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業出口對經濟韌性的影響分析

0 引言

在經濟全球化過程中，全球范圍內的沖擊與摩擦不斷加深，各國經濟動蕩不安，負重前行。無論是經濟危機、貿易戰，還是霸權主義，乃至近年來爆發的新冠疫情危機，都為全球經濟帶來了諸多不確定性因素。外部負面的沖擊和干擾使各國的經濟發展路徑面臨沖擊甚至破壞。如果沒有足夠的能力抵御和及時修復沖擊帶來的經濟損害，國家經濟復蘇前景將會面臨持續惡化，甚至無法實現經濟重啟。

國際形勢的復雜多變，使各國開始意識到經濟穩定的重要性。真正意義上的經濟穩定不只是區域維持短時的經濟平穩發展，而是即使受到外部沖擊，經濟仍能恢復和協調自身，在較長時期中保持經濟不斷平穩增長的態勢。于是，我們用“經濟韌性”來刻畫一國或地區面對沖擊時所表現出的抵御能力和修復能力。而對于這種能力的評估也越來越成為經濟體健康發展的重要依據。

回顧中國的實際，中國經濟雖在邁入全球市場后得到快速發展，但同時也伴隨著不穩定因素的出現。經濟危機、發達國家“再工業化”等，都對我國經濟穩定造成一定程度的沖擊。我國經濟發展過程中一直重視經濟穩定性。制造業出口不僅是我國經濟發展的重要支撐，也是維持經濟穩定的關鍵因素。尤其是制造業出口過程中催生的產業相關多樣性和創新，更有利于經濟韌性的提升。

中國邁入全球市場后，美國等發達國家掀起的“再工業化”浪潮，極大地抑制了中國的制造業出口貿易，同時，其在國際分工體系的位置被再次鎖定；國際貿易壁壘與貿易摩擦的不斷累積，使中國的出口貿易頻頻受阻；此外，近幾年新冠疫情危機在全球性爆發也造成我國出口經濟嚴重受挫。中國的對外貿易形勢持續惡化，甚至頻繁發起貿易救濟措施。面對如此眾多的外部沖擊，中國經濟暴露出其修復遲緩、低效的特征。若不及時修正，將會對國民經濟帶來嚴重的損害和威脅。

中國作為制造業出口大國，出口過程中，外部的沖擊與貿易政策不確定性，直接影響到制造業對外貿易發展。為減少出口沖擊帶來的經濟波動，我們已經嘗試通過產業結構升級來推動制造業出口，但是這一升級過程是缺乏方向性的。而事實上，制造業出口本身的發展能夠有方向地推進產業結構升級，以及優化創新[1]，其中制造業出口的相關多樣性產業結構得到了有效的發展。中國的經濟依賴制造業出口的發展，制造業出口的優化升級無疑增加了經濟韌性提升的潛力。制造業出口過程中不斷引入和擴大新產業，推動相關產業集聚，產業經濟聯系日益密切，為產業相關多樣性提供了發展空間。同時，產業相關多樣性結構在Jacobs外部性溢出效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2]；外部性能夠有效地促進技術創新，以及對相關知識與技術融合具有更高的創新效率。區域創新活力的激發也使區域更易于識別與轉化相關多樣性產業結構下由Jacobs外部性所產生的溢出效應，從而對經濟韌性產生正向影響，實現經濟韌性與制造業出口發展共贏。

因此，本文試圖從產業相關多樣性與創新兩個維度探究制造業出口對經濟韌性存在何種影響關系；怎樣通過優化制造業出口對經濟韌性產生更好的幫助。其影響機制不僅對我國經濟韌性的提高提供有效指導，而且對面臨嚴峻國際形勢的制造業出口發展提出針對性建議。以期在擁有強勁韌性前提下，更好地發展中國經濟。

