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 廊坊市開發區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
在我國人口老齡化問題不斷加劇的背景下,延遲退休年齡逐漸受到社會的關注。在此基礎上,對養老保險制度進行調整已成為必然趨勢。但目前我國對延遲退休年齡存在一定的爭議,導致退休年齡政策不具備平衡性與靈活性。為此,有必要對養老金財富概念形成正確認知,明確養老保險制度內生激勵機制與個人退休決策之間的關系,并以此對養老保險制度參數進行調整,該點對提高福利資源分配科學性具有重要意義。
針對個人退休決策而言,其主要指在綜合考量各項影響因素的情況下進行的綜合決策。國外有學者以選擇價值概念為基礎,對能夠影響到個人退休決策的因素進行分析。該學者在研究報告中指出,對某年齡退休選擇價值產生影響的因素主要包括以下內容:與退休年齡具有密切聯系的養老金實際狀況、職工過去及未來的收入狀況、生存概率以及邊際效用等。若個人推遲退休的選擇價值出現變小或降低現象,個人極有可能選擇離開當前處于的勞動市場,并開始領取養老金。從現實角度出發,可發現選擇價值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個人退休決策的機會成本進行體現。在科學調整養老金制度中的相應政策且對制度內在激勵機制進行優化后,個體退休決策將受到積極影響,并發生相應轉變[1]。針對養老金制度對個人退休決策的激勵而言,其效應可分為兩種,即價格效應與替代效應。針對前者而言,其主要指若對養老金制度參數進行改變,降低個人在提前退休情況下的養老金替代率,將促使個人的閑暇成本明顯增加。因此,價格效應又被多數學者稱作閑暇價格;反之,若實施的養老金待續水平相對較高,能夠滿足個人在退休后的基本需求,極有可能導致個人產生提前退休的心理。針對替代效應而言,其主要指若個人推遲退休無法增加養老金財富,甚至將導致其出現減少現象,即凈養老金財富處于負的狀態,則個人職工將產生提前退休的心理。由此可見,待遇替代率以及凈養老金財富是養老保險制度影響個人退休政策的重要基礎。通過分析文獻資料可以發現,若養老金的實際替代率非常低,即使凈養老金財富處于負的狀態,個人職工必將受到養老金無法滿足自身退休后基本需求的影響,繼續進行工作。為充分掌握養老金制度與個人退休決策之間的關系,本文特此對不同年齡段退休情況下的養老金財富狀況進行模擬,以此對退休年齡與養老金財富的關系進行反映,并為工作人員科學調整養老金制度奠定基礎。針對養老金財富而言,其主要指個人在退休后領取的養老金收入現值。分析養老金財富的主要原因是該指標在代表養老保險制度慷慨性層面上相較于待遇替代率指標具有更良好的價值。此外,在深入分析不同年齡段退休情況下的養老金財富時,能夠對隱性稅收問題進行間接考慮。
在其他條件保持不變的基礎上,理性的個人職工必將在養老金財富處于最大現值的情況下選擇退休。從整體的角度出發,可發現養老金制度參數的設定能夠對不同年齡段下退休的個人職工養老金財富規模產生直接影響。因此若推遲退休年齡政策的主要目標是提高年齡處于55歲以上勞動人員的參與率,可選擇對養老金財富規模產生影響的參數進行調整,轉變不同退休年齡階段的養老金財富規模,以此充分體現養老金制度對個人退休決策具備的內生激勵作用。在科學設計養老金制度內生激勵機制的情況下,個人職工養老金財富最大化情況下的退休年齡將與政策目標具備一致性,進而為激勵相容約束均衡狀態的形成奠定基礎。
