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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把關到策展:一項新聞生產的觀念史考察

2021-12-08 23:11:19王敏
編輯之友 2021年11期

【摘要】互聯網時代,以信息控制為指向、建基于媒體專業權威和公共職能的把關人理論受到挑戰和沖擊,被認為內涵狹窄、理論張力不足,難以詮釋和指導社交媒體時代的傳播實踐。而以內容管理為指向、倡導多方參與和多元內容流競爭的策展(curation)模式,作為把關模式的替代性理論框架,開始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文章致力于梳理策展作為一種話語實踐如何進入新聞業,并與把關人理論發生勾連、交織和迭代的理論脈絡,剖析策展對于新聞生產的創新價值,認為策展作為一種去中心化的參與式新聞實踐,拓展了新聞生產的邊界,推動以媒體為中心的狹義的新聞生產向廣義的、社會化的內容策展轉型。因此,對于策展的研究,彌補了傳統把關研究中把關對象、把關機制的結構性缺失以及將把關視為一個靜態現象的理論缺陷,打通原本各自分割的媒介內容生產與傳播效果領域,探究基于社交媒體的內容生產常規,推進數字時代新聞生產的理論重構。

【關鍵詞】把關 策展 新聞生產 內容管理 參與式新聞

【中圖分類號】G2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687(2021)11-086-09

【DOI】 10.13786/j.cnki.cn14-1066/g2.2021.11.013

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從根本上顛覆了傳統的信息生產和消費方式,以媒體為中心的狹義的新聞生產向著廣義的、社會化的內容生產轉型。在此背景下,一些基于傳統傳播格局的經典概念框架受到沖擊,被認為內涵狹窄、理論張力不足,難以詮釋和指導社交媒體時代的傳播實踐。把關人理論(gatekeeping theory)就是其中較具代表性的一種。在一個液態化媒體環境下,信息已成汪洋大海,隨著更多的主體參與到信息生產和傳播過程,以信息控制為指向、建基于媒體專業權威和公共職能的把關模式受到極大的挑戰,被認為實際功能趨于弱化乃至根本不可能實現。

近年來,一些學者開始積極尋求把關模式的替代性理論框架和實踐策略。以內容管理為指向、倡導多方參與和多元內容流競爭的策展(curation)模式,開始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甚至出現了內容生產的“策展轉向”(curatorial turn)。[1]2020年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期間,海內外多家媒體以策展的方式,整合網絡空間中關于疫情的大量信息,制作多媒體“新聞包”,實現多角度、多信源和多重文本的有機結合,形成一種引人矚目的報道景觀。本文致力于梳理策展作為一種話語實踐如何進入新聞業,并與把關人理論發生勾連、交織和迭代的理論脈絡,力圖拓展新聞生產的學術話語體系,探究社交媒體環境下如何建構更為能動、多元的內容生產框架。

一、策展溯源及新聞策展的引入

策展一詞可以追溯到其拉丁詞源cura——造物主,其用黏土造人,被上帝賦予照料人類、為世界創造秩序的使命,并成為好奇心和創造力的象征。拉丁語curare意為照顧。策展人(curator)的稱謂最早出現于羅馬帝國時期,指負責掌管秩序和財政的官員。到14世紀,則指負責掌管人類靈魂的神職人員。隨著歷史的發展,curator開始轉而用來稱呼藝術領域那些負責對藝術品進行搜集、整理、儲存、評估的專家,進而形成了現代社會對策展的一種工具性定義,即圍繞一個核心主題對藝術品進行評估、選擇和呈現。[2]在20世紀博物館業和藝術展覽業大發展、競爭加劇的背景下,策展人的作用更加凸顯,其不僅僅是藝術品的托管人,而且需要通過其整理、詮釋、呈現,為藝術品增加文化價值,從而吸引大量觀眾。保羅·奧尼爾稱這一現象為博物館業的“策展轉向”,傳統的壟斷性知識權力結構被動搖,策展不再被視為保存藝術品的中性行為,而是具有高度創造性、競爭性的話語實踐。[3]策展人的專業權威成為一種文化權力,決定著哪些作品可以進入以及如何進入受眾的視野,但受眾需求也前所未有地被納入策展考量中,兩者間形成強烈的互動與張力。

