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英國工人階級狀況》衛生健康思想及其當代價值

□戶江萌 劉德定

（河南大學 河南 開封 475001）

1845年，25歲的恩格斯通過自己的所見所聞撰寫了《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以下簡稱《狀況》)一書，以衛生健康的眼光描繪了底層勞動人民淪為資本主義發展期間貴族爭權奪利的犧牲品的悲慘命運，揭示了資產階級為了自己的私利而無休止地欺壓無產階級的丑惡嘴臉。《狀況》是世界社會主義文獻中最優秀的著作之一，體現了恩格斯的政治立場和世界觀根本轉變的完成。列寧評價《狀況》一書是“對資本主義與資產階級的極嚴厲的控訴”[1]。追溯恩格斯衛生健康思想的理論淵源是我們掌握其衛生健康思想的基本前提，分析恩格斯衛生健康思想的基本內容是我們當今繼承發展其衛生健康思想的理論根基，探討恩格斯衛生健康思想的當代價值是我們學習其衛生健康思想的重要意義。

一、恩格斯《狀況》衛生健康思想的理論淵源

恩格斯的衛生健康思想是在汲取人類思想家關于衛生健康的優秀成果基礎上逐漸形成的，特別是受到空想社會主義作家的啟發和影響。從16世紀到19世紀，空想社會主義共有三個發展時期，其間空想社會主義作家均基于對現存社會的不滿而暢想了關于未來美好社會的藍圖，甚至付諸實踐。恩格斯曾經這樣評價空想社會主義者：“空想主義者的見解曾經長期地支配著十九世紀的社會主義觀點，并且現在還部分地支配著這種觀點。”[2]在眾多空想社會主義學者中，對恩格斯的衛生健康思想起重要影響的主要是托馬斯·莫爾、托馬斯·康帕內拉及羅伯特·歐文。

托馬斯·莫爾的“醫療”“衛生”健康思想。作為空想社會主義創始人的莫爾在其批判現存世界、設想美好未來的著作《烏托邦》一書中傳遞了豐富的衛生健康思想。文藝復興時期的莫爾親眼目睹了都鐸王朝專治統治下人民遭受的苦難，看到“羊吃人”的悲慘情況，為當時英國廣大勞動群眾所遭受的痛苦慷慨陳詞，大聲疾呼。1516年，莫爾完成了他的傳世巨著，包含著快樂、幸福、健康的桃源仙境——《烏托邦》。在《烏托邦》一書中展現了豐富的衛生健康思想：一是極度重視衛生。正如他所描繪的：“他們不允許將任何不潔的東西帶進城市，以防止空氣受腐朽物的污染而引起疾病。”[3]在那里，每個人都為大家的健康著想，禁止任何有害健康的事情發生。二是硬件設施完備。醫療設備齊全，物資充足，每個城市中有占地足夠大的醫院為人民的健康保駕護航。醫院里藥品充分，醫生的技術水平高超，對病人的身體情況也極為重視。莫爾在《烏托邦》一書中描述了未來理想社會人們的衛生健康情況，是恩格斯健康思想的重要來源。

托馬斯·康帕內拉的“食物”“藥劑”健康思想。文藝復興時期，康帕內拉因發表反宗教的著作三次入獄，經歷了人世間的偽善與殘暴，并在獄中孕育了他最偉大的著作——《太陽城》。他在這本書中描述的未來理想社會也具有豐富的健康思想：人們吃有益健康的食物，“他們吃各個季節里最有益健康的食物，并且要根據主管這方面的醫生的指示來決定”[4]。由于人們吃穿住行用的都是最優質、健康且由醫生搭配的產品，注重衛生及疾病預防，因此不會有身體上的病痛。同時，人們還用藥劑強身健體。由醫生配制藥劑在身上涂抹，經常洗“藥浴”，用來清潔及強身健體。康帕內拉在《太陽城》一書中的“食物”“藥劑”健康思想給恩格斯的健康思想帶來啟示。