1 文獻綜述

近年來經濟韌性的提升對國家或地區發展產生的積極影響已經引起了廣泛的討論，多數學者認為擁有強勁經濟韌性的地區更能減少沖擊帶來的經濟損失，以及能夠更快實現經濟修復。于是，經濟學家開始研究經濟韌性的影響因素以及如何提升地區經濟韌性，主要歸納為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資本與制度環境對經濟韌性的影響。資本和制度環境對地區經濟系統的演化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充裕的資本和良好的制度環境有利于地區經濟應對風險和沖擊，保持經濟穩定。尤其在我國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后，充裕的資本為經濟韌性的重構提供了有益的參考[3]；除此之外，完善的制度也能進一步優化經濟韌性。中國迄今為止經濟發展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賴于制度改革的成功推進[4]；地區政策的調整和制度的改革能夠誘導更新，鼓勵和支持更新、更有效率的經濟活動出現，才能維持地區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從而提升經濟韌性[5]。

第二、產業結構對經濟韌性的影響。區域資本充裕與制度的健全，確實提升了經濟韌性，但是在地區經濟發展過程中，出現產業升級路徑依賴、產能過剩等缺口。經濟研究者開始意識到產業結構對經濟韌性發展同樣不可忽視。產業的相關多樣性與無關多樣性結構，分別有利于產生Jacobs外部性的知識溢出效應與保護地區免受外部沖擊的投資組合效應[6]，從而促進區域創新、分散區域風險、抵御沖擊等[7]；并且產業集聚程度越高，越有利于技術創新產出，從而對經濟韌性產生正向影響，但是產業集聚程度超過一定限度時，其帶來的技術創新效應會減弱[8]。

第三、技術創新對經濟韌性的影響。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確實帶來了一部分的創新元素，但是對于提升經濟韌性來說，還需要更進一步地優化地區創新。經濟體的韌性包括創新轉型的動態調整能力[9]，創新能促進經濟體在沖擊后快速恢復[10]。其中，技術創新能夠有效地打破地區產業消極的路徑依賴，促進產業結構轉型與升級，并提高地區應對外部沖擊的能力。地區科技創新效率的提高也可以通過優化地區科技創新水平、加快地區經濟轉型與產業結構升級，來提升經濟韌性[11]。

綜上所述，目前經濟學者不斷從資本、制度環境、產業結構以及技術等維度挖掘經濟韌性的影響因素。其中，已有學者說明制造業發展對經濟韌性的重要性，并強調了制造業發展帶來的創新活力對經濟韌性的影響[12]，卻忽視了制造業發展同樣會影響產業結構來優化經濟韌性。對于中國這樣的外向型經濟體，制造業出口不但是國民經濟的重要支撐，也是經濟韌性提升的重要動力。怎樣更好地利用制造業出口本身，實現強勁的經濟韌性，實現共贏，對經濟發展非常關鍵。目前，極少有學者基于產業結構與創新來研究制造業出口如何影響經濟韌性。探究其影響機制對經濟韌性提升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也對處于動蕩國際形勢的中國制造業出口發展有重要意義。

2 制造業出口對產業相關多樣性和創新的優化

制造業出口過程中不斷催生相關多樣性產業結構和優化創新系統，對地區產業相關多樣化和創新的提升具有重要作用。本文將創新系統的內容定義為新產品、新的生產方式、新的產業組織、新的市場。下文對制造業出口如何優化產業相關多樣性和創新系統進行具體分析：

2.1 制造業出口對產業相關多樣性的優化

自經濟韌性概念提出后，眾多學者基于如何有效提升地區經濟韌性的考慮，傾向于支持多樣性的產業結構。其中，產業相關多樣性更加側重于擁有共性知識與技術關聯性的差異性產業間的空間集聚，產業間認知距離的縮短能夠有效提高技術融合創新的效率，區域內相關產業集聚時，知識在相關產業間有效轉移的機會越多，越有利于區域創新。產業結構相關多樣性被認為是地區經濟面臨沖擊擾動時，具有表現差異的一個重要因素，對經濟韌性具有重要支撐作用[13]。

對外貿易對出口產業相關多樣性的影響在長期內表現明顯。我國制造業出口過程中，曾出現以低端產品出口為主，依賴初級產品出口等缺陷，這也意味著制造業出口產業結構單一。因此，一旦出現經濟危機，制造業出口就會面臨大幅度的沖擊。顯然，出口產業結構存在的弊端已成為我國制造業出口的軟肋，并嚴重制約制造業出口的發展。為穩固全球市場份額和提高出口貿易競爭力，我國出口制造業不斷引入和擴大新產業，產業多樣化水平不斷提高。并且，我國的制造業出口過程中出口產品附加值也在不斷地攀升，出現了更多的知識密集型產品和技術密集型產品。