進入互聯網時代,尤其是隨著社交媒體的崛起,新聞業也發生了類似的知識民主化浪潮。傳統新聞業的核心價值在于對新近發生事實的捕捉、驗證、選擇,并以特定的話語方式對事實進行組合,呈現在報紙版面或廣播、電視節目中。通過這種方式,新聞業有效解決了信息的無限性和媒體版面有限性間的矛盾,控制信息生產流通,進而影響公眾輿論。然而,隨著大量用戶生產內容在社交媒體上涌現,呈現出一種“自由流動的液態”,媒體不再能夠壟斷時事傳播和信息生產,職業權威受到挑戰。同時,信息超載和魚龍混雜也催生了越來越強烈的對于信息進行驗證、選擇和呈現的需求。市場研究專家羅希特·巴爾加瓦提出在信息爆炸的時代,一項新的工作就是在信息汪洋中幫助人們“打撈”意義,即“內容策展人”(content curator)。[4]

史蒂芬·羅森鮑姆區分了策展和另一個互聯網時代的熱詞聚合(aggregation),認為聚合僅僅是搜集信息,而策展強調有意圖地采集和呈現信息,并且為信息增值。他將最早的新聞策展人追溯到出版“德拉吉報告”的馬特·德拉吉,以及《赫芬頓郵報》創始人艾莉安娜·赫芬頓及其編輯團隊,他們從網絡上廣泛搜集、選擇優質內容刊登,鑄造了新媒體發展早期的神話。[5]2011年《尼曼報告》強調,當前急需對信息進行“搜尋、分類和背景化”,數字時代的記者要向策展人轉型。[6]也就是說,不僅要呈現信息,同時還要提供“關于信息的信息”,從“看門狗”(watch dog)變成“導引犬”(guide dog)。2013年左右,全球一些有代表性的專業新聞機構開始采納策展實踐,并與當時正在大力發展的智能移動應用相結合,新聞業也出現了“策展轉向”,如雅虎推出的“新聞摘要”(Yahoo News Digest, DNJ)、《紐約時報》推出的“時報‘現在”(NYT Now)客戶端等。Twitter、Facebook等社交媒體平臺的崛起,為普通公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人們可以在社交媒體上圍繞某些話題,自發進行信息的采集、篩選、管理、發布以及實時更新。專家、行業精英與政府官員等,也開始常規性地利用社交媒體平臺發布觀點和信息。一種新型的內容策展商業模式發端,以Storyful等為代表,運用信息技術手段來廣泛采集、驗證信息,提供給新聞機構使用。與此同時,學界也開始關注策展現象。在2010年,國際新聞學界的四本權威期刊Journalism、Journalism Studies、Journalism Practice和Digital Journalism出現了將新聞與策展相關聯的文章。

然而,時至今日,業界和學界其實并未對媒體語境下的策展形成統一的稱謂,“新聞策展”(news curation)、“媒體策展”(media curation)、“社交媒體策展”(social media curation)、“內容策展”(content curation)、“公民策展”(citizen curation)等都在交疊使用。同時,對于策展的內涵和范圍也看法不一,其中有代表性的幾種看法如下。

一是從職業視角定義策展及策展人角色。早期傾向于將策展和新聞職業工作區分開來,強調后者內容創造的職能,稱策展人為“信息工人”(information workers)或“信息檢驗員”(gatechecker),意指其身份業余以及沒有生產原創內容,只是對現有的內容進行搜集和組織。[7]但這種明確劃界的定義很快被質疑,有學者提出,策展并非只是校勘信息,而是以一種創造性的方式重組信息,包括編輯信息、豐富信息、補充背景知識、組合來自不同信息源的內容等,[8]事實上與傳統的編輯工作職能多有近似、重疊之處。隨之,一些學者傾向于將策展定位為傳統編輯功能的改良和拓展,以適應社會化時代的傳播格局,如布魯諾所定義的“記者—策展人”(reporter-curators)角色。[9]傳統編輯僅僅對現有內容進行加工,策展體現出更強的創造性,要根據現有內容創造出更大的故事。除了當調查員、評論員,策展人還需要整合資源、挖掘真相、尋找對策。[10]Sophia B. Liu總結了七種策展行為,即搜集、組織、保存、過濾、建構故事、呈現、提供討論,并將內容策展者定位為七種角色的合并:檔案管理員、圖書管理員、文物保護者、編輯、故事講述者、愛出風頭者、講解員。[11]