羅伯特·歐文的“環境”“勞動強度”健康思想。作為19世紀空想社會主義的代表人物之一，歐文對于資產階級的批判及對未來社會的設想包含著豐富的健康思想。歐文曾在曼徹斯特經營棉紡織廠8年。在這8年內，他對于工廠工人的住宅、環境、衛生等進行了認真的考察，認為提高底層勞動人民的健康狀況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其先對工人的工作環境與工作時間對健康的影響進行了簡要的分析。在他給利物浦伯爵的信中寫道，年幼的兒童在悶熱潮濕、危害人體健康的環境下工作十幾個小時，甚至嚴重超過正常成年人的承受能力，只有幾十分鐘的時間來吃飯和更換空氣，“而換空氣時又往往是在潮濕的地下室或閣樓中，在鄰近的狹窄街道或污穢的小巷里”[5]153。這表現出歐文對于工人階級衛生健康水平的擔憂。歐文在“新和諧公社”中對底層勞動群眾的衛生環境進行了細節的改善：在平行四邊形新村里，人們不僅擁有空氣流通的、溫度能隨時升高或降低的地方居住，而且“過分勞累的、令人不快的或在任何方面有害人性的工作都將廣泛采用機器和科學方法來操作”[5]278。在歐文筆下描述了一個健康、和諧、適當勞動的整體氛圍。由于歐文的時代與恩格斯所處的時代極其相似，因而其健康思想具有極強的參考性。

以上三位學者的健康思想對恩格斯衛生健康思想的形成提供了重要的思想啟迪。正是莫爾的“醫療”“衛生”健康思想的存在，使恩格斯放下“紅酒杯”，走進貧民窟，實地考察工人階級的醫療與衛生狀況；正是因為康帕內拉的“食物”“藥劑”健康思想的存在，使恩格斯在考察工人階級時，著重從工人最切實的衣食住行等生活條件進行考察；也正是歐文的“環境”“勞動強度”健康思想，使恩格斯把工人階級的健康狀況與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聯系起來，最終得出推翻資本主義社會是改善工人階級健康狀況的唯一途徑的結論。

二、恩格斯《狀況》衛生健康思想的基本內容

恩格斯在《狀況》中通過所見所聞與可靠的官方材料，真實地描述了英國各大城市中工人階級的健康狀況，形成了自己的衛生健康思想，從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再到人格的健康都涵蓋其中。恩格斯描寫了工人的生產生活條件，以及工人階級內部疾病叢生的現象，揭示了無產階級在資本主義壓迫下道德淪喪的普遍存在，通過當時資本主義制度下工人階級單向人格的發展對資產階級進行了義正詞嚴的控訴，指出只有用暴力推翻資本主義統治，建立一個新的社會制度才能改善工人的健康狀況。

1.工人身體健康得不到保障

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工人所處惡劣的生產生活環境、超長的勞動時間及醫療資源的缺乏導致工人內部疾病叢生直至死亡。

首先，非人的生產生活環境導致工人內部傳染病盛行。“城市中條件最差的地區的工人住宅，和這個階級的其他生活條件結合起來，成了百病叢生的根源。”[6]411恩格斯認為工人階級所處惡劣的生產生活環境導致工人產生各種疾病。從生活環境來看，街道上到處都是彌漫著臭氣的像小河一樣的黑水，縱橫交錯。胡亂排列的密密麻麻的矮小房屋密不透風，一家七八口人擠在一間三十多平方米的小屋里，唯一的財產就是鋪了一層稻草的“床”。大人孩子都穿著破爛的、帶有補丁的、不保暖的衣服，住在潮濕的、冒水的、漏雨的地下室，吃難消化的、對自己沒有任何營養的食物……這些導致熱病、猩紅熱及傷寒。工人沒有能力去享受生活，他們只能維持自己的生存。從生產環境來看，工廠里潮濕又悶熱的環境伴隨著濃密的纖維屑，導致他們吐血、呼吸困難，甚至患肺結核。工人們在工廠里都穿很少的衣服，然而在倫敦這樣多雨的城市，外面是潮濕寒冷的，冷熱溫差再加上抵抗力低下，極易染上風寒。