通過文獻可以發現,能夠對個人養老金財富產生影響的因素主要包括以下幾點內容:①預期壽命。針對年齡相對較大的勞動者而言,若其預期健康狀況相對較好,預期壽命相對較長,其極有可能選擇繼續在勞動力市場中,以此對退休年齡進行推遲。反之,勞動人員極有可能選擇提前離開勞動力市場。從個人的角度出發,若其選擇完全脫離勞動力市場,其與社會之間的聯系將進入終止狀態,而全部個人職工均具有強烈參與到社會網絡中的動機。有學者為此進行研究,并在研究報告中明確指出,針對已實施大齡老年群體部分退休制度的國家而言,老年群體在符合退休金領取年齡后,選擇繼續工作的原因即保持良好的社會聯系;②待遇積累率。針對DB型養老金制度而言,其個人退休待遇與個人繳費年限以及計算待遇的參考工資水平具有密切聯系。目前,我國權益積累期的待遇積累率是1%,即個人職工每在勞動市場中工作1年,其養老權益即增加1%。從理論的角度出發,若待遇積累率相較于精算中性積累率明顯較高,則延遲退休年齡對個人職工產生的效益將實現最大化[2]。但若養老待遇積累率過高,個人職工將實現在短期內積累良好的養老權益,滿足自身在退休后的基本需求,進而出現提前脫離勞動力市場的心理。由此可見,待遇積累率是否具備科學性及合理性對個人退休決策具有直接影響;③貼現率。對養老金現值進行計算時,貼現率實際數值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養老金權益獲取人員對貨幣遠期與當期價值存在的偏好。若貼現率數值較高,則代表個人職工對貨幣當期價值具有較高的關注度,因此未來養老金收益現值將明顯降低,致使養老金財富下降。反之,則養老金財富將相對較高。由此可以發現,養老金財富現值水平能夠影響到個人職工的退休決策;④工資增長率、個人賬戶養老金投資回報率以及養老金待遇調整率。針對個人退休決策而言,其是個人職工在工作與閑暇之間進行的選擇。在不對其他非經濟方面因素進行考慮的情況下,若個人工作增長率相對較高,即代表個人職工脫離勞動市場領取退休金的成本將明顯增加,因此個人職工進行推遲退休的可能性將提高。若養老金待遇調整率相較于延遲退休養老權益增長明顯更高,則個人職工脫離勞動力市場的可能性將明顯增加。若處于勞動力市場時繳納的個人賬戶資金投資回報率相對較高,即代表個人職工在工作期間將積累豐富的養老金財富,因此其進行推遲退休的可能性將提高。
現階段,我國各企業對養老保險的計算主要以相關的制度為依據,養老金的構成主要包含兩個部分,一方面是基礎養老金,另一方面是個人賬戶養老金。在對基礎養老金進行計算時,主要依據的是已退休的人員,在其所在區域上一年度正處于崗位上的職工的每月平均工資及其自身在指數化月平均繳費工資的平均值,繳費后每年都會發給其百分之一。在對個人賬戶養老金進行計算時,主要依據的是個人賬戶的儲存額,并將其與計發月數進行除法運算。在此過程中,計發月數的計算方式各有不同,主要受其所在區域的人口平均壽命、自身的退休年齡及儲額利息等因素的制約。
在對個人在整個職業生涯中的工資指數β進行計算時,所列公式如下:

