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找到你了

方嚴

凱里的街道

因你，我學會了觸摸風景

牽扯著一條河的街，比血管還要古老

而凱里的河流又牽扯著整條街的人

沿水逆行，水聲比音符還要清脆

陽光從烏云的故事中抽身出來

在一個轉角，用力踩了一腳油門

為水流涌動的波濤、從山谷里飛出來的

蝴蝶

那些山、那些長成一朵花的女孩、那些

朝天辣椒

為每一條街道鍍上層層金色

街頭看到了花瓣微搖

澄澈的春天把我包圍

風一會兒吹去遙遠，一會兒吹進往昔

一切那樣溫暖、祥和、如常

想朗誦春風所到之處的歌

花在鏡頭下的軟

露水滴落的瑩……

走在街道，任由陽光畫出我的影子

靜靜地凝視守著蘋果、橘子叫賣的老人

似乎那邊有著一個和我一樣想要去的

地方

或不愿提及的過去

捂

一朵蓮，無法讓他安靜下來

兩朵蓮，又一朵蓮花……

他常年在她躲雨取暖的山寺

跪拜，但從不誦經

那一輪不眠的月亮，陪著他

近在眼前，卻遠在天涯，多么像她

我們難以懂得他說的：

愛離得越遠，痛距離他越近

直到他在山寺跪拜

手持蓮花，把體內的無數個秘密越捂越

緊

把雪握成水，把水握成火焰

將山寺放入翻騰的火焰里，刻骨地捂

我終于找到你了

當你的吻，如月光的柔，減輕了

長夜的厚重

我，交出了我的全部

醉眼朦朧的城市，像是在繼續簡化……

從木樓的某個小窗，送來幾聲笙歌

那一刻，荷花之上的彎月掛在鼓樓頂端

那一刻，我的心在鼓樓旁木樓的小窗

我手捧月光，穿過白雪落盡的小山

找你，唱著旁人不甚明白的歌，找得好

累！

想問一問你，被我找到

你還會再走嗎？

夜過一座城

這天的酒，喝得不算多

火車從普洱經過，車廂里裝滿簡單、質

樸的愛

月亮的輪廓，還有樹枝上的銀色

眼睛里獨獨綴滿濃厚而真切的情感

杯子中的熱茶冷了下來，快接近你說的

不一樣的

山色、樹色，還有淡淡的紗霧

當火車到站的時候，只有勒緊的微風

低喚。今夜

我也是一陣微風，吹過一座城

動靜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