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東道主打開金牌之門

羅宏濤

寫這篇文字的時候，還有兩周，北京冬奧會就將大幕開啟。即便許多人對冰雪運動的熟悉程度遠不及夏季項目，但依然會關心中國代表團的首金會在何時到來。

東道主無不盼望早早見金，讓舉辦奧運會的驕傲錦上添花。4年前，韓國人就在冬奧開賽首日喜迎金色光彩。當晚舉行的短道速滑男子1500米，早早被東道主納入到金牌計劃之中，決賽之時，可謂舉國關注。參加A組決賽的多達9人，讓競爭充滿變數。世界排名第一的黃大憲因碰撞而摔出賽道時，無數韓國人心頭一沉。好在世界第四的林孝俊保住了希望，最終以刷新奧運紀錄的方式，率先沖過終點。這一分量特殊的貢獻，讓林孝俊榮領2018年度的韓國國家體育最高獎。世事常有出人意料，3年之后，人們在中國隊中發現了這位曾經的韓國功勛運動員身影，不過他沒能走上北京冬奧賽場，這背后的曲折故事，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被一一道來。

平昌之前的4屆冬奧會，東道主迎來首金，都比韓國人經歷了更長的等待。2002年鹽湖城冬奧會，美國的金牌數和獎牌總數都創了歷史，贏得首金則是在開賽第二天。美國是單板滑雪誕生之地，擁有不少世界高手，其中包括女子U型場地技巧選手凱莉·克拉克。當年她僅有18歲，但11年的訓練經歷已經積累不薄。決賽中，12名選手各滑兩次，取其中的高分排定最終名次。克拉克首輪得分第二，第二輪，她比出了全場最高分，為東道主撞開了金牌大門。從那時起，克拉克長久居于頂尖選手之列，又連續參加了隨后的3屆冬奧。她在索契收獲第三枚冬奧獎牌時，已過而立之年。

2006年都靈冬奧會，意大利的首金也產生在第二個比賽日。那一天，32歲的佐格勒第4次走上了冬奧會男子單人雪橇賽場，前3屆他都站上了領獎臺，包括在鹽湖城獲得金牌。佐格勒的衛冕之旅遭遇俄羅斯老對手戴姆申科的有力挑戰。比賽共4輪，佐格勒兩輪領先于戴姆申科，另外兩輪稍遜，綜合總成績，這個意大利人以0.11秒的微弱優勢驚險問鼎。從1994到2014，佐格勒在冬奧雪橇賽場獲得兩金一銀三銅，寫就傳奇：在同一個個人項目上連續6屆贏得獎牌，夏奧和冬奧全算上，120多年間，他是唯一。

2010年，冬奧會來到溫哥華。加拿大此前舉辦過1976夏奧會和1988冬奧會，都沒有拿到金牌，整個加拿大翹首期盼有人能夠改寫歷史。一直等到開賽第三天，自由式滑雪男子雪上技巧決賽，21歲的比洛多讓主場觀眾興奮不已。他以精彩的跳躍、順暢的回轉和絕大多數對手難以匹敵的速度獲得最后的勝利，成為第一位在自己國度收獲奧運金牌的加拿大人。頒獎儀式后，比洛多沖向了患有腦癱的兄弟。哥兒倆緊緊擁抱的場景，是那屆賽會最溫馨的畫面之一。4年后，比洛多成為首位蟬聯自由式滑雪冬奧金牌的運動員。

在索契，俄羅斯人將他們的首金期望寄托在了開賽第二天的花樣滑冰新增團體項目上。俄羅斯隊以短節目總分第一進入決戰。第一項雙人自由滑后，他們的積分已領先第二的加拿大隊6分。接下來的男單自由滑，普魯申科一登場就引爆全場。他的曲目來自匈牙利小提琴手愛德文·馬頓的私人定制，名叫《最好的普魯申科》，他在冰上的表現也恰如音樂的名稱。盡管后半程體能下降，沒能百分百完成計劃的動作，但他擅長的四周跳、旋轉都有出色發揮，再加頂級的表現力，他以男單第一的得分，幫助隊伍擴大了優勢。隨后，15歲的利佩妮斯卡婭又獲女單第一，提前鎖定了冬奧史上的首枚花滑團體金牌。當最后一項冰舞登場時，俄羅斯人完全是在開心享受的情緒中欣賞比賽。

現在，回到本文的開頭──北京冬奧會上，中國的首金會在何時到來呢？期望中的第一落點，是開幕式后首日晚間進行的短道速滑混合團體接力賽。世界排名第一是中國隊實力的注解，而短道速滑瞬息萬變的特質，又注定會讓這項比賽的爭奪充滿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