面對國際市場的大規模需求，出口制造業逐漸意識到規模經濟與差異性產業聯系的重要性。出口制造業趨向于通過相關產業集聚來促進差異性相關產業間知識的有效轉移與技術互補，從而降低知識流通、技術人員培訓等成本，進而優化出口產業結構，提高制造業出口效益。此外，經濟全球化推動全球生產網絡的構建，產業經濟聯系日益密切，以及當前我國各個城市之間積極推動融合互動的經濟發展模式。不論是不同地區之間，還是地區內部的產業經濟并非孤立存在，進一步為出口制造業的產業相關多樣性提供了發展空間。

因此，制造業出口過程中，不斷發展產業結構多樣化與加強相關產業集聚來優化制造業出口產業結構，以及推動產業相關多樣性的提升。

2.2 制造業出口對創新系統的優化

在我國，制造業一直以來被視為經濟增長和技術創新的重要引擎；并且在經濟全球化和貿易全球化的時代背景下，中國作為出口導向型國家，制造業出口對我國經濟的影響不言而喻。然而我國出口制造業在面向國際市場的出口貿易中，面臨嚴峻考驗。制造業產業鏈低端化、缺乏自主研發、生產低效等因素構成了貿易威脅。為穩固和擴展全球市場份額，我國制造業出口必須克服自身短板，尋求新的發展路徑。

中國雖然已經成為世界制造業中心，但制造業基礎仍然比較薄弱，出口制造業主要通過代加工方式進入由發達國家主導的全球價值鏈來進行加工制造和出口貿易，我國在產品創新、技術研發和品牌營銷等方面比較落后，目前總體上仍處于全球產業鏈的低端[14]。因此，盡管我國的出口貿易所獲得的收益不斷攀升，但是實際收益率并不盡如人意，處于“微笑曲線”中端，地位較低。

長期存在的弊端不斷倒逼我國制造業出口提升中國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以改善實際收益率，提升出口貿易收益和國民經濟。這就要求我國制造業出口逐漸偏向“微笑曲線”的兩端，即需要進行更多的研發設計和銷售活動。國際市場需求異質性等因素更有利于研發新產品的出口制造業的孵化、衍生和成長。同時，制造業出口通過國際市場的差異化反饋，深入了解國際市場的需求變化，不斷地實現出口產品質量的提升，以及針對需求的變化開發新的銷售路徑，逐步優化制造業出口的創新環境。

因此，在制造業出口過程中，逐漸開始嘗試對外部的模仿、交流、競爭等獲得外部知識溢出，從而促進區域內出口產業對知識的吸收、分享、借鑒、創新。對于發展中國家，技術進步更顯著，即使在不完善的經濟政策和社會條件下仍然能促進經濟的增長。制造業出口獲得的知識外溢效應加速了新的生產方式的出現，提高出口制造業的生產效率。尤其是在金融危機發生后，金融危機造成的沖擊對原先產業造成了破壞，我國部分出口制造業產業面臨轉型升級。隨著舊產業的瓦解，制造業出口獲得的外部知識溢出會激發企業家創新，催生新產品，甚至新產業組織的誕生。

此外，制造業出口處于激烈的國際市場競爭中，廣闊的國際市場不但為出口制造業開拓新的市場，而且提供了更多借鑒經驗的機會，能夠在學習其他國家企業優勢的基礎上提高自己的技術和品牌優勢，并以此增加出口制造業的創新活力。并且，國際產品市場對出口制造業的重要性越高，引入持續創新的誘因就越大。如果出口制造業想要在新的市場競爭中存活下來，就要摒棄過去舊的生產方式，尋求更高效的生產方式，提高生產率。

綜上，在我國的對外貿易中，制造業出口主要通過吸收國際市場的“新元素”、自身產業結構升級以及提高出口競爭力，來優化我國區域創新系統。

3 產業相關多樣性與創新系統融合提升經濟韌性

產業相關多樣性的發展利于優化地區創新系統，地區創新系統的完善同時也促進產業相關多樣性產生的Jacobs外部性的發揮。相關多樣性產業結構與創新系統的共同優化能夠有效地推動我國經濟的合理發展，從而進一步提升經濟韌性。

