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資本：高技術服務業發展的“擴散效應”

表2 亞太區經濟活動率排名

經濟活動率

經濟活動和參與水平衡量一個經濟體中的人力資本水平。健康的人力資本投入對高層次的知識生產來說非常重要，并且為進一步的知識投資打下了基礎。此外，高層次的活動表明生產過程的利潤是惠及廣泛的人群的。高度的參與不僅對于知識經濟生產，而且還對于有活力和凝聚力的社會來說也是必要的。低層次的活動總體上代表了缺乏社會及經濟包容性和整個經濟體承受的高負擔。

表2 顯示了53 個地區的經濟活動率排名，與2020 年相比，中國大陸省份盡管內部排名存在小范圍升降，但整體依然保持了較高水平。

前10 名除日本富山縣外均為中國大陸地區，其中3 個位于較為發達的東部地區。對于中國發達地區而言，從內地大量涌入的年輕人作為常住人口提高了這些發達地區的經濟活動水平。中國中西部地區的表現較2020 年繼續進步，在前10 名的席位繼續增加，但位于東部的上海和北京的經濟活動率依然處于相對靠后的位置，這不僅因為這兩個城市老齡化程度高，還與兩個城市的中等與高等教育在校人數遠高于其他城市有關（15 歲以上的在校學生屬于非勞動人口，但會被計入經濟活動率的分母）。

新加坡自從2019 年的第4 名下降至2020 年的第7 名后，在2021 年繼續下滑到第17 名。與之相反，澳大利亞三個地區在2020 年均有一兩名的下滑，但2021 年排名有所回升。2021 年印度的排名仍然位于亞太地區末尾，且與亞洲其他地區仍有很大差距。這說明了印度的人力資源特征方面的缺陷——雖然印度的人口結構非常年輕，但真正投入的有效勞動人口比例卻比較低。

每千從業人員中經理人數

每千人員工中經理人的數量表明經濟體中知識勞動者的集中度。管理人員、專業人員和高端技術工人是知識生產過程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人越來越被認為是創新產生的源泉，他們的價值確切地說就是他們的智慧，能夠刺激投資和經濟增長。

澳大利亞三個地區的排名連續兩年保持上升，西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和維多利亞分別上升至第4 位、第10 位和第12 位。

新西蘭自2020 年從第4 名躍升至第1名后，在2021 年繼續保持亞太首位，新加坡繼續位居第2。這證實了創業環境優越的地區將催生大量中小型公司，相應地帶來大量管理層人員的聚集。

以色列的排名出現了較大下降，從2020年的第3 位下降至第16 位。

印度地區的該項排名均有所上升，特倫甘納從第4 上升到了第3，馬哈拉施特拉從第16 上升到了第15，卡納塔克更是從第26上升到了第24。

日本千人經理數在2020 年大幅下滑，2021 年依然未能提升。最高的地區東京從第40 位繼續下滑到42 位，其余城市也均保持在第40 名之后，經濟活動人口過少的問題日趨嚴重。

2021 年中國大陸的若干地區有較明顯進步。上海繼續保持第5 位，江蘇、浙江和廣東均沖進前10 位，分別位于第7、8、9 位。北京排名繼續上升，至第11 名。由此可見，改革和轉型有較為明顯的成果，中國的經理人增長潛力巨大。

表3 亞太區每千從業人員中經理人數排名

知識密集產業的就業水平

知識經濟中的產業越來越向著高附加值、密集研發部門集中。如果一個地區的發展向知識經濟轉移，則以知識為基礎的就業人數和比例將增加。以知識為基礎的部門是高端技術和智力成果集中的部門，其生產過程需要高度的投資和創新，包括四個制造業和一個服務部門：生物技術和化學部門、IT 和計算機制造部門、汽車和機械工程部門、儀器和電子機械部門、高技術服務部門。

由于知識密集制造業與知識服務業的特征和集中程度有較大的不同，我們分別對這兩類產業進行分析。表4 反映了知識密集制造業的情況。

（續上表）

從四個知識密集制造業部門總體上看，雖然疫情對全球產業鏈和供應鏈產生了重創，但中國大陸卓越的防疫效果和強大的產業鏈韌性為其贏得了巨大的優勢。上海、廣東、浙江、江蘇、江西、天津、山東分別位于第1、2、3、5、6、8、9 位，均較去年有較大幅度提升。尤其是去年位列第17 位的山東，今年首次闖入前十。上海的制造業近年來有較多轉移，但知識密集制造業仍然表現優秀，今年成為中國綜合排名第1 的地區。廣東部門間發展不平衡，IT 和計算機制造、儀器和電子機械表現優異，其中前者居亞太地區的第1 名。其他兩個部門即生物技術和化學、汽車和機械工程則相對較弱。中國以外的前十名僅有愛知縣（第4），新加坡（第7），蔚山（第10）三個地區。

除了總體優勢較明顯以外，中國有幾個地區在不同產業部門方面也都有自己的特色，例如，廣東在IT和計算機制造、儀器和電子機械分列第1 和第3。上海進步尤其明顯，除生物技術和化學以外，其余三部門排名均進入了亞太地區前五。中國香港因為制造業逐步退出，每千從業人員中的知識密集制造業從業人員不到6 人，2021 年位于榜單末位。

疫情期間有些產業的特殊表現并沒有體現出來。例如北京的疫苗產業（屬于技術和化學產業）在2020—2021 年表現優異，但它的排名并沒有明顯上升。我們推測可能是其生產并不都在北京，反映在該產業部門的就業強度并沒有明顯增加。

知識競爭力指數中高技術服務部門的指數代表以下部門的就業密度：通信服務、IT 支持、數據處理、計算機軟件及研究和科技開發。所有這些部門都需要業務創新和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才。另外，高技術服務部門中相當部分屬于生產性服務業，因此它又依賴于市場的規模。由于以上特性，高技術服務業多集中于人才和智力資源高度集中、市場廣闊的大城市。今年居于首位的城市是北京，新南威爾士和維多利亞分別居于第2 位和第3 位。值得一提的是，中國其他地區的排名都在不斷攀升。這表明隨著我國市場化程度逐步提高，區域經濟與高新技術產業發展迅速，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專業分工不斷細化與深化，逐步形成了一個人才密集、知識密集、附加值高、低能耗、支撐并服務于經濟發展的高技術服務體系。作為首都的北京擁有強大的研發隊伍，優勢十分明顯，其面向市場的服務也相應得到加強。與知識密集制造業排名不同的是，除了上海（第4 名）、天津（第7 名）、中國香港（第8 名）、中國臺灣（第10 名）、廣東（第13 名）之外，中國其他大部分地區都排名不高，但很多地區排名連續兩年上升，已經從排名末尾逐漸提升至排行榜中游，表明高技術服務業發展在地區上的擴散。

另外，2021 年澳大利亞的三個主要地區在高技術服務業就業方面表現十分突出，分別位列第2（新南威爾士）、第3（維多利亞）和第6 位（西澳大利亞）。新加坡退居第12 名。日本的主要地區高技術服務業就業規模均較大，其排名大部分在第20 名之前，不僅體現出日本較高的服務業層次和高級生產要素的集聚，也體現了日本在高技術服務業上穩定發展的勢頭。但是由于中國各地區的快速發展，在2021 年的排名中，尤其是榜單頭部，中國已經呈現出趕超日本的勢頭：天津超過了東京，廣東超過了京都。

表5 亞太區每千從業人員在高技術服務業中就業人數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