二是從新聞生產方式變革和創新的視角,將策展看作互聯網時代的一種參與式新聞實踐,甚至是“公民新聞第二波”。2013年,路透社發布研究報告Newsroom Curators & Independent Storytellers: Content Curation as a New Form of Journalism,將內容策展定義為“一種新形式的新聞”,可由傳統編輯室來操作,也可由大量獨立的故事講述者即普通網民來操作。鄧建國歸納curation新聞的兩大特點:專業篩選和視覺化呈現,并且這樣的過程不是在編輯部內部封閉式完成,而是以鏈接外部信源的方式,使新聞生產更加開放和透明。[12]陸曄等提出“協作式新聞布展”,認為這是一種溢出傳統新聞業邊界之外的參與式新聞實踐模式,“節點主體在新聞生成各環節的即時互動……多個文本連同眾多評論不斷疊加甚至相互質疑、沖突,構成新聞內容的多個面向,也體現出這一新聞生成的復雜路徑”,這被認為是布展的典型特征。[13]從這種意義上也可以說,策展新聞是一種新的、建基于社交媒體的內容形態。

三是將策展視為傳統新聞業把關功能的一種改良或替代。策展被認為是一個和把關有密切聯系的概念,“傳統上,在藝術領域,策展人的功能就是把關人”。[14]策展人和把關人都需要對選擇和呈現哪些信息做出決定,在此過程中獲得公眾信任,形成自己的文化權威。進入互聯網時代以來,隨著更多的主體參與到信息生產和傳播過程,以媒體為中心、以信息控制為核心的把關模式受到越來越多的質疑和挑戰。一些學者嘗試對經典的把關人理論進行修正,其核心要點是將受眾吸納到把關過程中,由單一機構媒體把關轉變為多元主體把關,于是策展成為一個比較理想的替代性概念,一種數字媒體環境下“把關模式的修訂”(revised form of gatekeeping)、“實時把關”(real-time gatekeeping),[15]進而成為數字媒體實踐的核心組成部分。仇筠茜將專業新聞媒體策略定位的變化劃分為新聞把關、新聞看門、新聞策展三個階段,認為策展是更加適應微媒體時代的一種新聞生產策略。[16]

本文側重于從第三種視角切入,從主體、目標、實踐策略等多個層面,將策展與把關人理論進行對照,梳理策展作為一種話語實踐進入新聞業的觀念脈絡與創新價值,為互聯網時代新聞生產的理論重構提供一個參照性的框架。

二、“門”與“流”:傳播環境轉變下把關機制的弱化

傳統媒體版面的有限性,決定了新聞生產的一個重要職能就是信息選擇,只能把那些媒體認為最重要的內容刊登出來,這催生了傳統媒體時代新聞業最重要的一個隱喻“門”(gates)。這一隱喻最早來自社會心理學家勒溫的一項研究,他對家庭主婦決定購買食物及向家庭成員推薦食物的過程展開分析,認為信息沿著包含著“門”的某些渠道傳播,傳播能否順利進行總以把關人的意見作為依據。[17]休梅克將“門”定義為“(信息)‘進或‘出的決策點”,[18](2)也就是哪些信息可以由此通達受眾。媒體及其從業者作為把關人,對信息流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同時也承擔內容質量控制和意義制造的功能。基于此,理解“門”的功能,就等同于理解促使把關人做出決定的因素,個人、組織、社會體制都在把關鏈條中起到了各自獨特的作用。

Barzilai-Nahon認為,在網絡化媒介環境下,影響信息流動的權力因素變得復雜而動態,總體上呈現出一種從大眾媒體向受眾轉移的傾向。[19]布倫斯較早揭示了這樣一種趨勢演變及其對職業化新聞生產的影響,提出傳統媒體的職能要從“把關”(gatekeeping)轉向“看門”(gatewatching),即工作重心更多地轉移到對來自各種渠道的信息材料進行觀察、選擇、聚合,公開而非生產新聞。在信息輸入、輸出、反饋三個環節上,受眾都能夠方便地參與進來,形成一種“合作性看門過程”(collaborative gatewatching processes)。[20]向所有用戶開放新聞來源,被認為是“看門”的主要特征。而相較于傳統時代,“門”的意義也發生了改變,從媒體向受眾的單向通道變為同時對媒體和受眾開放。

