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詞（外一首）

王吉軍

正如刺穿肚臍眼的河流，遺像中端坐的清道夫

仿佛無家可歸的百靈，被風削去淺綠的黑麥

宛若劃過額頭的TB-2無人機，瘋狂燃燒的伏特加

烈焰是雇傭兵臉上的迷彩，每一抹都像出擊

好像停放M2A4的草坪，灌滿火藥味的胸膛

恰似呼吸烈焰的夜鶯，從不輕易叫破黎明

硝煙虛化了的萬千生靈，蜷臥、疾走

都有一枚窮追不舍的子彈

生產奇思妙想的工匠們，不需要磨墨、伏案

揣摩某些細節，就能在臉上刻畫經年

以干癟的情感換取怪誕、乖戾、快意

巧取人們囤積在指尖的和平之光

毀掉雪鴿瞳孔里僅剩的蔚藍

我只需一杯淡如來生的江湖

或曰：蛇吞。或曰：鳳飲

或曰：偌大的HOS酒吧

玻璃杯之外，情如紙薄心如臉厚，

欲如春潮帶雨

你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么

這空間實在太敞亮

不應對每個輕生的文字都說抱歉

善待壁畫中的瑪絲洛娃

就像善待魔法世界里的自己

能有一杯淡如來生的江湖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