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自然》中的森林水文效應及對我國生態保護的啟示

上海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包敏君

一、森林與降水的關系

森林與水的關系一直是國內外的研究焦點，馬什收集了文獻，在《人與自然》中匯總了不同研究員的觀點，并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在不少分析中，科學家多半忽略了土壤水分平衡問題，只是考慮了低層大氣的物理變化，而這些問題在區域生態恢復與建設中具有重要的研究意義。

（一）部分研究員認為森林會增加降雨量

大多數森林學家和物理學家認為，在森林被破壞之后，每年的雨露量都會減少。馬什收集了許多研究員的觀點。比如卡夫認為，森林對雨水的作用，在許多國家的氣候中很難估計，但在炎熱的國家卻非常明顯，因為覆蓋著大片的森林的地區雨水幾乎是連續不斷的。布蘭基先生舉了部分地區由于缺乏森林導致降雨量減少的例子，比如森林的破壞導致佛得角群島造成可怕的干旱現象。在圣赫勒拿島，樹木繁茂的地表在幾年內大大擴展，據觀察，降雨量也以同樣的比例增加，現在的數量是拿破侖時期的兩倍。而在埃及，種植園的擴大也導致了降雨。

科學家斯切特曾經觀察到，在樹木繁茂的國家，大氣通常是潮濕的，雨水和露水使土壤肥沃。當避雷針從狂風暴雨的天空中吸取電液時，森林就從云層中吸引雨水，而云層在降落時不僅使其恢復元氣，而且將其好處擴展到鄰近的領域。總而言之，森林在大陸內部對島嶼和海岸的氣候產生了類似于海洋的作用，即既能澆灌土壤，又能保證其肥沃。他又引用了《大加那利島征服史》作為權威補充道：“老歷史學家說，在費羅一個著名的月桂樹以前為島上的居民提供飲用水，水一滴一滴地不間斷地從枝葉中流出，匯到水池里。每天早晨，海風把一朵云吹向那棵美麗的樹，把它吸引到巨大的樹頂上，在那里它被濃縮成液體。①”

（二）部分研究員認為森林會減少降雨量

許多權威觀點認為：森林，至少在某些緯度和某些季節，傾向于增加雨水。不過這個理論遭到了部分人的質疑。因為他們的觀點是一般氣象規律的先驗結論，而不是從觀察事實中推斷出來的。所以有很多研究員也對此提出了反對意見，通過一些測試認為森林會減少降雨量。

佛西卡認為，除了促進附近露水的沉積外，森林對降水沒有影響。根據經驗，種植大型蔬菜，特別是樹木，是一種非常有效的干燥沼澤的方法，因為這些植物從土壤中吸收的水分比每年平均降雨量要多。貝爾格蘭德的觀測結果往往表明樹木茂盛地區的降雨量少于荒蕪地區。他比較了1852年布查特山谷的韋澤萊和格雷內蒂埃山谷的阿瓦隆的降水量。通過觀察后發現格雷內蒂埃山谷的降雨量明顯少于布查特盆地。就這些觀察結果來看可以發現砍伐森林的國家降雨更多，但這一結果與一般公認的理論結論相悖，所以馬什認為需要進一步實驗來確定這個問題。

（三）馬什對森林能否促進降水量的觀點

馬什通過以上科學家的研究認為，盡管理論證據都認為即森林中的降雨量比開放國家多，但是森林對降水量的影響并非完全沒有疑問，我們不能肯定森林的破壞會減少或增加每年的總降雨量。總而言之，占據面積并不大的森林不可能對全球的總體降水量產生明顯的影響。河流河道中的積水與其流域內的降水量相比，與其說取決于在地表或地表下進行降水的速度，不如說取決于排水盆地的中央動脈。關于森林的氣象影響，有一個重要的結論是無可爭議的：那就是在其自身的范圍內，在其邊界附近，它們在大氣中保持的濕度比在清除的地面上觀察到的濕度更均勻。所以由于目前還沒有普遍性的結論，對于局部地區森林對降水的影響應持保守態度，不能堅決肯定森林對降水的促進作用，也不能完全否定其價值，必須結合考察當地的氣候條件和地形做具體的研究分析后才能得出具有指導意義的結論。

二、森林對河流的影響

（一）森林影響湖泊的水位

馬什在《人與自然》中記載了研究員洪堡訪問阿拉瓜山谷時的場景。阿拉瓜山谷地處離海岸不遠的地方，北面以海岸線為界，南面以連綿的山脈為界，山谷的東面和西面都被連綿的山丘所包圍。根據洪堡的說法，這個湖比紐夫夏特爾湖大，它海拔439米，最大長度不超過兩里半，然而三十年來該湖正在逐漸縮小。1800年，洪堡發現這座城市距離海岸5260米，在仔細檢查了當地的情況后，毫不猶豫地把湖水的減少歸因于半個世紀內森林的缺乏導致在阿拉瓜山谷中形成的無數空地。研究員布辛格爾觀察到自從森林被過度破壞以來，瑞士的湖泊水位一直處于低谷狀態，在同一個山谷里，富昆湖的長度在兩個世紀內從十里格減少到了一個半里格，寬度從三里格減少到了一里格，這是因為在前一個時期，木材很豐富，鄰近的山脈在一定高度上被美洲橡樹、月桂樹和其他土著樹種的樹木所覆蓋。雖然仍有部分科學家認為森林對湖泊水位沒有影響，不過馬什通過實例認為，排除極端條件氣候的因素考慮，森林的砍伐會導致湖泊水位的下降。