然而這一概念轉換并不能有效地解釋新聞生產的根本性轉變。“看門”這個詞本身就存在意義上的含糊性。既然數字時代信息如洪流奔涌,那么“門”的存在何以可能?從根本上說,互聯網就拒絕“門”的概念,或者如威廉斯和卡爾皮尼所說,以往由記者守護的“門”已坍塌。[21]于是,一些學者開始重拾媒介研究領域的另一個重要隱喻“流”(flow),將其作為互聯網信息組織最重要的比喻和最主流的手段。歷史上對這一話語使用的案例,可以追溯到拉扎斯菲爾德等在20世紀四五十年代關于選舉的經典研究,其提出“兩級傳播流”模式(two-step flow model)。與把關人理論凸顯媒體信息控制功能相對,“兩級傳播流”模式強調社會成員的人際接觸所產生的影響,對大眾媒體操控形成一種抗衡。而互聯網時代對“流”的使用,主要有兩方面的意涵:一是形容海量信息自由、不受控制、無休無止地奔涌,每個人都置身于交錯復雜的信息流之中,沒有哪一種力量能夠壓倒性地決定哪些信息最終到達受眾;二是喻指液態的、不斷變動的信息傳播方式。在以“流”為總體特征的信息環境下,把關機制趨于弱化甚至無從進行。當再度拷問把關人理論的核心問題“誰通過何種機制,選擇了何種信息,這些信息在傳遞給公眾之前如何被框架化”,似乎很難像以往一樣得出確定的答案。概言之,在網絡語境下,傳統把關理論出現了范式模糊和結構性缺失的危機。[22]

三、“策展流”:一個替代性的框架

在從“門”到“流”的總體傳播環境轉變之下,一些學者開始尋求對于經典的把關模式的替代性理論。索森和威爾士提出“策展流”框架(curated flows framework),來取代被認為日趨無效的把關框架,五種主要力量匯集為“策展流”:媒體、社交網絡、個體受眾、策略性策展者(包括政客、政府、企業以及其他利益團體等)、機器算法。原始信息同時在五種“策展流”中穿行,被選擇、過濾、改造和補充,最終到達受眾。[23]傳統精英把關者不得不在這樣一個高度混雜的媒介系統中,與其他策展者展開競爭。每一類策展者都有各自不同的策展邏輯。任何一個信息的傳播,都可能是幾種“策展流”交互作用的結果,從而形成“混合型策展流”。圍繞“策展流”框架及其與把關框架的區別,學界對于策展主體、策展目標、策展方式等進行了較為豐富的理論闡釋(見圖1)。

1. 策展主體:多元化、去中介化、高度競爭性

在傳統把關模式中,把關權力主要掌握在媒體及其從業者手中,因此把關概念隱含了一種精英的、自上而下的、單向度的、權力主導的視角,其核心是否定功能,即將哪些信息擋在門外。而策展的核心是從信息洪流中選擇、凸顯那些最有價值的內容,以適應信息超載和注意力經濟時代。同時,相較于傳統的完全由新聞媒體自己挑選、編輯、審核和發布新聞的把關,策展更強調吸納其他機構以及普通公民一起參與信息的篩選、組織和管理,從而成為一種多元主體的協作性新聞生產。

針對受眾能動性的日益上升,辛格提出“二級把關”(secondary gatekeeping)的概念,即受眾通過社交媒體,積極參與選擇和傳播信息,成為“二級把關人”。[24]艾爾弗雷德·赫米達等研究了美國公共廣播公司(NPR)記者安迪·卡爾文在推特上對“阿拉伯之春”的報道。由于當時局勢限制,任何西方記者都難以進行實地采訪,因此卡爾文大量采用了當地人發布在社交媒體上的信息,對其進行篩選、驗證、重新組合后刊發。這樣的報道方式被赫米達等稱為數字媒體環境下“把關模式的修訂”(revised form of gatekeeping)及“實時把關”(real-time gatekeeping),在把關人和受眾之間形成了一種更為直接的、對話式的關系。[25]卡爾文的“阿拉伯之春”報道被公認為早期新聞策展的典型案例,專業媒體的機構權威和明星記者的個人權威共同決定了新聞策展的影響力。

隨著社交媒體的迅猛發展,是否人人都可以是策展者的問題也開始浮現。借鑒美國華裔歷史學者陳國維的說法,策展并非一種職業,而是一個與講述故事有關的、任何人都方便參與進來的社會文化過程。彼得森和伯內特提出“公民策展”(citizen curation),強調策展人的非職業化,即普通公民打破新聞場域的界限,進行信息生產和傳播。[26]