產業結構特征很大程度會影響地區經濟體系，其中產業相關多樣性對經濟韌性具有正向影響。與相關多樣性產業結構相比，產業結構專業化雖然能夠帶來更高的經濟效益，但是各產業知識儲備的高度相關會導致鎖定狀態的出現；鎖定狀態下各產業間由于缺乏有價值的知識交流而不利于推動地區創新，從而不利于地區衍生出新的發展路徑，地區經濟發展甚至有陷入長期衰退的風險。產業結構的多樣化雖然能夠分散外部沖擊帶來的經濟風險，但是產業間若缺乏共性的知識或技術關聯，也無法有效地進行技術交流。

相關多樣性的產業結構能克服產業結構專業化與多樣化的弊端，更有利于地區經濟的理想發展。一方面，相關多樣性結構下的勞動力技能將實現跨產業間的技能相關和相似性，區域面臨沖擊時更能通過異質性相關產業的勞動力流動，實現跨領域技術重組，激發區域創新活力；另一方面，當區域遭受外部沖擊的影響甚至破壞時，產業結構相關多樣性將有益于技術融合，實現產業在技術相關結構下的創新和轉型，從而實現生產的可持續性；產業相關多樣性由Jacobs外部性產生的溢出效應也益于技術創新，從而進一步優化地區創新環境。因此，擁有相關多樣性產業結構的地區能更好地提升經濟韌性。

同時，產業相關多樣性對經濟韌性具有正向的空間溢出效應，鄰近地區相關多樣性結構也會影響本地經濟韌性[15]。因此，產業相關多樣性的優化能積極推動地區內部或不同地區間知識流動、知識產出與優化創新環境。當區域受到內外部沖擊時，擁有一定創新能力的地區會相對快地出現新的生產活動，新的比較優勢，開啟新的增長路徑，從而有利于區域調整經濟發展狀態，減少地區經濟波動，使地區擁有更強的經濟韌性。

此外，產業相關多樣性對不同地區經濟韌性的影響具有差異性，地區整體創新能力的差異會影響產業相關多樣性對經濟韌性正向效應的發揮，并在整體創新能力較高的地區，產業相關多樣性對經濟韌性產生的正向影響更顯著。因此，創新系統和產業相關多樣性的共同發展更能提高經濟韌性。

4 對策與建議

國際貿易傳導機制是外部沖擊影響各國或地區經濟的重要途經。通過國際貿易為傳導渠道影響進出口貿易，最終對地區經濟穩定造成影響[16]。對于中國這類出口導向型國家來說，制造業出口與這些外部沖擊息息相關，也面臨諸多機遇與挑戰。因此，通過對制造業出口提出相關性建議優化自身發展以提高區域經濟韌性刻不容緩。

本文分析認為，制造業出口通過對產業相關多樣性與創新系統的優化實現對經濟韌性的正向影響。本文從以下幾個角度，針對經濟全球化的背景下的制造業出口，如何通過優化自身發展來提高經濟韌性，提出了幾點建議：

4.1 推動出口制造業相關產業聯系與創新

Jacobs外部性的核心是多樣化促進知識溢出，知識交流距離是多樣化產業影響區域創新的關鍵因素，但產業具有異質性，并非所有產業之間都能實現相互學習，知識更有可能在具有適當認知臨近距離、存在一定關聯性的多樣化產業間發生溢出[17]。知識交流距離也可能會因地區的差異，受到產業布局（即地理距離）與潛在的條件限制（即技術距離）的影響，而使多樣化產業之間難以有效地進行知識交流。

區域在建立制造業出口相關產業聯系時，需要根據產業間存在的差異明確產業布局特征或產業間是否具有技術替代性或互補性，根據自身主導出口產業和比較優勢，順應區域制造業出口發展趨勢與出口產業關聯性較強的產業進行資金投入和布局，形成技術相關、產品互補的區域產業結構；產業相關多樣性對經濟韌性具有正向的空間溢出效應，應當鼓勵和推動地區內部與不同地區間具有相關性差異的產業間建立聯系，以達到促進人力資本在相關性產業間流動的目的，從而強化地區內部和地區間的互動和知識溢出，提升地區創新水平，優化制造業出口創新環境[18]。并且，出口制造業中的相關多樣性產業不僅要注重布局優化，還應在加強構建相關多樣性產業創新體系，以更好地發揮產業相關多樣性對經濟韌性的正向效應；優化相關多樣性產業不應局限于已有產業的基礎上，而應與產業的創新發展同步，在新生產業間建立相關性聯系，使產業相關多樣性與創新融合發展，從而優化制造業出口發展與提升經濟韌性。

