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君 程遠
從國外金融支持“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發展的經驗看,無論是資本市場高度發達的美國,風險投資發展迅速的以色列,還是金融體系以銀行為主導的日本、德國,政府的引導與支持貫穿始終,同時市場化的金融支持也發揮了重要作用。堅持政府引導與市場化運作相結合,加強政策性金融與商業性金融的協同配合是各國的共識。
一是完善的政策法規體系是構建“民參軍”金融制度環境的重要保障。“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中絕大多數是中小型企業,戰略地位極其重要但天生處于市場弱勢,加強政策制度供給是各國的共識。美國出臺了《小企業法》《小企業就業法》《初創期企業推動法案》等一系列政策法規,為包括涉及軍工行業的中小企業提供咨詢、培訓、減稅和信貸優惠,特別是公共資源小企業“預留”機制,要求美國政府部門采購包括國防部的軍事采購,必須給予小企業“預留”一定份額。日本以健全的中小企業扶持法律體系而著稱,出臺了《中小企業基本法》《小企業投資法》等一整套較為完善的金融支持法律制度體系,為向包括軍工企業在內的中小企業提供長期低息貸款、風險投資、信用擔保提供了政策依據。當前我國支持中小企業包括“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的法規制度不夠健全完善,沒有形成系統化支撐體系,特別是金融支持方面政策法規保障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二是專業化的金融服務機構能更好發揮政府的社會資本引導作用。“民參軍”企業的融資效果與金融服務機構的專業化程度息息相關,西方國家普遍采取了設立專業化服務機構的做法。美國有完善的市場主導的金融體系,但由于軍工產品的準公共性和社會資本對科技創新反應的滯后性,美國政府將管理中小企業的職能分離出來,成立了小企業管理局(SBA),以此作為政策性金融的重要平臺,開展政策性貸款、擔保、創業投資引導等業務。日本成立了政策性金融公庫、信用保險公庫等政策性金融機構為軍工企業提供長期低息貸款,促進社會資本向軍工行業流動。以色列成立了首席科技學家辦公室(OCS),為高新技術企業提供風險資助。從我國情況看,金融機構方面嘗試了專營的軍民融合支行,政府層面我國在工信部下設了中小企業局,從組織架構方面取得了一定進展,但是目前的實際支持效果與國外相比還有一定差距,在信用擔保、貸款支持與引導社會資本投資等方面還需要進一步加強對“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的支持和傾斜力度。
三是建立緊密的銀企關系能更好發揮商業銀行的關鍵主體作用。德國和日本都是銀行主導的金融體系,企業融資的主要渠道就是銀行信貸,銀行與企業關系密切。主銀行制度的日本建立了完備的信用擔保體系以解決商業銀行風險厭惡的問題,企業會定期向政府建立的情報網絡和數據庫提交信息與數據,全能銀行制的德國的商業銀行與企業長期保持著合作關系,不僅可以提供貸款,而且可以投資入股企業。我國實際上也是銀行主導型金融體系,從目前來看,一般的商業銀行金融服務模式與“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輕資產、高風險、長周期的特點不相匹配。借鑒德國和日本的經驗,應密切銀企之間的關系。一方面,通過軍工集團供應鏈或者企業推介會,加強銀行對“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的技術水平、財務狀況的了解掌握,降低信息不對稱;另一方面,可以創新發展“投貸聯動”的模式,通過“銀行+子公司”或者“銀行+VC”模式,以“合伙人”的身份分享企業股權帶來的高收益。
四是多層次的資本市場和風險投資能加速“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的發展。美國有全球最發達的多層次資本市場,不僅使大型軍工企業得到大量機構投資者和公共基金的資金支持,也為眾多“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提供了直接融資場所。美國的二板市場納斯達克上市門檻很低,符合“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的融資需求,90%以上的中小企業都在此上市。以色列風險投資1993年才開始發展,但后來居上、發展異常迅猛,通過YOZMA計劃扶持了一大批高新技術企業。我國的“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要實現快速發展,必須利用好風險投資“投早”“投小”的特點,借助多層次的資本市場中潛在的資本力量,為“民參軍”高新技術企業全生命周期募集更多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