2. 策展目標:以受眾為核心的信息選擇和塑造

從20世紀50年代懷特將把關人理論引入新聞傳播研究以來,把關過程一直以作為把關人的媒體及其從業者為中心,圍繞信息選擇來展開。懷特強調編輯個人因素在把關過程中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認為信息被拒之門外的理由不外乎三種:編輯個人感覺、沒有足夠的版面,以及這則新聞以前是否出現過。[27]休梅克將把關模式拓展到五個層級的影響因素:個人、生產常規、媒介組織、制度、社會系統,經過層層信息篩選,媒體機構將世界上呈現出來的數以億計的信息裁剪到以百計,并在特定的時間傳送給特定的個人。[18](2)換言之,個人的信息消費主要是由媒體來框限的。

把關模式存在的最重要前提是信息生產的壟斷性,也就是主要由作為把關者的媒體精英來生產新聞,然后刊登在有限的媒體版面上。但在互聯網時代,信息的壟斷性生產已被打破,版面限制也已不復存在,受眾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參與到內容生產、選擇和傳播的各個環節,這些新的參與者挑戰了傳統的把關過程,改變了信息質量的判斷標準,從原來的被動接受媒體內容轉變為可以積極地、有意識地參與營造自身媒介環境的能動性角色。戴維斯將策展分為生產性策展(productive curation)和消費性策展(consumptive curation),認為學界以往關注的焦點在于前者而非后者,事實上網絡時代受眾對于接受哪些信息以及如何分配自己的注意力具有更強的能動性,生產者已無法控制受眾的消費方式。也就是說,通過決定與誰建立聯系、刪除或屏蔽誰、貼什么標簽、內容看多久、如何看等日常行為,受眾積極地主導了自身信息消費環境的構建,定制自己的“新聞食譜”(news diet)。[28]梅爾滕利用2017年路透研究院對全球36個國家數字新聞的調查數據,分析了受眾在社交媒體上的個人新聞策展實踐特性:偶然性、社交性和非獨家性,并且關注到由于信息超載形成的負面感覺,不少受眾主動減少了自己關注的媒體機構數量。通過個人策展,受眾成為自己的新聞編輯或把關人,在一定程度上抗衡了媒體記者、網絡意見領袖、機器算法等對個人信息消費的左右,[29]建構了以個人為核心的信息消費環境。概言之,策展是信息豐裕時代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的、對信息進行積極選擇和塑造的工作。

3. 策展方式:強調內容整理,制作“新聞包”

對信息進行整理、加工是新聞業的一項傳統職能,尤其是進入現代社會以來,信息超載開始成為一個困擾人們的現象。《時代》周刊創辦人亨利·盧斯率先提出,隨著世界事務變得越來越復雜,“《時代》應成為新聞世界的整理者、注釋者”,將篩選過的事實按照一定的編輯思路呈現出來,以便于讀者能夠簡潔高效地了解世界。盡管當時客觀性理念已開始主導美國新聞業,但《時代》依舊張揚了傳統新聞生產的另一種思維:強調對信息的綜合與闡釋。

進入網絡時代,信息超載問題變得越來越嚴重,并且與信息的膚淺化、碎片化、低質量等相伴相生。如何讓洶涌奔騰的信息汪洋變得可控制、易處理、對決策咨詢有用,成為現代知識生產的一個主流問題。針對信息超載及其衍生的信息脫序、低易讀性和閱讀成本高昂等現象,何飛鵬提出“curation=content+3C”的公式,認為策展是網絡世界里新的全民運動,也就是“將訊息賦予關系(context),提出看法(comment),并說出結論(conclusion)的過程”,[30]即通過組織化的信息整理,提升網絡新聞的價值含量。我國臺灣地區盛行的“懶人包”,就是一種典型的策展實踐,指網絡用戶將社會熱點事件整理成簡要的說明,以利于一般人快速理解事件的來龍去脈,進而參與和關注后續事件。[31]仇筠茜通過分析2013年波士頓馬拉松爆炸案的微媒體報道,總結出策展主要通過歷時敘述、提供語境解讀、細節深描這三種策略,圍繞主題將大量信息聚合成新聞“故事包”,并形成實時更新的報道流。[16]2014年,雅虎推出“新聞摘要”,從多方信源精選出一定數量的有價值的新聞,制作成“新聞包”,每天早晚各推送一次。每個“新聞包”除了對某一事件的信息篩選和提煉之外,還廣泛鏈接全球知名媒體對該事件的報道,形成對新聞事件的全面、深度、闡釋性和多媒體化的呈現,被認為是機構媒體率先采納策展實踐的典型產品。