其次，過長的勞動時間導致工人骨骼畸形。在《狀況》中，恩格斯眼中的畸形工人遍布大街小巷，他們的脊柱、腳踝和膝蓋經常是彎曲的，肌肉和韌帶由于長期工作而松弛沒有彈力，而這些疾病都源于“吃人”的工廠。在資本主義工廠條件下，工人被迫進行著單一、重復、長期的動作，這些工作雖然被工廠主們認為是“輕易的”，但是超長的工作時間導致骨骼畸形。恩格斯提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畸形者讓自己對這個城市感到害怕。

最后，醫療資源缺乏，“假藥”導致工人死亡率高。恩格斯通過長期的考察發現，造成工人階級悲慘狀況的另一個原因是缺乏正常的醫療保障。處在社會最底層的工人階級是不可能擁有高明的醫生來治病的。在當時的英國，看病成為一件“奢侈”的事情。受盡資本家剝削的工人階級成為不配擁有專業醫生治療的“多余者”，微薄工資不允許工人接受正規醫院的治療，他們只能求助于江湖醫生，吃所謂的“萬能藥”，也就是書中提到的“戈弗雷強心劑”。這些藥物最大的特征是含有鴉片，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輕痛苦，但卻是以更大的危害作為替換的，萬能藥導致患者必須長期服用。工人的孩子們從小就吃這些藥物，他們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神經衰弱，有的活不過兩歲就去世了。

2.工人心理健康接連受損

在資本主義生產條件下，工人不僅有嚴重的身體健康問題，其心理健康也出現一系列問題，這主要體現在價值觀偏離、犯罪及酗酒等現象的存在。

首先，孩子們被迫接受宗教教條而不是義務教育。各種宗教思想的灌輸，使孩子不成熟的腦袋里充滿了對教派的仇恨與狂熱的迷信，而本應該接受的有關道德、理性的教育卻完全被忽視。在恩格斯看來，兒童本應在學堂接受教育，形成正確、科學的價值觀，但是在資本主義條件下，義務教育是虛假的存在，各式各類的教堂成為孩子們唯一的精神“課堂”。他們被各種宗教神學思想侵蝕，并接受來自資產階級的強加給他們的理論。

其次，無產階級用犯罪來發泄情緒。“工人因受到資產階級粗暴野蠻、摧殘人性的對待而變成像水一樣缺乏意志的東西。”[6]443工人階級在資本主義的壓迫下受盡剝削與壓榨，但卻不得不低頭，無力改變現狀，最終走向犯罪的道路。犯罪是工人階級蔑視社會秩序最明顯、最極端的體現。恩格斯通過內務部每年公布的“犯罪統計表”得知，從1805年到1842年的37年中，隨著無產階級人數的增加，犯罪人數也增加了6倍，而在增加的人數中，絕大部分都是無產階級。因而，恩格斯感慨道，在資本主義統治下整個社會正在全面解體。

最后，酗酒對于工人階級的控制。恩格斯在《狀況》中寫道，支撐工人活下去的最大動力莫過于燒酒帶來的快意，而工人的生產生活環境確實也“催促”其沉醉其中。工人在工廠被迫進行長期的、重復的工作，他們筋疲力盡、疲憊不堪。下班回到他們陰冷又潮濕的住宅，他們的心情煩悶又憂郁，他們的神經衰弱又萎靡，他們迫切需要一些外在的刺激來維持生存。這一切都使工人大批地涌入酒館，享受著酒精麻痹的短暫的幸福。就這樣，酗酒成為工人中普遍存在的現象，成為工人在沒有意志、失去精神歸屬時必然發生的、不可避免的后果。

3.工人的人格未得到全面發展

“人的全面發展”是馬克思主義者的畢生追求，但是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下，工人被迫成為片面、畸形的人。在恩格斯看來，社會制度的更替與人的全面發展、社會結構的改進與人格發展是互為條件、缺一不可、辯證統一的兩個方面：一方面，整個社會的解放以每個人的解放為前提；另一方面，只有通過革命才能建立一種新的、人人自由而全面發展的社會。