4.2 鼓勵出口制造業升級與提升出口競爭力

我國出口制造業長期處于全球價值鏈低端環節，在全球制造業競爭日益激烈的國際環境下，若一直依靠傳統的比較優勢和陳舊的發展模式，出口產業存在的弊端必然會影響我國經濟發展與經濟韌性的提升。為穩固國際市場份額，出口產業必須有所調整，這就要求我國出口制造業升級，提升其在全球價值鏈中的地位。在保證我國出口制造業生產優勢的狀況下，向“微笑曲線”兩端邁進，即充分利用經濟全球化機遇，在對外開放的條件下，積極地提升我國在國際分工中的地位，由當前的低附加值環節（生產環節）為主，向上下游高附加值環節（技術環節、營銷環節）邁進。

提高出口競爭力，是穩固我國國際市場份額的重要條件之一。出口制造業應順應國際市場發展趨勢，注重自主研發，掌握核心競爭力，以及重視培育自主品牌與制定高效營銷策略，從而拓寬國際市場份額和推進出口制造業持續發展。我國政府應完善相關政策措施，如穩定出口產業資金需求，合理增加創新補貼；以及適當推進自主研發步伐，減少外部技術依賴，降低出口制造業在國際市場的生存風險。出口制造業的不斷優化和升級，不僅能促進我國經濟發展，也能達到經濟韌性提高的目的。

4.3 減少制造業出口外貿環境不確定性

中國自加入WTO后，外部貿易政策環境不確定性的降低有效推動了我國制造業出口創新和發展。但是金融危機爆發后全球貿易保護主義、單邊主義等盛行，導致貿易扭曲，我國制造業出口面臨的外部沖擊和威脅大多來源于此，嚴重影響到我國的經濟韌性。因此，我國制造業出口應采取有效措施降低外貿政策環境的不確定對我國經濟體造成的不利影響。發達國家是我國的主要出口市場，中國應加強與發達國家的貿易政策的溝通與談判，嘗試與發達國家建立良好的貿易關系，減少發生貿易沖突的可能；并且，政府應出臺相應的政策保持對外市場的穩定性，減少制造業出口過程中遭遇反傾銷、反補貼等貿易壁壘的憂慮；此外，我國政府還要積極推動國際貿易自由化進程，降低與別國貿易政策的不確定性。

4.4 適度優化地區創新環境與制造業出口產業相關性

創新能力日益成為決定地區發展的根本動力和核心競爭力。并且，通過制造業出口對經濟韌性的影響也可以看出，創新對經濟韌性的提升至關重要，因此，政府應當對優化區域創新環境加以重視，政府不但要對區域創新活動提供基礎的環境，創建創新政策制度（如營造良好的創新政策法律環境，強化知識產權保護等，從而倒逼區域知識保護制度不斷完善，激勵創新主體參與創新活動的積極性）；建設創新活動所需的基礎設施（科技、教育、通訊等方面的基礎設施建設）；而且還需結合區域自身實際和地域優勢，力所能及、因地適宜地培育制造業出口創新環境，對創新資源進行合理生產、供應和分配等，避免過度創新造成的重復投入、資源浪費、技術過剩等。

同時，制造業出口產業應當在保持一定的產業相關多樣性的基礎上，適度發展產業無關多樣性[19]。雖然產業相關多樣性有利于跨產業流動和優化創新，但過度地發展相關多樣性產業可能會導致鎖定效應而使地區經濟陷入停滯，所以制造業出口產業有必要在一定程度上發展無關多樣性。無關多樣性雖不利于地區經濟增長，但有利于地區應對短期劇烈沖擊，防止引發難以挽救的風險，以維持必要的經濟穩定，從而提高地區經濟的整體韌性[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