2017年,中央人民廣播電臺與央廣傳媒發展總公司推出“下文”新聞客戶端,采用了“人工+算法”的策展模式,根據用戶興趣推送各類熱點社會時事新聞,并輔以多信源的超鏈接模式,形成對事件的語境化、立體式、全方位信息整合。同時,用戶也可以方便地收藏自己感興趣的新聞,進行內容整理,建立類似知乎收藏夾的個人內容庫。也就是說,用戶在消費新聞信息的同時,也積極地參與了“新聞包”的生產。在2020年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專業新聞機構和普通公民合作,利用社交媒體進行信息的采集、篩選、管理、發布,越來越成為內容生產的常態。如央視網在疫情初期推出的《武漢十四日》,用14個關鍵詞,整合了網絡空間中有關新冠肺炎疫情的大量信息,以微視頻、文字解說、海報圖片相結合的方式,形成簡潔易讀的“新聞包”,及時滿足受眾的信息需求。此外,多家媒體也都制作了疫情速報、疫情地圖、實時辟謠等產品,融合H5、視頻、文字、圖片等多媒體方式,讓讀者可以快速了解疫情的最新進展以及各方意見。

四、策展對于新聞生產的創新價值

在媒介研究中,誕生于傳統媒體時代的把關,其適用對象主要是精英新聞編輯室內的每日新聞實踐,將參與各方角色嚴格劃定為信息生產者、消息源和受眾,主要由信息生產者與其他利益相關者在后臺協商,構成議題框架,公眾無從知曉也難以參與。而由于互聯網時代的新聞生產早已越出了傳統編輯室的界線,因此需要設定新的變量,拓展新聞生產的內涵與外延。對此,策展框架的引入具有一定的價值意義。

1. 探究去中介化傳播語境下的新生產常規

在傳統新聞業語境下,把關框架與兩級傳播模式密切關聯,媒體承擔著將原始信息重構后傳達給公眾的中介作用,從而將媒介內容生產與媒介傳播效果關聯起來,即把關人通過控制信息流動,影響把關對象如何建構現實和個人世界觀,進而影響公眾輿論和民主參與。這一傳統理論框架在某種程度上激發了學界對媒介內容生產過程的研究興趣,即媒體如何依據生產常規對內容進行框架化處理,從而達到影響公眾輿論的效果。然而,在“策展流”框架下,大量新的行動者經由不同的渠道參與信息的生產,并通過社交媒體平臺實現一種去中介化的傳播。戴維斯進一步做了生產性策展和消費性策展的劃分,兩者形成一種相互平衡的機制,尤其凸顯了受眾的能動性力量,不僅可以積極地參與生產性策展,也可以通過消費性策展,或者稱之為“選擇性接觸”(selective exposure),部分地消解媒體的議程設置,建構個體化媒介環境。也就是說,各種類型的策展者可以選擇與主流媒體合作,也可以選擇繞開主流媒體直接與公眾對話。作為傳統把關人的媒體機構及從業者不得不適應這樣的新模式,與其他策展者展開競爭與合作。因此,傳統的基于職業化新聞生產所形成的常規,也正在遵循社交媒體的邏輯而不斷改寫。如策展者更傾向于從社交媒體獲取信源,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傳統精英導向的媒體信源結構;根據選題主動求援、尋找知情人士和線索;報道形式從記者主導、單次刊發轉向公眾參與、循環報道;從單一注重原創內容采寫,到廣泛搜集碎片化信息加以整理、詮釋,制作“新聞包”等。這些新常規驅動形成了透明、更具爭議性以及不斷重復的新聞生產過程。

2. 以信息管理為核心,建構更具包容性的內容生產框架

策展作為一種去中心化的參與式新聞實踐,消解了把關概念中隱含的精英、權力、控制意識。把關從根本上來說是一種以媒體為核心的信息控制模式,原始信息經由媒體主導的重重把關,并以媒體為主要傳播渠道,最終到達受眾。在這樣一個單向的、線性的過程中,其他社會機構以及受眾參與新聞生產的方式非常有限,主要是作為媒體的信源提供者以及信息接受者。因此,傳統的把關研究基本把受眾排除在研究對象之外,圍繞把關人和傳播效果層面展開,形成了學界所反思的結構性缺失。在互聯網時代,媒體已喪失了作為主要內容生產者和傳播者的壟斷地位。普通公眾利用智能拍攝設備,隨時隨地生產大量信息并上傳至社交網絡。政府、商業機構等策略性策展者也會借助社交媒體平臺直接對受眾進行傳播。同時,搜索引擎、社交媒體平臺等運用機器算法,高效地篩選海量信息并送達公眾。因此,傳統的把關框架已難以概括這樣一種混雜、交織的內容生產與傳播過程。相比之下,“策展流”以信息管理為核心,將多元主體囊括進來,為探究液態化新聞場域中各種力量的交融與博弈,提供了一個更富張力和包容性的框架。

