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衣服的里外

孟琢

在今天，我們把衣服的內襯叫作里子，把外層叫作面兒。那么在古代，人們如何稱呼衣服的面兒和里子呢？

“表”的字形經歷了一定的發展變化。在戰國文字和小篆字形中，“表”字有上中下三部分，隨著隸書的發展，各部分筆畫粘連、拉伸，才漸漸形成今天的“表”。

“表”字是一個典型的會意字。從古文字中，我們不難看出，“表”字是在“衣”中間加入了“毛”字。《說文解字》中所說的“上衣”指的是我們今天所說的外衣，古人穿裘皮大衣，要把帶毛的一面露在外面，就叫作“以毛為表”。所以，“表”就是衣服露在外面的部分，也就是我們說的“面兒”。“表”還可以指稱外在、外露的部分。“表”也可以用來表示親屬關系。“表”作為動詞，還有讓內在的東西顯露的含義，比如，表達想法、深表同情、表決心，等等。

說完了“表”，我們再來看“里”。“里”是一個形聲字，它的意義正好與“表”相對。

《說文解字》中說：“里，衣內也，從衣里聲。”它的古文字形是將“里”夾在“衣”字當中，形成一個典型的形聲字。“表”是衣服的外層，“里”則表示衣服的內層。因此“里”可以表示內部的含義。

現代簡體的“里”字，根據意義的不同，在繁體字中有著不同的寫法。表示內部含義的“里”在繁體字中寫作“ ”；而 “故里”“鄉里”“鄰里”中的“里”在繁體字中仍作“里”，這個“里”字“從田從土”，表示人所居住的田地街道，表示家鄉。但在今天的簡體字中，“ ”與“里”統一成了一個“里”字。

（摘自《漢字就是這么來的》，湖南少年兒童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