專業、前瞻性的數字化應用人才,以夯實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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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吉林省教育廳人文社科研究項目《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應用型高校大學生助農創業平臺建設研究》(項目編號:JJKH20211401JY)。
作者簡介:耿子健(1984-),男,博士,長春財經學院創新創業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數字經濟、鄉村振興、創新創業;藺丹(1983-)女,碩士,長春財經學院外語教研部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外語翻譯。
(收稿日期:2022-07-19 責任編輯:蘇子寵)
1 資料來源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官網,http://www.gov.cn/xinwen/2021-03/13/content_5592681.htm。
2 資料來源于《“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官網,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22-01/12/content_5667817.htm。
3 資料來源于《政府工作報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官網,http://www.gov.cn/premier/2022-03/12/content_567875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