3. 拓展了內容生產的邊界,推動新聞生產向內容策展轉型

傳統新聞業權威性在某種程度上建基于職業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明確的邊界,新聞生產等同于職業生產者所進行的原創性內容生產。生產過程中形成的一系列常規,塑造了新聞生產的內容和形態。隨著社交媒體的崛起,這種組織化新聞生產開始向著社會化新聞生產轉變,新聞生產的邊界也變得模糊起來。用戶生產內容(UGC)、專業生產內容(PGC)、專業用戶生成內容(PUGC)、機器生產內容(MGC)等各種內容形態在互聯網上海量出現,使得內容生產不僅強調原創,更重視對來自各個渠道的內容進行梳理、選擇、校驗和重新包裝,使內容更具新聞價值,并且更易被搜索到。在此過程中,非原創者極有可能通過高質量的策展而獲得內容的主導權。同時,策展更多是按照社交媒體而非傳統新聞生產的邏輯進行,包括大量使用草根信源、聚焦觀點而非事實、發動公眾參與對事件的闡釋和分析等,從而實現信源多元化和框架多元化兩大轉變,或者如帕帕卡利斯和梅拉茲所說的形成“透明主觀性”(transparent subjectivity)與高度會話性影響下的協商性框架。[32]而傳統主流媒體事實上已無法忽視這種框架對于推進民主參與的潛在力量,或者簡單地斥之為業余、偏見,需要更多探究如何與其他策展者展開互動,實現內容增值。

五、“策展轉向”中的反思:把關人徹底消失了嗎?

與此同時也要看到,盡管策展模式在很大程度上改寫了傳統的把關模式,但并未形成一種真正意義上的理論替代,相反,在對策展的質疑和反思中,把關一直作為最重要的對照性概念而不斷被提及,啟發學界進一步深化對于策展的研究。

傳統新聞業在使用把關人概念的時候,同時蘊含了權力控制與公共責任的雙重內涵,即把關不單單是記者在日常工作中從事的新聞工作,它還具有一種公共的道德責任。休梅克解析了五個層面的把關過程,認為把關并不僅僅是懷特所說的個人選擇的過程,而且是各種力量綜合的結果,機構慣習在一定程度上平衡了內容生產者的個體主觀性。然而,在“策展流”框架下,內容生產成為一個高度主觀化的過程,大量非專業新聞生產的主體侵入新聞業邊界。策展者的業余身份使得他們很大程度上不受媒體機構的職業慣習和價值觀影響,將傳統把關人所秉持的客觀、中立、平衡等原則置之不顧,模糊事實與觀點,以個人化角度來分析報道或建構故事。因為,在一些公民策展者看來,有立場并不代表不誠實,相反,主流媒體所傳遞的標準化的新聞話語,假定為社會所有人生產的標準知識,反而是一種“偽裝的客觀性”,用以掩蓋社會權力結構的不平等。同時,有別于傳統的大眾傳播模式,策展者往往會將傳播范圍設定得更為精準、小眾化、圈層化,著力于形成基于共同的興趣、觀念等的網絡社群傳播。

彼得森和伯內特研究了英國女性論壇Mumsnet上一個關于特朗普政治的討論區,在“自由—保守”的分析軸上建構其信息來源框架,剖析該網絡社群的策展實踐,認為這樣的社交媒體策展傾向于聚合那些符合論壇用戶主觀認同的信息。觀點是否一致成為無形的社區準入門檻,“異見者”會被無情地排斥和放逐。[26]策展者利用社交媒體平臺構建網絡話語空間,營造出基于情感的擬態環境,使參與者得以強化自身固有的態度和信念,在很短的時間內迅速積累影響力,成為某一領域的意見領袖。基于此,大量非職業化的策展行為,在擺脫傳統權力結構和媒體常規對內容生產的限制,拓展新聞作為一種知識的廣度、深度的同時,也可能導致新聞、觀點和情感前所未有地相互交織,使得后真相時代的媒介生態變得更為復雜,知識傳播更為圈層化,并與意識形態產生更深的糾葛。基于此,有學者質疑大量所謂策展內容根本不能被稱為新聞,至多是信息工作,[33]甚至只是一群觀念相近的人聚合起來,反復強化符合自己主觀判斷的聲音,容易導致“回聲室”或“信息繭房”效應,助長極端主義觀念盛行,帶來群體極化的后果。

