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保健

趙青云

哲學家康德有句名言：這世界，唯有兩件東西能使我們的心靈受到震撼，一是我們頭頂浩瀚燦爛的星空，一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則。現如今，人們往返于威權和金錢的大樹之間，卻不斷地在高喊并尋找著崇高與道德，那些古代人做人處世的法寶，在一些人心目中就像三月里的風箏被越放越高，最終斷線，飄飄然難覓蹤影。

據說有一位學者在課堂上發問：現代社會最缺什么呢？臺下聽眾竟然異口同聲回答：缺德。這一呼喚，頓時讓這位學者淚水漣漣。在北京的一些高等院校，為呼喚良心和道德，特意為大學生們開設了以前小學生才讀的課，包括“孔融讓梨”“司馬光破缸救人”“郭巨埋兒”“臥冰求鯉”，等等，所有這些，誠如一些社會學家呼喚的那樣，即現代人亟須道德保健。

當今社會，人們對身體的保養、體格的保全，十分重視。山里的清泉，農家的土貨，都沾了保健之光。燕子窩，鱉之精，無所不用。蟻之神，參之氣，無所不買。每年都有許許多多的保健新品上市。就算這是市場所需，那么我們能不能也騰出點兒時間，來經營道德保健呢？社會在不斷進步，生活條件也在更新，人的體質增強了，壽命也延長了，我們不再是積弱的國民。但是，我們精神上的風貌怎么樣呢？這恐怕是要問一問的，也就是說我們做人為人之根本，同時也包括惻隱之心，體諒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是否退化僵化弱化，如果在精神文明方面的“體魄下降”了，那么就得加以保健。不然的話，養不成浩然之氣、凜然正氣、開闊大氣，就會泯滅人格，缺乏人品。少了人味，沒了羞恥，良心就會隨時隨地在拍賣師的棒槌下廉價賣出，良心就會掩埋在高價位的房地產的地基之下。如此做人豈不成了行尸走肉，酒囊飯袋？

對于道德保健，前人有幾個妙方，今人可善加利用。一曰“反省法”——吾日三省吾身。人要沐浴洗滌，心也要時不時地清潔一番，見賢則思齊，聞過則憚改。二曰“慎獨法”——雖然人所不見，品行始終如一。陰陽不同，表里難一，非是正人君子，實為齷齪小人。三曰“換位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于人方便，自己方便。幫人一把，熱情有加，本是做人道理。做點兒好事善事，并非難于上青天，何樂而不為。四曰“養氣法”——吾善養吾浩然之氣。我們要有“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的昂揚之氣。正面地說，就是要有“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的凜然正氣，要有舍生取義，見義勇為的勃然英氣。此氣養成之日，方能成為一個大寫的人，一個脫離低級趣味而有益社會發展的人。

【選自微信公眾號“人文大地”】

插圖 / 推進道德行為 有法可依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