在此公式中,x表示企業員工參與養老保險的年齡,t表示員工的退休年齡,年收入水平用wx表示。
在對個人退休養老基礎金Pbasic進行計算時,所列公式如下:

在對個人賬戶養老金進行計算時,一方面應加強對在職期間繳費額的明確,另一方面應加強對投資回報率的計算,二者的總和即為個人賬戶養老金,那么在對個人在職期間的賬戶資金累積額ASind進行計算時,所列公式如下:

在此公式中CR表示個人賬戶的繳費率,若將計發月數用m表示,則個人賬戶養老金為:,故而,在對個人退休養老金進行計算時,即為Pt=Pbasic+Pind,而對個人在退休時刻的生命周期內養老金財富總額PWt進行計算時,所列公式如下:

在此公式中,用d表示貼現率,用p表示養老金待遇調整率。此外,將法定的退休年齡用表示,可列出的公式為。與此同時,用δ表示不同退休年齡段下的養老金財富水平,所列出的公式為
為提高養老保險制度的優化效果,加強其對個人退休決策產生的激勵作用,本文特此針對不同條件下各退休年齡段的養老金財富進行模擬,以此對個人職工最佳退休年齡進行明確。由于本文分析核心是個體職工的養老金財富狀況,故而將個人職工的死亡年齡作為平均預期壽命。通過我國人口普查結果,可發現男性預期壽命的平均數值是73歲左右,女性是78歲左右[3]。因此,本文將男女性死亡年齡分別假設為73歲與78歲。為提高計算便捷性,本文特此將勞動人員參保年齡設定為30歲,且在脫離勞動力市場前未終止繳費,其首年參保時的社會工作平均水平是每年30000元。通過結合《國家統計年鑒》數據信息,可發現我國社會城鎮就業人口在2013年的平均工資水平是51000元左右。但受到我國收入分配差距的影響,社會工作平均水平無法代表勞動人員具體收入狀況。據相關調查顯示,我國城鎮家庭收入的平均數值處于53000元左右,截止至2010年,實際收入狀況超過平均工作的勞動人員僅占1/4。由此可見,家庭收入中位數相較于平均數值具有良好的代表性。本文設定的職工工資增長率數值是8%,而養老金待遇調整率、個人賬戶養老金投資回報率以及貼現率設定的數值分別是10%、3%、3%。
在我國現行制度中,養老基金不能用于其他用途,只能存于銀行中或者用來購買國債,導致養老金的投資具有較低的回報率。綜合大量的資料及數據,可發現養老保險基金在2003年后,其收益率為2.18%,與此同時,加權通貨膨脹率比其高,具體數據為2.2%,從中可看出養老保險基金存在一定的貶值現象,故而本文將其投資回報率設為3%。
而貼現率不僅可以展現已退休人員當前消費過程中的喜好,而且可以反映其遠期消費過程中的偏向,雖然本文在進行數值設定時,將其設為3%,但其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會在年齡的推動下隨之產生變化。
并對不同退休年齡段下的δ數值進行計算,可發現以下內容:①預期壽命能夠對個人養老金財富規模產生直接影響,并對個人職工的最佳退休年齡產生影響[4]。由于男性的假設死亡年齡相較于女性較低,故而在其他條件具備一致性的基礎上,男性若選擇55歲脫離勞動力市場,其養老金財富將實現最大化,而女性則為59歲;②收入水平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養老金財富的相對水平產生影響。若收入水平是社會工資平均水平的1倍或0.6倍,男性與女性的最佳退休年齡將分別是55歲與59歲。若收入水平是社會工資平均水平的3倍,則男性與女性的最佳退休年齡將出現提前的現象,分別是54歲與57歲。該點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若養老金具有較高的慷慨性,將導致個體職工選擇提前退休的可能性增加;③在分析文獻資料后,可發現女性在不同條件下的養老金財富曲線具有較高的平緩性(如圖1所示)。由此可見,退休年齡的變動無法對女性養老金財富產生較為強烈的影響,因此實施推遲女性退休年齡政策的阻力相對較小[5]。④個人在進行退休決策的制定時,會受到投資回報率的影響,投資回報率越高,個人的最佳退休年齡也會隨之延遲,且在投資回報率的影響下,其數值較高的情況下,在不同年齡段退休的人員,其養老金財富值的差距不是十分明顯。從中可以看出,在投資回報率較高的背景下,法定退休年齡的調整對已退休人員的養老福利具有較弱的影響。

圖1 養老金財富水平變化
職工可根據自身情況進行退休年齡的選擇,甚至可以自由選擇退休的狀態,如選擇完全退休,享受自身的養老生活;部分退休,時刻準備著為企業或單位作貢獻。該制度的制定在一定程度上同時兼顧了個體理性與集體理性,促進內生激勵機制作用的充分發揮,推動我國經濟活動人口數量的增加。
在投資回報率數值較高的情況下,退休年齡的調整對養老基金的財富影響不大。在此背景下,對法定退休年齡進行推遲調整時,勞動者的養老福利不會受到較大的影響,可有效避免法定退休年齡推遲阻力的產生。
在社會經濟高速發展的背景下,人們越來越注重自身退休后的生活,對養老基金的重視程度逐漸加深。不同國家傾向于讓退休者進行社會經濟發展成果的共享,但不同國家在養老金待遇調整機制上具有一定差異。例如,美國將養老金與平均的物價水平進行掛鉤聯系,以物價水平的多少進行養老金的調整;德國則是依據平均的工資水平進行養老金待遇的調整;而部分國家更傾向于以物價水平及工資水平為依據進行養老金待遇的調整。而我國正處于發展階段,對于養老金待遇的調整正處于摸索探尋的階段,我國可根據對指數化水平的調整,促進勞動者工作的主動性及熱情性,為勞動者最佳退休年齡的推遲奠定良好的基礎。
綜上所述,養老保險制度能夠對個人職工在不同退休年齡段下的養老金財富產生直接影響,進而影響個人職工選擇的退休年齡。因此應對養老保險制度相關參數進行科學調整,明確個人職工最佳退休年齡,確保養老金財富具備科學性,盡可能在保障勞動人員養老權益的基礎上,挖掘人力資本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