同時,隨著信息技術的發展,搜索引擎、社交媒體平臺以及專業新聞機構都越來越倚重于機器算法,來獲取關于受眾行為、興趣、偏好、流行趨勢等的精準數據,從而決定向受眾提供何種信息。索森和威爾士將算法列為五種主要的策展主體之一。帕里澤最早提出“過濾泡”概念,警示算法策展可能帶來的對公眾情感、選擇的操縱,即通過大量提供同質化信息,不斷強化公眾的個人傾向性,從而擴張不同傾向群體的信息鴻溝。[34]算法所帶來的新聞真實性、客觀性受到挑戰,新聞知識性降低以及算法偏見等倫理問題,成為當前業界和學者關注的焦點問題。基于此,有學者重提數字把關的概念,認為在人工智能時代的新聞實踐中,同樣不能缺失道德倫理的位階。[35]從目前的研究來看,對媒體以外的其他策展者的生產邏輯還缺乏深入探究,知之甚少。借鑒成熟的把關人理論來分析不斷擴張的內容策展流,及其與傳統新聞生產的相似與差異之處,對于拓展新聞生產研究具有重要的價值意義。如將休梅克對于媒體生產常規的研究應用到算法策展,探究算法工程師的個人選擇與技術平臺常規如何交互作用,形成推動算法策展的結構與文化力量,[31]成為學界感興趣的一個前沿研究方向。

結語

在網絡化內容生產中,新聞機構不斷出讓新聞生產的掌控權,形成與受眾新的共生關系,被認為是新媒體生態下新聞生產的根本性轉變,也是對職業化新聞生產最大的挑戰。“策展轉向”非常典型地呈現出了這一變化,大量新的行動者借由不同的渠道參與信息的生產和傳播,社交網絡、公民個體、機器算法等與媒體并列為策展主體,在一個液態化同時也是高度懷疑性的信息場域中展開競爭,重組海量信息,生產公眾議程,從而實現了從狹義的新聞生產向廣義的內容策展轉型。在這種意義上,策展挑戰了以信息控制為指向的傳統把關模式,“策展流”框架被認為可以補充、改造甚至替代解釋力日漸弱化的把關人理論,消解了把關概念中隱含的權力、精英、控制意識。尤其是受眾視角、消費性策展等的引入,彌補了傳統把關研究中把關對象、把關機制的結構性缺失以及將把關視為一個靜態現象的理論缺陷,打通原本各自分割的媒介內容生產與效果研究領域,建立更為整合、能動、多元的研究框架,探究各種主體在一個復雜的“策展流”中的合作、競爭、博弈機制,推進數字時代新聞生產的理論重構。

與此同時也要看到,策展主體的多元性也帶來了策展內容高度主觀化、內容傳播公共性缺失的問題。各種策展邏輯之間有何差別?哪幾類策展之間時常發生交疊?背后的驅動因素是什么?不同的策展模式對傳播效果,尤其是用戶參與公共生活會產生何種影響?如何引導個人信息網絡配置而實現信源的多元化?目前對這些領域還缺少深入的經驗研究和理論架構。概言之,在信息超載的時代如何以公共性為指向,在各種內容生產者之間形成更富張力的合作與對話,抵抗和消解信息的主觀性和同質化,從而更好地服務于參與式民主的目標,是未來策展研究中的核心命題,也恰恰是經典的把關框架中不應被遺忘的思想內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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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Gatekeeping to Curation: A Study on the Ideological History of? News Production

WANG Min(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China)

Abstract: In the Internet era, the classical gatekeeping theory has been challenged for insufficiency to interpret and guide the communication practices on social media. As an alternative theory, curation which oriented to content management and participant journalism, has attracted more and more attention. This paper traces back to the period history when curation entered journalism, and highlight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uration and gatekeeping. By analyzing the innovation value of curation, this paper argues that curation expands the boundary of traditional news production to a more general and socialized content curation. Therefore, research on curation could make up some theoretical defects of gatekeeping study in the past, integrate the media production field and communication effect field, as well as explore the content production routine in the context of social media and promote the theoretical reconstruction of news production in the digital age accordingly.

Key words: gatekeeping; curation; news production; content management; participatory journalism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新媒介場域下的新聞生產慣習研究”(17BXW025)

作者信息:王敏(1975— ),女,重慶人,西南大學新聞傳媒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媒介融合與新聞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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