（二）森林確保了天然泉水的永久性和規律性

眾所周知，森林確保了天然泉水的永久性和規律性，有助于供應植物和動物生命所必需的元素。隨著森林被破壞，從森林中流出的泉水，以及由此而來的更大的水道，在數量和體積上都會減少。馬什表示，在美國各州，人們總是觀察到，清理地面不僅會導致流動的泉水消失，還會使停滯的池塘和低洼地帶的松軟土壤干涸。②森林經濟的論文引證了許多事實來支持這樣一種學說：森林的砍伐往往會減少泉水的流量和土壤的濕度。松土裸露在木頭上時，會很快地吸收并將它們從大氣中吸收的水輸送到下層，森林的遷移可能會增加其下面水平面的泉水流量。通過暴露在雨中和融化的雪中，一個表面比原來的覆蓋物更吸水，同時保持力也更低。

（三）森林減少河流洪水的頻率和強度

森林對防止洪水泛濫的影響作為一種理論推論和觀察事實已得到普遍承認。洪水是由于河流的天然河道不足，不能像流入流域的水那樣迅速地流出流域而造成的。雪通常在仲冬之后降下，經過陽光的照射或雨水的沖刷融化。森林里的雪在融化的同時被它所保護的不被凍結的土壤吸收，不會對河流的水流造成實質性的膨脹。而森林的表面，在其自然條件下，不會像從耕種的土壤中流出的水那樣涌出洪水，它能有效減少洪水的頻率和強度。但是馬什也指出，洪水并非完全帶來災難，它不是一種無法彌補的罪惡，他甚至認為可以有效利用洪水的優勢，因為它們摧毀的建筑會被更好、更安全的建筑所取代。

三、《人與自然》中的森林水文效應對我國生態保護的啟示

（一）增強公民環保意識，形成綠色生活方式

馬什環境思想中極其重要的理念就是相信人類的力量、相信進步。他指出雖然破壞自然的行為時有發生，但這不等于否認人類在自然中的重要位置，人類應該加倍小心地適度地改造自然，保護生態環境。

隨著教育的普及，近年來我國公民的環保意識有所增強，然而仍有很多公民有不當的生活習慣，破壞環境的現象時有發生，阻礙了我國進行生態文明建設的進度。綠色發展理念要體現在每個人的日常行為之中，成為人的自覺行為習慣。首先我們必須樹立正確的消費觀，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真實需求”，不再受“虛假需求”的誤導；其次，綠色生活方式應該在全社會被積極提倡，產業部門要根據有關中央政府總的指導方針，制定相關的部門法律法規，嚴格規范各生產行業的行為，淘汰市場中的高能耗、高污染產品，增加清潔、低耗、便捷、高效的綠色產品。作為新時代青年，我們必須堅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既要了解環保理念，也要時時處處堅持身體力行，節約資源。只有這樣才能建成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

（二）優化產業結構，發展綠色環保產業

森林不僅能增加降水量，而且能調節雨水，降低雨量的高度集中，減少林區的旱澇災害，為農業生產的發展提供有利條件，也減輕河流下游的洪澇災害。從《人與自然》中我們不難發現，森林對水文效應的調節功能是無法被其他工程所替代的。尤其是在干旱地區，沒有森林的保護，人類賴以生存的綠洲、農田將不復存在。③所以我國應該統籌安排各項產業，將生態環境建設放在重要位置，合理規劃水資源，保證水資源的可持續利用，對于林草植被的建設要堅持“適度發展”的原則。生產時減少會導致森林砍伐的有害材料，盡量使用環保材料，提高資源和能源的利用率，減少廢棄物的排放。總之，要推動我國經濟社會的發展，堅持走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文明建設之路，就要加快形成經濟生態社會綜合發展、科技水平高、環境污染少、資源消耗低的產業結構，大力發展綠色環保產業，實現生產方式的綠色化。④

（三）加強國際合作，共同保護生態

生態安全問題是當今世界共同面對的課題，生態學馬克思主義的代表人物馬爾庫塞就曾對發達工業社會下的資本主義制度進行過批判，對西方生態問題的根源進行深入探索和研究。近年來水污染、全球溫室效應、臭氧層破壞、生物多樣性減少等全球性生態問題日益嚴重，威脅著全球的生態安全。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國際語境中，建設生態安全日益成為世界發展的潮流所向，各國加強合作必不可少。因此，我們要發揮負責任的大國作用，積極參與管理國際生態環境，加強與其他國家在生態環境保護方面的交流和合作，為全球生態治理作出積極的貢獻。

注釋

① George Perkins Marsh:Man and Nature,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2003:160.

② George Perkins Marsh:Man and Nature,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2003:173.

③潘維儔.全國森林水文學術研討會文集[M].北京:測繪出版社,1989.

④艾四林.新發展理念與全面建成小康社會[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1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