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仙子添春意
——賞析齊白石筆下的水仙

浙江/繆士毅

歲暮年初，案頭淺盆中的水仙展露翡翠般的碧葉，潔白暈黃的花朵，亭亭玉立的秀姿，飄逸醇清迷人的芬芳，平添春意。此時，品賞著名畫家齊白石畫集中的《水仙》，更添幾分雅趣。

齊白石，中國近現代畫壇極富傳奇色彩的畫家，擅畫花鳥、蟲魚、蔬果、山水、人物，融詩、書、畫、印為一體，被稱為中國畫大師，二十世紀中國十大畫家之一。他筆下的花卉題材中，水仙花是其中之一。他的這幅《水仙》畫作，870 毫米×470 毫米，創作于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中期，在此幅《水仙》畫中，可見畫面上水仙生機盎然，自然入妙，花莖直立，莖葉扶疏，花朵盛綻，黃冠白英，不避俗，卻能脫俗。齊老用手中的神筆，將水仙生機勃勃之狀描繪得淋漓盡致，生動逼真。而此畫面中“水仙”左側上方的題識：“前朝金冬心先生嘗畫水仙題云：畫此須得冷冰殘雪態。言水仙之神，不能更增一詞矣。白石山翁并記。”既流露了齊老從清代“揚州八怪”金農（號冬心先生） 畫水仙中得到感悟，又表達了對金農水仙畫作的贊美之情。

水仙，我國傳統的十大名花之一，有“凌波仙子”、“天蔥”、“儷蘭”、“雅客”、“姚女花”等之雅稱。石蒜科多年生草本植物，栽培歷史悠久，早在六朝時，已稱為“雅蒜”。在唐代時列為名品，當時曾有唐明皇賜虢國夫人水仙12 盆的傳記。宋代時，水仙人工栽培已盛。清朝康熙年間，水仙花遠涉重洋，僑居海外。水仙在我國主要有兩大品系，一種是單瓣品系，花瓣白色，中央花蕊艷黃可愛，形似六棱白玉盤，托起一盞金黃的酒杯，雅稱“金盞銀臺”；一種是復瓣品系，花瓣潔白，花形奇特，雛卷成簇，猶如少女的麗裙，得名“玉玲瓏”，俗稱“百葉”。

水仙，冰肌玉骨，瑩韻清幽，馨香清絕，其娟秀素雅之貌，與清香淡雅的蘭花、幽貞高雅的菊花、瀟灑清雅的菖蒲異中同“雅”，合而稱為“花草四雅”。水仙，因與“誰先發”諧音，民間視之有“發家致富”寓意。又因“仙”字蘊含吉利之意，“水仙”被視為吉祥如意之象征，在繪畫中，水仙與壽石搭配，寓意“群仙拱壽”；水仙與壽石、竹子搭配，寓意“仙祝長生”；水仙與牡丹搭配，寓意“神仙富貴”。正因如此，水仙深受人們喜愛，成為詩人畫家吟詩作畫的好題材，新春佳節幾上雅陳或案頭清供的福兆花、吉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