首先，強制的、機械的勞動導致工人階級的人性受到摧殘。恩格斯認為，勞動本應該是每個人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調味品”，應該建立在自愿、自覺的基礎上，如果是被迫、強制的，那么將是一種最大的折磨。資本家把工人當作賺錢的機器，工人長期重復著毫無意義的、單調的工作，喪失了自由發展思想和才華的時間，勞動成為機械、被迫、強制的勞動，成為附加在工人身上單向發展的枷鎖，其肉體上和精神上的畸形發展，導致工人淪為資本家最“完美”的工具。

其次，私有制導致工人階級逐漸形成自私自利、不團結的人格。恩格斯認為，各大城市里的工人來來往往，但是找不到任何歸屬感。“人類分散成各個分子，每一個分子都有自己的特殊生活原則。”[6]304在資本主義私有制的影響下，工人階級的人格也呈現出趨利性，他們逐漸成為孤僻的利己主義分子，相互斗爭，弱肉強食。

最后，工人在解放自身的斗爭中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人格方面的缺陷。農奴斗爭的目標是成為擁有土地的自然人、手工業者或者商人，改變自身。工人階級一開始的反抗僅限于消極怠工、搗毀機器等，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工人對資產階級的不滿，但在一定程度上也體現了工人對于生產力發展所帶來的新事物的偏見。工人階級未曾聯合起來共同斗爭，僅僅是作為單個人、以“不服從紀律”和暴力為手段來反抗舊制度，不能作為一般意義上的人、聯合起來的工人階級，通過新的社會制度（也就是共產主義）來反對這個舊的制度。

4.革命是改善工人健康的唯一途徑

推翻資本主義，建立一種新的、平等的社會是改善工人階級境遇的唯一途徑。“對宮廷宣戰，給茅屋和平！”[6]498在恩格斯《狀況》一書中曾多次提到。

一方面，恩格斯認為資本主義是工人階級健康受損的根源。恩格斯在《狀況》中寫道，資產階級的嚴重剝削導致大量工人產生永久性的疾病，兒童骨骼畸形，女性失去生育能力，男性蒼白無力、四肢殘缺，留下了代代相傳的疾病。逐利性導致資本家為了獲得更多的金錢而完全不顧及工人階級的健康狀況。他們不斷延長工作時間，又盡可能壓低工資，任憑工人在密不透氣的環境下進行著重復、單一、無休止的勞動，把工人階級視為填滿自己錢袋子的“工具”。資本主義與以往的統治階級一樣，都體現了統治階級對于被統治階級的直接壓迫，因此只有推翻現有制度，建立一種新的、人人平等的社會制度才能改善工人的健康狀況，真正擺脫壓迫，解放自身。

另一方面，恩格斯總結了英國工人運動失敗的經驗教訓，指出了以往工人運動失敗的根源：“他們并不是自愿起義，而是被別人拖進去的……工人沒有一個明確目的”[6]467他認為工人階級失敗的重要原因在于漫無目的，沒有正確的領導、沒有明確的發展目標。此外，恩格斯還評價了憲章運動在社會主義革命中的重要作用，認為它是無產階級首次政治運動，但是其缺點在于憲章運動將社會主義獨立開來，未與社會主義緊密結合。由此恩格斯得出結論，工人運動要與社會主義相結合，采用暴力的方式來取得成功。

《狀況》涉及大量有關工人健康問題的內容，對健康問題的關注體現了恩格斯對現實的、鮮活的個體生命的尊重，對于社會主義革命來說，為之后揭示和批判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及其固有缺陷提供了有力論證，也為工人認清自身處境、開展斗爭提供了重要的理論依據。同時，對于中國共產黨在新時代如何更好地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促進人的全面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撐。

三、恩格斯《狀況》衛生健康思想的當代價值

恩格斯在《狀況》中表現出來的衛生健康思想距今已有80多年，但是其對我們更好地堅持以人民為中心、促進社會和諧發展具有重要指導意義。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沒有全民健康，就沒有全面小康”[7]。

