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雁陣（外一首）

一群飛翔在春天山野的大雁

馬陵山，在你的翼下

像苔花那樣渺小

馬陵山是你一夜駐足的哨所

你還得風雨兼程

飛向北方

望一眼高聳在山林里的點將臺

瞭望齊魏爭霸的古戰場

那場漂亮的伏擊戰

灰飛煙滅，只余下一棵燒焦的枯樹

和鐫刻著龐涓死于此樹下的山石

我不愿過多地關注這些曲折的棧道

我只是一個冷眼觀滄桑的過客

情人節，想起那棵曾經受傷的綠樹

那棵受傷的綠樹

飄搖在風雨之中

已逾多少個春秋冬夏

她曾經枝繁葉茂

讓我乘過，一段夏蔭的清涼

她在初夏，訇然顫抖

我茫然無措，陪伴著她

走過天南地北

走過一段段人生的旅程

這條路說不清是通往北京

抑或上海

我們無助地走過一座座城市

飛翔的鴿群，喚不回她的自信

那些天使也未使這棵樹

悄然回春

我們來來回回地徘徊在

幸福與痛苦的邊緣

那種揪心的焦慮，使我失去理性

行走在天地間

生命變得堅強抑或脆弱

讓我沒法猜透

從一排排歲月的山林里

我感受到春天，雁陣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