1.堅持人民至上，突出人民中心導向

習近平總書記始終把人民健康放在發展的首要位置。“人民健康是民族昌盛和國家富強的重要標志。”[8]48中國政府始終堅持一切為了人民，一切為了健康，在關注人的全面發展的同時也密切關注人民群眾的健康狀況。我們制定各項政策制度，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為廣大人民群眾的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服務。習近平總書記曾多次在各類講話中強調保障人民群眾衛生健康的重要性，堅持把人民群眾的健康作為發展的重要指向標。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要堅持人民主體地位。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始終把人民健康放在首位。2014年12月13日，在江蘇省鎮江市走訪時，他特意到當地基層衛生所考察健康體系實施、健康政策落實情況，并向醫務人員詢問檢查、治療、藥價和村民患病詳情。總書記指出，要推動醫療衛生工作重心下移、醫療衛生資源下沉，推動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為群眾提供安全有效方便價廉的公共衛生和基本醫療服務，真正解決好基層群眾看病難、看病貴問題。[9]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河北省張家口市考察時，在同滑雪愛好者親切交談中表示：“我們要辦一屆綠色、節約、廉潔的冬奧會，其重要意義在哪里呢？就在于全民健康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題中應有之義。強身健體，讓人民群眾生活過得更好。”[9]

2.完善政策體系，提升人民健康水平

人民的健康需要各項制度與政策的保障。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切實加強有關健康的政策制度建設，“為人民群眾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務”[8]48。人民健康是首位的、難度極高的重要任務。特別是在擁有14多億人口的大國，要保障全民健康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這需要政策與制度的加持。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高度重視居民健康，并提出多項制度政策來保障居民的健康水平：切實完善基層醫療衛生設備，將衛生健康資源向基層下移，保障最后一公里的健康；切實推進醫療服務均等化、公共化，打造為便民利民的良好氛圍；建立完善統一的城鄉居民基本醫療衛生保險制度和大病保險制度，進一步解決群眾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防患于未然；提升對居民心理健康的重視程度，增強心理健康教育培訓，做好相關疾病研究。真正地做到將人民健康作為政策制定的重要方面，把解決老百姓的健康狀況作為大事來抓。

2016年10月，我國首次公布健康領域中長期規劃——《“健康中國2030” 規劃綱要》；2019年6月，國務院印發《國務院關于實施健康中國行動的意見》，明確了三方面共15個專項行動；2019年7月，國務院出臺《健康中國行動組織實施和考核方案》，健康中國行動推進委員會也同步成立，并且發布了《健康中國行動（2019—2030年）》。這一系列文件的出臺和發布，正是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提出“為人民群眾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務”的具體體現，也是“將健康中國建設提升至國家戰略地位”的具體要求。

3.堅持預防為主，增強人民健康意識

疾病預防控制工作是衛生工作最基本、最核心的內容之一。加強疾病防范意識，堅決把疾病扼殺在搖籃里。早在2003年，習近平同志就指出要始終堅持預防為主，群防群控，不斷完善基層疾病預防控制的工作機制。提升人民健康水平不僅要保證醫療物資充足，還要加強預防，學會“治未病”。重視重大疾病的預防控制、減少患病風險，同時要加強健康知識宣傳，普及健康生活常識，提高疾病防范意識，倡導全民健身運動，提升全民身體素質，增強免疫力，從根源上減少疾病的產生。

中醫藥委員會會長曹洪欣認為：“建設健康中國，人人享有健康，既是國家、社會和醫療衛生行業的責任，更是每個家庭和個人的責任。”“作為社會的基本單元，每個家庭中都要有自己的健康管理員，時常督促家人維護健康，包括體格檢查與身體調理等事宜，這有利于健康中國目標的實現。”[10]新時代人民健康意識的形成體現在注重健康生活方式、健康習慣的養成；對待健康持科學態度，注重對各類疾病的預防，并能理智處理、及時就醫等方面。

四、結語

正是在恩格斯衛生健康思想的指引下，中國共產黨始終把人民健康放在首要位置，并根據人民健康的現實問題制定了具體的對策與措施：把人民健康放在首位是中國共產黨的核心立場，加強衛生健康相關的制度與政策建設是中國共產黨為打造“健康中國”的制度保障，推動全民嚴防嚴控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對于疾病獨到的見解和方法。這些政策、制度及各種保障都高度體現了黨中央對于人民主體地位的深層次把握，把人民健康作為評判發展的重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